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些愛情,註定如風中殘葉,風一吹,終註定不了隕落的命運!
某一個瞬間,她似乎明白了自己面對陸寅初時的那種惶惑不安自何而來了,但是明白了,又能怎麼樣?
做不了任何,也無法做到任何!所幸的是,她還沒有陷得太深,她想,他亦是。
黑色的路虎消失在雨幕裡,漸漸地不可尋,伸手摸了摸臉,有點涼意,有點溼意!
南溪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住情緒,準備再打個電話給白玉川問問情況,回身時,一個人的身影突然籠入視線……
南溪嚇得後退一步,接着看清了來人,那是——李渭歡!他什麼時候來的?!
“渭歡,你……”
“剛纔你在目送誰?”李渭歡的聲音很冷,冷的讓南溪心慌。
“渭歡,你怎麼沒有帶把傘……”
她上前一步,將傘籠在他身上,卻被李渭歡一手推開,“我不需要……”
南溪怔住,愣在那裡,不可置信,“渭歡……”
李渭歡緊抿着嘴脣,眼神裡面陰鶩的一片!
他盯着南溪看,想要看清她眼裡是不是有慌亂和不安,想要看清她那張清秀的臉上是不是寫着對他的不捨和留戀……
但是爲什麼,他會覺得自己看不清,他的眼裡模糊的一片,有眼淚緩緩滑落下來,和四周的雨一起,掉在地上,融在一起——似乎它們本該在一起一樣!
南溪咬脣,她不知道李渭歡在身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李渭歡究竟有沒有看到陸寅初,但是此時此刻,她的確是亂了,她咬着脣,看着李渭歡的臉,再次喊了一聲,“渭歡……”
李渭歡身子顫了一下,臉色微微產白,雨水將他澆灌的纖瘦而落魄,但依舊掩蓋不了他那張漂亮俊秀的臉!
李渭歡咬着脣,他知道自己掉了眼淚,他知道自己爲了顧南溪這個女孩再次沒用了一回!
但是,誰讓他愛她,誰讓他那麼愛她……
他說,“南溪,告訴我,你從未背叛我!”
南溪一怔,咬脣,心底在某個瞬間像是被人掏空了一般,看到眼前男孩漆黑眸子裡的微閃,她忙道,“沒有,我從未背叛你,渭歡,我沒有……”
李渭歡抿着脣,什麼話都沒說,上前一步,將南溪抱在了懷裡!
因爲他的力道很重,以至於南溪手上的傘都拿不住掉在了地上,南溪動了動身子,纖腰又被他扣緊!
李渭歡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裡,淡若無力的說了四個字,“我相信你!”
……
陸寅初坐在車裡,眼神淡漠的望着窗外,雨勢越來越大了!
他薄薄的脣彎了彎,眼底閃過一絲自嘲,然後伸手去拿煙!
西裝外套因爲溼了,被他脫掉,正放在一邊的座椅上,有些褶皺。
此時此刻的他,白色襯衫,黑色西褲,頭髮有濡溼,看着很是清貴逼人,卻也略顯冷冽!
莫彥薄脣動了動,淡淡開口,“剛纔渭歡似乎看到了!”
男人點菸,“呲——”的一聲火花聲,香菸的味道在車廂裡彌散,他深深吸了一口後,方纔開口,“沒有看清!他並不確定是我,放心!”
莫彥眉眼閃了閃,那句“放心”是在告訴他,他就算心底存着怒氣,其實還是收住了理智不會亂來是嗎?
深吸一口氣,莫彥心底,心疼這個男人的同時,也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
跟在他身邊,算一算,九年了,九年的時間,他從二十一歲,走到現在的三十歲,人生已經而立!
但是這九年之間的事情,除了最初一年記得清晰,旁的一切,都好似很模糊!
模糊的,他有些看不清,道不明!
莫彥說,“哪怕沒有看到,他的心裡至少也有了威脅感,怕是以後……”
“不怕!”陸寅初吐出一團白色的煙霧,性感的薄脣微微抿了抿,淡淡開口道,“他該有個機會去嘗試一下失去的滋味,才能讓自己學着慢慢的長大,莫彥,我這八年的等待,六年的苦覓,不是白來!”
莫彥一怔,瞬間明白了陸寅初的意思,不再說話,專心開車!
他想,他是不該爲他擔心的,既然他當初選擇了這條路,必然是已經想好了前進過程中所遇到的種種困難磨難,他已然有了準備去披荊斬棘,而他,自然得陪着,毫無怨言!
……
南溪和李渭歡雙雙溼透出現在包廂的時候,衆人都是愣了一下!
剛剛趕到沒多久的楊素看着南溪手裡的傘,眨了眨眼睛,“你倆不會有傘不打學着偶像劇裡的手拉手走在雨裡玩浪漫吧!”
南溪皺眉,“想哪兒去了,這傘……”
“我倆就學着電視劇裡浪漫怎麼了?問那麼多!”
南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渭歡給堵了個嚴實,有些發愣,而李渭歡已經一把扯過她手裡的傘,往旁邊一丟,拉着南溪往房間裡走!
楊素詫異,“挺大的氣兒啊,我惹了你啊!”
張牧拉住楊素,示意她別說了,李渭歡的氣色明顯不對,這個時候頂上去,準出事!
另外一邊,嚴臣清打電話讓人送乾淨衣服過來,嚴臣清的門路廣,認識的人多,找兩套衣服過來不費事兒,果然,過了一會兒,包廂的門被人敲響,嚴臣清去開門,一個女人站在門口,手裡拿着兩個袋子!
她遞給嚴臣清,看了一眼包廂裡的衆人,淡淡一笑,“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好好玩!”
嚴臣清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然後關上了門!
南溪注意到了那個女人,似乎在哪兒見過,大腦搜索了一下,想起來好似李渭歡回來給白玉川過生日的時候,訂了個包廂,那時候見過她!
看來這個女人和嚴臣清關係匪淺!
嚴臣清將兩個衣服袋子丟過去,“找個地兒換了吧,折騰!”
張牧是個嘴賤的,他伸手摟住嚴臣清的脖子,邪笑,“小臣臣,說說,什麼情況,剛纔那個美女姐姐對你似乎特別好啊!”
嚴臣清伸手一把將張牧扯開,“滾遠,將你齷蹉的思想從你腦袋裡摘了,那是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