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踏雪衝他友好地笑了一下,就感覺到何梓遇的手臂突然收緊了,勒得她的脖子有些難受。
“喂!”池踏雪輕斥一聲,不舒服地擡頭向他望去。
何梓遇並沒有低頭看她,而是一臉戒備地望着小野君的身影,不過他手上的力度卻鬆了下來,另一隻手在小野君背過身去的瞬間輕輕打了一下池踏雪的……屁股?
喂,何梓遇,你能不能別總是占人家的便宜!
池踏雪一臉怒不可遏地由下而上地看着他堅毅的下巴,可是現在又不好發作。
何梓遇脣角抿起一絲似有若無的微笑,彷彿得了便宜的他很開心。
池踏雪頭舉得有些酸了,他也沒低下來看她一眼。她氣得把頭一甩,鼓起兩邊的腮幫子,眼睛噌噌冒火地死死盯着地面,彷彿要將那地面盯出一個火燒洞來才甘心。
“誰會相信他們一直伺機殺掉的人會突然出現他們經常出現的地方送死呢?”
小野君口吻也不像之前的那般懶散又毫不顧忌。
儘管他是背對着他們的,但是池踏雪能想象出現,現在的小野君大概面帶沉重,俊俏的眉宇間甚至還帶着一點愁思,一分不耐和一眼的憎恨。
而就在這時,小野君突然轉過身來,面帶桃花眼笑吟吟地望向他們。
池踏雪猛地一愣,呃,是她剛剛出現了幻覺纔會那樣想的嗎?小野君明明還是那個小野君,永遠不知人間疾苦不懂何爲煩愁的放蕩不羈瀟灑自得的小野君啊!
像是注意到了池踏雪臉上短暫的疑惑,小野君目光投向了她,聲音無比溫柔地問,“池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池踏雪被他突然的一問,立即擡起頭來看他,卻看到何梓遇也低下頭來瞧她,那冷峻的眉峰也嚴肅了起來,他手臂的力量也不由自主地收緊,卻沒有再將她弄不舒服。
池踏雪就看着這兩個大男人,一個還是那樣沒心沒肺的樣子,另一個則像自己捧在手心裡的寶貝突然摔了一
下,他心疼得連眼睛裡都是疼痛憐惜的樣子。
呃……她只是……剛剛……走了一下神……而已……
面對兩個用不同表情表示關切的兩個人,池踏雪實在不忍心告訴他們自己是在走神,因爲憐惜小野君,所以纔會露出那在他們看來有些痛苦的神色。但是又不想讓他們擔心。
於是,池踏雪只得撒謊道,“那個,我站久了會頭暈……”這話說得,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她的目光無意地瞥到小野君,只見他噗嗤一聲笑得驚天動地的,明顯他是被她這麼扯的謊話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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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何梓遇,他似乎好像……當真了,黑着的一張臉上似乎更加着急。看到小野君笑得前翻後仰的樣子,他的臉不禁又更黑了幾分。
他一把將池踏雪打橫抱了起來,往小野君專車停着的地方大步走去。
“小野君,我勸你還是趕緊跟上吧,雖然中國有句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何梓遇一字一句冷靜地說,“可是也別忘了,黑手黨的人是時刻關注你的動向的,一旦讓他們知道你出現在這周圍,並且身邊並沒有帶什麼保鏢,你說他們會不會調集所有人轉移過來圍追射殺你?”
何梓遇的步伐很大,卻將懷裡的她抱得很穩。
池踏雪很想說,他不用抱她的,她其實沒事,反倒是他,剛醒就抱着她到處走,身體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而且,她這麼被他當着小野君的面抱着,她很是尷尬啊!
但是聽到他說起黑手黨時,她還是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雖然她並不瞭解黑手黨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存在,但是從剛剛他倆討論的射殺什麼的,池踏雪聽着就心悸不已。有過被何辰風半夜刺殺的經歷之後,池踏雪更能深刻地體會到他們恐怖分子和職業殺手究竟有多冷血,多喪心病狂。
而小野君,卻是從一出生就活在四周都安插這殺人不眨眼的恐怖份子的世界裡,哪怕他已經長大,
已經有了很多權利,幾乎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他了,但他還是隻能每天待在他的那個絕對安全的超大別墅裡,就算是要到公司或者其他地方,都是裡三層外三層的人時時刻刻地保護着。
有些人的生命看似光鮮亮麗,而在那背後,卻隱藏着不爲人知的提心吊膽。
小野君輕輕嗤笑了幾聲,但也沒有反駁。
何梓遇抱着她走了很長一段路後,池踏雪纔看到小野君躊躇的步伐慢慢朝他們這邊移了過來。
池踏雪嘴角輕輕向上彎起,笑了。
“看來你的話,他是聽進去的。”她趴在他的肩膀上,向後望着慢悠悠走來的小野君,他臉上全是散懶的傲慢,那步伐也何等的放蕩不羈,雙手背在腦後,面無表情又似乎似笑非笑地與她對視着。
何梓遇輕輕從鼻腔裡哼了一聲“嗯”,腳步不停。
“何梓遇。”她突然轉過臉來看向他的深邃的眼眸上方俊挺的眉宇。
“嗯?”何梓遇看向她,性感的薄脣微微抿起,臉上浮現出一絲淺淺的笑意。
池踏雪清澈的眼眸裡也全是點點的笑意,他的樣子已被她深深刻畫在腦海和心底。
但是每一次看他,都會有種異樣的感覺,彷彿這是第一次見到他,他那麼英俊那麼高大,遙不可及;又彷彿她前世的前世就已經與他相遇相知相愛,他的每一個表情她都熟悉得彷彿已經看過幾萬年。
“怎麼了?”她不說話,只看着他花癡的笑,何梓遇突然很想捏捏她白皙俏皮的鼻翼,卻騰不出手。
池踏雪淺淺地笑着,輕輕地搖頭,聲音似撒嬌似慵懶地說,“沒什麼,就是……你‘嗯’的聲音好好聽啊!”
她說完,又花癡地往他的懷裡蹭蹭,“你以後只能對我一個人這樣。”
何梓遇滿眼的寵溺,這個小女人,他永遠不知道她究竟會有多撩人,每一次,她每一次這樣溫柔又帶點慵懶的撒嬌的樣子,總是讓作爲男人的他欲罷不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