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墨的情緒漸漸變得激動了起來。
站在二樓的劉致遠，看着情緒這麼激動的葉子墨，開始替楚新月擔心了起來。
他不怕葉子墨會傷了她，而是怕他這樣的傾訴會讓楚新月動搖，會讓她動心。
他緊張的雙手抓在窗臺上，想着只要楚新月有一點不對勁，他就會立刻衝下去。
葉子墨激動的情緒，看在楚新月的眼裡卻成了諷刺。
前世，他說那些傷害自己的話時，自己就是他這副生不如死的痛苦模樣，那個時候，她在心裡哀求他不要這麼傷害自己，希望那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場噩夢而已。
而現在，他用當年自己同樣痛苦的表情看着自己，希望自己再給他一次機會。
可是，是他親手抹殺了他們的過去，是他親手將自己推到了劉致遠的身邊的。
“葉子墨，愛你的，喜歡過你的，是曾經的楚新月，和現在的我沒有任何關係啊。”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楚新月笑了，她是真的覺得好可笑。
“還有一點，你一定要更清楚，那個曾經深愛着你的楚新月，是你親手殺死的，當時你就是用我這副冷漠的表情殺死她的。那一天是什麼樣的情形，你比誰都清楚。”
有時候，殺死一個人，根本就無需刀劍和槍炮，他只要當面說兩句這個世上最殘忍的話就行了。
不止能殺死這個人，還能將她的意念都摧殘成灰。
“葉子墨，不，應該是莫子夜，我現在才知道，前世今生這兩世，我楚新月能認識你，這是我前後兩輩子最大的不幸。”
楚新月靜靜的看着眼前的怔怔看着自己，連眼睛都不願眨一下的葉子墨。
葉子墨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腦子裡一片空白，她剛剛說的那些話在耳邊嗡嗡的響，他什麼都聽不到，也什麼都感受不到。
“前一世，我爲你連性命都沒了，這一世，我想好好活着，卻因爲你的糾纏，因爲受你的牽連，差點死了丈夫，自己也不得不詐死。
莫子夜，你除了給我痛苦不幸和傷心，你還給過我什麼？你給了我什麼？”
最後一句楚新月是大聲衝葉子墨咆哮着吼出來的，因爲太用力，震得她已經受傷的胸口更痛了。
她的話，讓葉子墨凝結成冰的心瞬間碎成了粉末，並隨風消散在空中。
他怔怔的看着眼前捂着胸口楚新月，甚至都不願多看自己一眼的楚新月。
這一刻，他是終於徹底的認清了，眼前的楚新月，雖然延續着前世的生命，雖然有前世自己交給她的一切本領，可她真的已經不再是她了。
“撲哧——”
猶如千萬條毒蛇鑽裂的痛楚再次從胸口襲來。
葉子墨再次噴出了一大口暗紅色的血液。
站在他面前的楚新月，看到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無動於衷，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明明胸膛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也明明身子已經冰冷到了極點。
可是葉子墨還是能感到全身猶如撕裂般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