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謹鈺仰頭輕笑出聲,看了看斜上方的虛空:“我孃親讓我守在葵山村五年的時間,不就是爲了能讓我手刃妖魔嗎?”
說着,又如釋重負的笑了開來:“我終於沒有辜負孃親的期望,還是等到這一天了!”
言罷,手肘將洛兒往旁邊一推,再次將刀舉了起來。
寶寶已經被嚇得渾身癱軟,在鄺謹鈺的手裡也沒有了掙扎和反抗的氣力,只是絕望的低低嗚嗚哭泣:“救命,救命,我不想死呀!”
眼看着這把明晃晃的刀就要往脖子上面抹割而來,寶寶嚇得緊緊的閉上了雙眼,心中罵道,奶奶的,有意識之後纔不過活了兩天,就要這樣被人給滅掉,真是太不服氣了!
他還沒活夠呢,洛洛身上的味道那麼好聞,他真是一萬個不甘心呀!
可是,這個獵戶好像是他命中的剋星一般,總是能輕易的讓他死去活來,痛不欲生,這一次,只怕真是死定了!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卻並沒有被利器割破喉嚨的感覺!
寶寶疑惑的睜開雙眼,看清楚眼前的情況之後,猛然大哭起來:“洛洛,洛洛你怎麼啦?嗚嗚,不要呀!”
洛兒的手緊緊的捏着鄺謹鈺手中的那把短刃,眼神固執:“鄺大哥,我不能看着你就這樣死在我的面前!如果這孩子真的是妖孽,以後我自會親手殺了他,用我自己的性命給你一個交代!”
她的手緊緊握着刀鋒,血順着刀身不斷往下滑落,經過雨水的沖洗,淡紅色的血水直往鄺謹鈺的手腕處蔓延過來,他慌亂起來:“洛兒你瘋了嗎?”
聶洛兒目光清越如水,望着他緩緩的笑:“鄺大哥,他是我們的孩子呢,就算真是妖孽,也有我們好好的管教……,再說了,你對我這麼好,我怎麼能看着你就這樣賠上性命,如果你執意要他的性命,不如就把這刀子交給我可好?”
說着,手中一用力,竟是更緊的將刀刃攥在手中,似是要將短刃從他的手中抽出。
血,無法遏制的往下滴落而出。
本就霧霾低沉的天空,突然之間亂雲飛渡,黑沉沉往他們的頭頂上方壓了過來。
看這異樣反常的天色,要不了多久,將會有更加肆虐的風雨襲來。
鄺謹鈺被洛兒眼神當中的執念所震,又見她的手被刀刃割得流血不止,急忙顫聲道:“洛兒,你這是何苦來着?”
“放過他,也放過我們自己!鄺大哥,他是人,有活着的權利,我們不能隨意定奪別人的生死!”
聶洛兒的話剛剛說完,鄺謹鈺已經是頹敗的鬆了手,將寶寶放在地上,沉聲道:“行了,我都聽你的便是!只是但願以後,我們都別後悔纔好!”
洛兒這才鬆開染血的刀刃,俯身溫和的問被嚇得不能言語的寶寶:“寶寶你沒事吧?別怕呀,鄺大哥和你鬧着玩兒呢!”
寶寶的心中涌動着無數狂亂激烈的情緒,須臾生死,轉念愛恨,讓小小的他竟是不能承受,呆在那裡,輕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