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今天是怎麼了？”
尹賢看到了推門進來了錄音室的李俊翰，一愣神。
“什麼怎麼了？”李俊翰臉上帶着一點微笑，但是，依舊有點不明所以。
“怎麼忽然想起來捯飭了？別說，挺有看頭的。感覺像回到十年前了……”尹賢上下打量了一下李俊翰，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你說我這樣去勾搭你家泰妍，有沒有成功的可能性？”李俊翰白了尹賢一眼。
“……別說，要是沒跟我在一起的話，我覺得你有九成成功的可能。”尹賢一本正經的說道：“不過現在我們感情好的很，你沒希望的。”
“要不我去試試？”
“你是不是想試試死字有幾種倒插筆寫法？”尹賢給了李俊翰一拳，“怎麼今天忽然想起來打扮一下了？”
“就是……昨天心情不好，晚上回家有點鬱悶，結果秀妍今天上午拽着我出去又是做頭髮又是買衣服的，折騰了一上午……累死我了。”
“行了，別在這兒秀恩愛。”尹賢一臉的嫌棄，“還有，把你臉上的賤笑收一收……”
“你跟泰妍兩個人怎麼約會的？”
“……今天是要錄音是吧？”尹賢直接轉移了話題。
李俊翰問這種問題純粹就是找抽，他不知道自己跟金泰妍怎麼約會的嗎？自己跟他抱怨過……
兩個人在一棟房子裡面一起打遊戲……
“嗯，既然名單定下來了，今天就是要錄音了，然後再給她們幾天舞蹈練習的時間，下週就要上舞臺了。怎麼了？”
“我聽明碩說，你已經放棄了這幫子練習生了？”
“不放棄沒辦法啊！不是我們公司的，我們指揮不動。”李俊翰笑着搖了搖頭，“各家公司自己的想法太多了。而且，他們又有同一個婆家。”
“所以，你現在知道aura是多不容易了吧！”尹賢笑着說。
“嗯。我在想，等回頭這次的節目完成了，我就把我在jhl的股權給她們分一分，然後我就該滾蛋滾蛋了……”
“呀！你瘋了？”尹賢一愣神。
“反正有你在這裡照看着，我……去養病吧。”
“……養病？”尹賢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向了李俊翰。
好久。
“又犯病了？”
“嗯……”李俊翰點了點頭。
“……秀妍知道嗎？”
“我還沒告訴她……不知道怎麼跟她說。”
“……你啊……”尹賢長長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他不知道說什麼了。
“好了，這件事你先別說出去，萬一過一段時間我這裡又好了呢。”
“嗯……”
“今天的錄音辛苦你了。”
“廢話！jhl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我現在是第二大股東！”尹賢白了李俊翰一眼，“不過我聽周明碩說，選你的歌的人，沒有選我的歌的人排名高啊……”
“廢話，她們公司一個個的巴不得她們離我遠點。”李俊翰笑了起來。“現在她們在節目裡的名次已經基本都定了，出道也好，關注也好，都很到位了，跟我靠的太近了，萬一被我挖牆腳，他們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尹賢一愣。
一會兒。
“好吧，我明白了。”尹賢笑着搖了搖頭，“那要不然等節目結束了，這隻女團的事情，我來負責吧？”
“嗯，本來我正想跟你說這件事的。”李俊翰點了點頭。
“那今天的錄音……”
“那首歌是我寫的，肯定也要我來錄的。”李俊翰笑着搖頭，“不管怎麼樣，該做的工作，我還是會做完的。”
“嗯……你用這個錄音室還是一號錄音室？”
“我去一號吧，這裡還是你用好了。”李俊翰想了想說道：“對了，她們的出道歌，s.m那面的人如果拿不出來像樣的，就要你來出了。你最好準備一下。”
“也是girl_crush的？”
“你寫girlish也沒人攔着你。就是你玩實驗性音樂都沒人攔着你。比如新派的girlish……”
“算了，被你吊打麼？”尹賢搖了搖頭，“那你去吧，我估計一會兒她們應該也就到了。”
“嗯……辛苦了。”
“你也一樣……其實你比我辛苦啊！”尹賢認真的看了一眼李俊翰，說道。
……
坐在了一號錄音室裡，李俊翰長長的出了口氣。
其實他騙了尹賢。
犯病什麼的。
他昨天是精神不是很好，可是還不至於因爲這個就有那麼大的反應。
只是，經過了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事情之後，他真的是覺得有點累了。
雖然感覺從他出道成爲藝人以來這十年裡，經過了很多的事情，可是現在回頭想想，李俊翰才發現，自己一直都過得太順利了。
或許是因爲遇到的人吧？
從老闆大叔以降，幾乎沒有什麼人品特別糟糕的人。
他也習慣了一直都站在自己的角度來考慮很多事情，現在，似乎這一條不太行得通了……
所以，他也明白自己的這份鬱悶，跟他當初在寫那首《我也想過一了百了》的時候類似。
只是當時自己還能算作是無病呻吟吧。
如果換做現在，自己應該可以寫的更深刻一些的。
人與人之間的牽絆，真的就像是繫鞋帶那樣嘛？
或許，沒有那麼簡單啊！
就在李俊翰這裡發呆的時候，錄音間的門被敲響了。
“請進。”李俊翰有點本能的應了一聲。
門被打開了。
第一個推門進來的人，讓李俊翰愣了一下。
那個人自己也愣了一下。
“代表nim！”
“你們好啊！”李俊翰微笑着對在那裡一個個臉上掛着喜色的女孩子微微點了點頭。
掃了一眼。
沒有一個排名在前十一里面的啊……除了……
starship的柳妍靜。
真是頭痛。可是又不能不管，現在在排名靠前的這幫子人裡面除了loen的那個樸素妍，也就她是自己人了吧？
李俊翰這裡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一點都不影響這羣女孩子在那裡興奮的互相慶祝。
“首先，你們選到了我的歌，我也很開心。”李俊翰微笑着說話，打斷了在那裡還在興奮着的女孩子們，“不過我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我的在錄音室裡的習慣沒有。”
安靜。
本來還有點喜悅的氣氛，一下子消失了。
這羣人裡，怎麼可能有人聽過李俊翰在錄音室裡的名頭？
真正李俊翰親自錄音過的人，除了jhl的人，只有t-ara，少女時代，和sistar這三支女團了吧？
或者說，除了她的學生，她就沒有給別人錄音過。
所以，雖然人人都知道他很厲害，但是究竟是怎麼個厲害法……
“你們之中是沒有在這次排名公佈之後調整進來的人的。”李俊翰繼續說道，“所以，我今天的錄音裡，不希望聽到你們完全沒有準備好的聲音。至於我不喜歡歌詞都沒有記下來就進錄音室這件事……今天就不要求你們了。”
“……是。”七個剛剛還在興奮着的女孩子已經被嚇成了鵪鶉了。
在錄音室裡的李俊翰感覺跟在節目裡那個談笑風生的oppa，是兩個人啊！
只是……今天李俊翰看起來確實很帥。
畢竟用心打扮過的啊！
“嗯，我們也都是熟人了，所以，也就不說什麼客套話了。”李俊翰依舊一臉的平靜，“直接開始吧。首先先在外面這裡你們按照你們的唱段分配先合唱一下。這個……昨天晚上你們準備好了吧？”
“準備好了。”
“你是隊長？”
“嗯……”
“那你來帶頭整理一下吧。”李俊翰對那個回答了自己的話的女孩子點了點頭。
“那……我們開始吧。妍靜……”
“好的。”柳妍靜點了點頭。
……
一個下午的時間過的很快。
甚至，時間很快到了晚上的十點多。
“今天也只能錄到這個程度了。”
李俊翰淡淡的對在錄音室的沙發上擠着坐着的七個縮手縮腳的女孩子說道。
安靜。
幾個女孩子誰都不敢回話。
剛剛的將近八個小時的錄音裡，李俊翰一句好話都沒有說過。
一直板着臉。
“停！音飄了。”
“等一下！節奏又慢了！”
“你嗓子怎麼回事？出去喝口水，一會兒再來！”
“轉音不要那麼多，這是girlish，不是trap_pop！”
……
諸如此類的話，李俊翰一下午基本上就沒停過。
現在，這幾個女孩子看向李俊翰的眼神，跟看魔王也沒什麼差別了。
“回去以後，好好練習舞蹈吧。雖然這一次的編舞本身也不是很難。”
李俊翰把在調音臺上的那一摞的紙收了起來。
依舊沒有人回答。
幾個女孩子還是很害怕。
“今天你們唱的不錯。”李俊翰把收拾好的東西拿在了手裡，然後，很認真的掃視了一眼在這裡坐着的女孩子們，“比我想象中好了不少。”
安靜。
幾個女孩子看向李俊翰的眼神有點古怪。
“雖然作爲節目的mc，國民製作人的代表，我說這種話可能有點不合適……”李俊翰輕輕的咳了一聲，“你們當中的很多人可能最終都沒有辦法進入前十一名的出道名單當中的，這個，我想其實你們自己的心裡多少也有數。甚至，可能有幾個人連最後去體育場現場直播的二十二名的名單都進不去，這次表演之後，可能就要被淘汰了。”
安靜。
“但是，我想你們知道，你們這一次的表現……”
說道這裡，李俊翰的臉上帶上了一點笑容。
“很棒。”
李俊翰的話，讓幾個女孩子的臉上終於帶上了一點笑容。
“七個小時的時間你們能把這首歌唱成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很不容易了。”李俊翰淡淡的說，“畢竟這首歌的唱法並不簡單。不管怎麼樣吧，這首歌的表演，我希望你們能認真的做。畢竟，兩週的投票，兩萬票的獎勵，能改變很多事情的。”
“獎勵？”
李俊翰的話讓這七個女孩子的表情一下子變古怪了。
“這首歌是我寫的，能不能比得過另外的四首，我心裡很清楚。”李俊翰笑着點頭，“今天你們唱的已經合格了，至於舞蹈，我這首歌的編舞之前就跟我說了，沒有按照gfriend的標準來處理你們的編舞，所以，很簡單。那個表演不成問題。所以，只要你們別在臺上給我玩什麼摔倒之類的梗，第一名肯定是你們的。”
李俊翰的話讓幾個女孩子終於都笑了起來。
摔倒什麼的……不是說gfriend的嗎？
“那如果我們沒有拿到第一呢？”在七個女孩子裡面明明年紀很大，要被叫姐姐，可是偏偏長了一張娃娃臉還有娃娃音的叫做韓惠利的女孩子忽然提問。
“那我就給你們專門組一個團，讓你們出道！”李俊翰淡淡的說，“我有這個信心。”
安靜。
“所以，好好去表演，從明天起的練習，我不會去監督檢查你們，甚至都不會去看。但是你們，別讓我失望。”李俊翰依舊很淡定的說，“我李俊翰做了這麼多女團了，我覺得能贏的時候，沒輸過。你們不要給我開這個頭。”
“前輩您放心。”
回答這句話的是柳妍靜。
李俊翰看了一眼這個女孩子。
說起來，李俊翰原本就覺得這個女孩子很可惜。
天生一把好嗓子，簡直就是爲女團主唱而生的，在第二次評價考覈的時候，李俊翰專門把金泰妍叫過來，就是讓她看看這個唱起來《再次重逢的世界》跟她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孩子的。而金泰妍和鄭秀妍兩個原來少女時代的主唱也都認可了這一點。本來，她應該可以有一個輝煌的前景的，可是偏偏長相……一副大媽臉。
“就算有出道的機會也要明白，出道，只是所有事情開始的第一步。”李俊翰看了一眼柳妍靜，很認真的說：“無論將來你們在哪裡出道，以什麼方式……我希望你們都要記得，出道是過程，不是目的。舞臺不是終點，是起點。也許有的人……比如gfriend，twice你們這些同齡人，贏在了起跑線上，但是在終點處，當你們退出演藝圈的時候，是誰站的更高，現在，都還不好說。祝你們都能好運，就像這一次，選到了我的歌一樣。”
“謝謝前輩。”
很整齊的回答。
“妍靜啊。”李俊翰終於還是點名了。
“前輩……”
“不論在哪裡，做什麼，都要努力，明白嗎？無論做什麼事都不能放棄的，因爲一旦開始放棄了，以後，就很難堅持下去的。明白嗎？”
“……嗯。”
李俊翰看了看那個眼睛有點紅紅的姑娘，笑了笑。
是啊，李俊翰都能猜得到，這個女孩子估計打死都不想去starship的那個女團的。因爲李俊翰昨天就打聽了，那個女團算上她，有十二三個人了……
這種女團能紅就奇怪了。大家認人都人不過來啊！你以爲你是akb有固定的表演舞臺嗎？那種舞臺在韓國活都活不下來好不好！
而且，就算她在produce101節目上攢了一些人氣，真的能拖得動這些姐姐妹妹們嗎？
她又不是隊長……
你以爲什麼人都做得到金泰妍那種地步啊！就連裴秀智都沒有能把missa帶起來的啊！
而且，一個已經出道了的女團，應該有自己的主唱吧？starship這種有着明顯jhl公司血統傳承的公司，搞不好這個團裡的主唱都不止一個了，現在再加進去一個已經因爲那首《再次重逢的世界》被拿來跟金泰妍比較的人……
李俊翰都覺得頭疼。
所以……
這個女孩子基本是毀了。
要是自己沒有鄭恩地這個學生的話，李俊翰可能真的會有努力拯救她一下的想法，比如給她發個專輯，或者重新包裝一下什麼的。
只是現在……鄭恩地這個親學生都還沒送到位呢。
祝她自己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