第三十章 你好,亞歷克斯

“我真的是天才?”

“是的,天才!”

“你們真的沒有幫我?”

“我們真的沒有幫你。”

“都是我親手做的?”

“都是你親手做的。”

亞歷克斯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納威問自己這個問題了,他面前的巧克力布丁一般都沒有吃完,但是納威問這個問題都已經問了七八遍了。

“確實是你一個人弄得。”赫敏笑着說道,還抽空吃了一小片蘋果派,“我和亞歷克斯都看着你自己一個人,親手做出來的。”

亞歷克斯看着納威轉過頭來,困惑以及略帶期待的目光,堅定的點了點頭。納威那張充滿期待與疑惑的臉,瞬間變得神采飛揚起來。

亞歷克斯也感到欣慰極了,因爲他終於可以把自己面前的巧克力布丁全部吃完。那個顫巍巍的巧克力布丁,現在對與亞歷克斯來說,是最難以拒絕的東西。

“比我還難以拒絕嗎?”

亞歷克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

巫師袍已經比去年的長了許多,曼妙的身材更加的凸顯出來。就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一樣,眉宇間突然帶上了難以言語的風情。唯一不變的,還是那個淡藍色鑲邊的袍邊,隨着風的吹拂,微微的在空中漂浮。

“並不是這樣的……”亞歷克斯儘量不去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他突然覺得在女孩子面前撒謊有點難度,特別是莉莉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亞歷克斯可以保證並不是良心發現,而是突然有種,哽在喉頭的感覺,莫名的喉嚨幹了起來。

莉莉如同以往一樣,瞪着雙大眼睛,安安靜靜地看着亞歷克斯,即使在過道里,也能聽得到遠處禮堂嘈雜的聲音。熟悉的虎牙並沒有一如既往的齜出來,而是輕咬着下嘴脣,只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在看着亞歷克斯。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亞歷克斯突然覺得自己沒有看莉莉眼睛的勇氣,低下了頭,順着地磚的紋路,來來回回的徘徊着。

“你……”莉莉很小聲的問道,聲音很輕,“喜歡赫敏嗎?”

亞歷克斯現在迫切的希望出現一個人來,好救救自己。莉莉的目光,就像水一樣清澈,卻也和水一樣,慢慢的漫過了亞歷克斯的頭頂。

“就像溺水”,亞歷克斯想要這樣悄聲的對自己這樣說,卻發現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以往的脫口而出的言辭,現在卻像夏日的蟬,你只能在樹叢間聽到鳴叫的聲音,卻看不見蟬的身影。

“我……”亞歷克斯深吸着氣,他的聲音依然如往常一樣,緩慢而有磁性,就像是在告訴所有人,他說的都是真的一樣。但是,如果你願意細細的聽,就可以感覺出,亞歷克斯聲音末梢,在微微的顫抖。

只要說,自己不喜歡赫敏就可以了。亞歷克斯在心裡對自己說着,只要對莉莉說,我只喜歡……

“我只……”亞歷克斯覺得自己的喉嚨,已經被什麼東西堵塞住了,只能從細縫裡透露出一點聲音來。

“抱歉,”亞歷克斯的眼神突然變得堅定了起來,“我……”

莉莉突然說了出來,整個臉都紅透了,可是她還是繼續說了下去,“那……你……喜歡我嗎?”

“我”亞歷克斯看着低着頭的莉莉,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終於說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莉莉有點無助的看着亞歷克斯,卻發現亞歷克斯和自己一樣的,一臉無助的表情,這和她見過的亞歷克斯一點都不一樣。莫名的突然噗嗤一下的笑了出來。

“我沒有……”

“我知道,你沒有騙我,亞歷克斯。”莉莉笑着說道,眼睛依然彎成一彎淺淺的月芽,熟悉的小虎牙也淺淺的露了出來。

“如果你說,你現在只喜歡我一個,”莉莉微微的搖了搖頭,“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

聽着莉莉的話,亞歷克斯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起來。永遠不要以爲,她不懂你的謊言,她只是愛你。

“但是我是不會放棄的,”說着,莉莉釋然的笑了起來,“無論多久,無論發生任何事,無論你是誰。”

亞歷克斯突然覺得這一刻的莉莉,有了一種難以言語的風情,她總有一天會成熟,她會理智的思考,她會合理的分析,她會細心的考量,她……她還是會那樣的愛你。

※※※

亞歷克斯一個人往着黑魔法防禦課的教室走着。

莉莉的話,還縈繞在亞歷克斯的耳邊。

“我會等在這裡,哪怕是永遠。”莉莉輕輕的說着,彷彿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很明媚的灑在身上一樣。說着,莉莉看着亞歷克斯,唱起了那首地哼起了歌。

想到這,亞歷克斯突然笑了,就像太陽鑽出了雲層,露出久違的笑臉。如果一個人總是笑着,他的心情就一定很好,就像現在正哼着歌的亞歷克斯。

“薰衣草呀,遍地開放。藍花綠葉,清香滿懷。我爲國王,你是王后。拋下硬幣,許個心願。愛你一生,此情不渝。”

去年的走廊,明月還不曾那麼皎潔。去年的莉莉,正害羞的回過身,對着亞歷克斯低聲的吟唱着自己的愛戀。現在,這悠揚的小調卻從亞歷克斯這裡,在霍格沃茨古老的走道里瀰漫開來。

如果往事都能如煙,誰能看見飄散在空中,你我曾經有過的眷戀?

亞歷克斯可以,每一個曾經愛過的,正在愛着的人,都可以。

“你好,亞歷克斯。”亞歷克斯對着自己說,“我一直都很好,希望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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