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室內,兩人在準備完畢後,按下了失重按鈕,就在這一瞬間,兩人突然感到自己的體重如同消失一般,地面對他們的支持力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和水的浮力完全不相同,瑞歐已經吃過藥,所以沒有很明顯的不良反應,空氣消失了,開始的時候,兩人感覺到很新鮮。
“瑞歐,感覺怎麼樣。”
“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和水中完全不一樣。”
船艙內的發音器響起了一個聲音:“現在是適應階段,15分鐘後正式開始。”
德摩斯此時正在研究那天的時間驟停,他的面前是關於那天的目擊者的調查報告,所得的結果令他吃驚:這些盲區內部的目擊者竟然說說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意思也就是這些目擊者的時間在那個時候已經被全部停止!可是,這麼說來,爲什麼唯獨阿斯卡所在的潛艇的時間沒有停止?難道和那個超自然現象有關?
這時,一個奇怪的聲音傳來,似乎是魚人的發聲與機器合成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德摩斯憑藉下意識就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德摩斯,我之前說的可對?”
德摩斯並未轉過身,看着那些目擊者報告點點頭,他的注意力並沒有脫離那些報告。
一隻機械手碰了碰他的肩膀,那個聲音再度響起:“不要再看了,這些人的報告一點用都沒有,你再怎麼研究都是一個結果。”
這話使得德摩斯轉過頭來,看了看背後這個聲音的來源,只見這個人的外貌非常奇怪,是由一半的肉體和一半的機器組成,左眼睛是肉眼,右眼是一直在閃爍的機械眼,左側的臉看上去也就是個青年人,上半身相對來說算是最完整的,僅僅是缺少了右手小臂,缺失的部分正是剛纔觸碰他的那個機械手,他沒有左腿,沒有雙腳,如同一個殘缺的部件被另一種材質的物件修補一樣,雙腳可以在輪子和足之間切換。
“那你覺得應該是什麼情況?”德摩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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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調查這一類的事情,就不能用常規的方法去思考,你犯了這種錯誤就永遠得不出結果,你應該換一種方法去思考。”“半機器人”說。
“那你說怎麼辦?薩德菲爾?”德摩斯問。
“我也得到了一些信息,那些目擊者什麼也沒有見到,那就真的是這樣,別想找到任何線索,依我看,應該把線索放在主人公的身上。”薩德菲爾說。
此時,阿斯卡和瑞歐已經在適應期調整好了狀態,儘管仍有些不適,不過已經可以進行基本的操作了。
兩人在度過了新奇的階段後逐漸感覺到一種無助感,重力的失去令他們的腳踏在地上的時候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不踏實感。
這種感覺和在水中完全不一樣,水中的浮力是給予他們向上的浮力使得他們可以抵消部分重力,而此刻卻是完全沒有任何力施加於二人身上,使他們的內心發生了強烈的轉變,還好剛纔已經度過了這種時期。
剩下的操作就只剩下實際太空模擬了,內容和那次的夢中無異,只不過難度降低了很多,再加上之前的熟悉,控制起來並不算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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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摩斯的辦公室,德摩斯聽完薩德菲爾的想法,說道:“什麼!你的意思是……”
“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在阿斯卡夫婦二人身上做些文章嗎?爲什麼只有他們二人說時間驟停時候遭到了搶劫,這個時候你還要本着最基本的原則去調查所有事情嗎?不去選擇突破點而是四面環攻,你這個毛病始終沒有改,要懂得變通,否則永遠不會成功。”薩德菲爾將那隻機械手拿了下去。
“好吧,我試試看,對了!那條重要線索!”德摩斯說罷,放下了手頭的文件,從他的那個絕對保險的武裝保險箱中拿出了那個綠色小球,遞給了薩德菲爾,囑咐道:“不要按下那個按鈕,我們目前無法保證這個小圓球裡面有什麼,我動用了最先進的顯微鏡也沒能看出裡面到底暗藏着什麼?就好像用科技萌芽時候的顯微鏡去觀察原子一樣。”
薩德菲爾仔細地觀察小球,時不時的用自己的那個科技眼去觀察,不,確切的說是在觀測這個小球,看了一段時間後,放下了小球,搖搖頭道:“確實,這個小球的內部物質完全無法測定,我想,你一定記錄下這個小球散發的波形了吧?”
“哈哈,你可真是個鬼才啊,沒錯,我的確記錄下了這個小球的波形,很詭異的波形,其中有一段和那天時間驟停的波形完全一樣,我在想這些事物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必然的聯繫,你看呢?”
德摩斯指了指小球,從表情中依舊可以看到他的思緒仍然沒有飄遠,薩德菲爾端詳着手中的小球,把手放在了按鈕上,德摩斯見狀就像是被針刺到一般下意識的阻止住了薩德菲爾:“你要幹什麼!”
“沒什麼,放心,這個小球即便是按下了按鈕也不會有事的。”薩德菲爾自信話語令德摩斯感到難以置信,他驚訝的看着面前這張半人半機器的臉,問道:“你爲什麼這麼確定?”
“直覺。”薩德菲爾用他那混合的聲音清晰地說道。
德摩斯聽後哭笑不得,用一種奇怪的笑回答道:“呵呵,直覺嗎……你的本能判斷它沒有危險是嗎?你這寄希望於概率的直覺可能會毀掉整個星球,要知道,雖說你的意識或許可以影響到非物質世界,在非物質世界可能又會影響到顯示世界,所謂的蝴蝶效應,你知道概率是多少嗎?這個小球現有的技術我們根本無法測得內部結構,你知道我怎麼計算的15%嗎?我是利用我的微型計算機用心理學的程序測出來的,但是我們距離心理機械化遙不可及,心理學的程序只能測算出其中集中情況,最近我又找了一些心理學家,測得的結果由15%變成了45%,一下子多了30個百分點,你的直覺很準,我承認,不過我不會把一切都寄託在所謂的直覺上。”
“你啊你啊,真是個死板而又固執的老頭子啊。”說着,薩德菲爾的手居然按了下去,當德摩斯發覺的時候,小球的凸起早已不見,那個按鈕被薩德菲爾深深地按了下去……
德摩斯想要阻止,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德摩斯瞪大了眼睛,他的瞳孔映射着已經被按下按鈕的小球,他看到了。
小球發出了幾乎不可見的光後又一次的恢復了原狀,這一切,到底是什麼回事,爲什麼什麼都沒有發生?那麼,這個小球的按鈕僅僅是裝飾嗎?
“這個小球很排斥我,看來我不適合按下這個按鈕。”薩德菲爾面無表情,拿起了小球,放在了德摩斯的面前說道。
“薩德菲爾!這個小球萬一爆炸了怎麼辦!你在不知情的情況的情況下擅自行動,萬一有什麼危險怎麼辦!”德摩斯的怒斥引起了薩德菲爾的不滿。
薩德菲爾的鰓和另一面的機械鰓抖動着,反駁道:“你說那麼多幹什麼!這個小球不是沒有爆炸嗎!你就和你那些死教條活一輩子吧!我雖說是半個機器人,但是我的直覺還在,爲什麼懷疑我,我的能力你又不是沒見識過,我能做到很多你做不到的事情!”
說罷,薩德菲爾開啓了他的輪子,疾馳到了屋子外面。
德摩斯望着外面,叉着腰,望着天花板深深地嘆了口氣。
“這個破小球,還你!”未等德摩斯回過神來,綠色小球徑直飛向德摩斯的頭,還好他眼疾手快,接住了小球,再往小球飛來的方向看去,薩德菲爾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僅僅剩下輪子留下的印記,旋即被清潔系統去除。
德摩斯再一次把小球拿了起來,儘管眼睛在看着這個小球,超光子計算機運行程序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屋子內顯得異常清晰,但是他的腦海中卻始終迴盪着薩德菲爾的那句話:“這個小球很排斥我,看來我不適合按下這個按鈕。”
那麼,誰適合呢?德摩斯心中的人選怕是早已經塵埃落定,看着這個小球,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在那裡站了很久很久。
“院長,我們已經訓練完成。”
循着這個聲音望去,阿斯卡已經站在門口,但是僅有他一人。
“瑞歐呢?”德摩斯問道。
“她已經先回去了,我有些事情要問您。”阿斯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