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莜做了我懂我懂的表情便匆匆離開去照看周寧。
虞瀲灩瞧着陸莜的背影兀自搖頭：“皓首山終究還是困不住你的。”
言罷他扭頭看向前，此刻，王淵的師尊也就是凜風閣的閣主蘇慶軒已至擂臺，冷着面一言不發，眼中所流露出的失望，倒是相當清晰。
“走吧，不要再丟人現眼了。”蘇慶軒道。
王淵痛不欲生：“師父我實在想不通，我怎麼會不是他的對手！”
“那可是囚影萬象陣，他就算是跟我在同一境界，也不可能如此輕鬆便擺脫了吧？”
蘇慶軒正待開口，一道聲音突然在他們二人耳邊炸開：“因爲，那根本就不是囚影萬象陣！”
“誰？”聽到聲音，王淵立刻質問。
“閉嘴！”蘇慶軒竟是呵斥起自己的弟子，而後面對虛空徐徐說道：“瀲灩爲何不願現身？”
他僅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來了。
“來崖底，我有話問你。”虞瀲灩終究沒有露面。
蘇慶軒也沒問具體緣由，對弟子說道：“你去收拾東西等我，咱們今晚就離開。”
一般落敗的宗門都不會急着離開。
至少會知曉何人奪魁以後再走，很少會像他們這麼急不可耐。
“是。”王淵也有點不太好意思繼續留下去。
等到王淵離開以後，蘇慶軒依照虞瀲灩所說來到兩座山峰毗鄰擠壓而形成的崖底。
時隔多年，他再次見到那張曾經令他朝思暮想，現在依舊魂牽夢繞的臉。
“瀲灩，時隔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變。”儘管蘇慶軒年紀不輕，表現的卻像個癡情種子。
虞瀲灩冷麪看他：“你若不想讓我拔了你的舌頭就給我好好說話！”
“唉，你還是跟原來一樣！”蘇慶軒嘆口氣，他明白，虞瀲灩永遠是他不可能得到的女人。
“你想問什麼？”
虞瀲灩開口道：“囚影萬象陣是怎麼回事？”
聽到虞瀲灩的問詢，蘇慶軒義正嚴詞地說：“淵兒天賦極強，是我們凜風閣第一位在凝神七重就練成囚影萬幸陣的人，不過仍舊不是你徒弟的對手！”
虞瀲灩冷哼道：“他那囚影萬象陣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
“說吧，是誰在暗中幫你們？”
蘇慶軒擲地有聲：“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虞瀲灩冷冰冰地說道：“你應該知道我有一萬種方法能讓你說實話。”
蘇慶軒的表情立刻垮掉：“咱們這麼多年沒見，沒必要一見面就兵戎相見吧。”
“沒錯。”虞瀲灩深以爲然的點頭：“所以，你老實告訴我，那囚影萬象陣究竟是怎麼回事。”
“真的是淵兒天賦異稟自己領悟的，你徒弟不是更誇張，凝神五重就能突破囚影萬象陣？！”
虞瀲灩頷首，做動手狀：“看來的確得用點其他手段來讓你實話實說。”
蘇慶軒陡然感受到如同山巒般的壓力。
這麼多年沒變，虞瀲灩的確什麼都沒變，但有一點是變了的。
那就是她的實力越來越強，脾氣卻越來越差。
“我答應過他不能暴露！”蘇慶軒總歸是耐不住虞瀲灩那如山巒般的壓力。
虞瀲灩道：“你告訴我怎麼回事就行，我不需要知道他是誰！”
這其實算是給了蘇慶軒機會。
他眼珠一轉說道：“我們在路上遇到一個人。”
這個人是誰非常重要。
可虞瀲灩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需要知道此人是誰，那便不會追問。
“他告訴我自己能幫淵兒在雲泥大比中奪魁，我本來是不信的，同他大戰一場後發現此人境界相當超絕，我在他面前連十個回合都撐不住。”
“我那時便篤定此人肯定不是信口胡說，他的確有能讓淵兒奪魁的辦法。”
虞瀲灩繼續耐心的聽，也不發問，眯着眼睛的模樣像是在思考。
“他給了淵兒一枚丹藥，吞服以後，淵兒不僅境界來到凝神七重，囚影萬象陣也破格能夠使用。”
“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麼多了。”
期間很多細節，蘇慶軒都可以抹去。
虞瀲灩睜開眼問：“他強還是我強？”
“那肯定是你更強。”
這話絕不是恭維，在全力施爲的虞瀲灩面前，他連三個回合都堅持不了，儘管那個神秘人也很強，可在蘇慶軒眼裡，根本沒有辦法跟虞瀲灩相提並論。
“代價是什麼？”虞瀲灩問。
“什麼？”蘇慶軒沒聽明白。
虞瀲灩再度重複：“我說...答應那人的代價是什麼，你別告訴我沒有代價，除非你是不想要命了。”
蘇慶軒嘆道：“的確是有代價，只是我不能說。”
虞瀲灩道：“如果我沒猜錯，是殺了周寧吧？”
蘇慶軒瞪大眼：“你怎麼知道？”
“沒錯，他就是讓我殺了周寧，你這徒弟太能惹事了，那麼強的人也想時時刻刻殺死他！”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給徒弟，畢竟整個靖王朝，想要殺你的人也不在少數。”
周寧如果聽到蘇慶軒一席話，肯定會握着手大呼同志。
他實在是太懂作爲虞瀲灩弟子的悲哀了。
“你說的那個人，應該不是因爲我的原因而想殺了周寧。”虞瀲灩道。
“那不應該呀，你徒弟不就是個凝神五重的修煉者，他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就以那人的境界可能一個念頭，你徒弟就得死！”
“除非他不方便出手！”
虞瀲灩沉默着一言不發，他在思考蘇慶軒說的話。
“你說的沒錯，他的確不方便出手！”虞瀲灩淺笑，像極了難見花顏的羞澀探花。
“你猜到他是誰了？”蘇慶軒大驚失色，他沒想到虞瀲灩竟然能夠猜到。
虞瀲灩搖頭：“他僞裝的身份自然猜不到，但我大抵是能猜到他究竟是誰！”
蘇慶軒起了八卦之心：“是誰？”
“這麼喪心病狂的非要殺你徒弟？”
虞瀲灩起身淡淡說道：“與你無關。”
蘇慶軒急了：“那可是我告訴你的細節，要不你怎麼能猜得到？”
虞瀲灩搖頭：“你就算不說，我也能查出來那人究竟是誰。”
“再者說，此事跟你也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