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換件乾淨的衣服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池踏雪疑惑地看着他,他要帶她去哪裡?
“驚喜嗎?”她笑眯眯地看着他。
鷹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彷彿是隱藏着一個驚天的大秘密,只等她到了之後揭開給她看。
池踏雪也沒有遲疑,立即回屋裡換了衣服出來。
“好了,我快吧!”她笑得像個孩子似的,嘴角還有點邀功的笑意。
“快。”鷹淡淡地笑着。
然後她帶她坐上車,開向了那個地方。
池小姐,接下來的這一幕,如果你真的恨他,那麼就不要怪我。
鷹看着毫無戒備心的池小姐,才短短几個星期,她竟然已經這麼信任他了,他是該替他自己高興呢?還是該爲自己感到悲傷?
不過,所有傷害過她的人,都必須知道傷害她後所需要承受的痛苦。
鷹的眼眸不再那麼飄忽,他堅定地望着前方的路,坐上了機車,往那條路開去。
機車發動揚起一層黃沙,池踏雪看着這條走過兩次的路,心中的喜悅漸漸淡去。
“我們要去哪裡?”她突然感到緊張,難道他要帶自己去“牢房”?
“去那裡,見他們。”他一點也不避諱地在她面前說了出來。
池踏雪的心哐當一下如同易碎的花瓶一樣掉落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難道他要對他們下手了?
“你……你難道……”她如鯁在喉,她是恨何梓遇的背叛,恨他的負心,但是,她並不希望他死啊!
鷹沒有答話,他的車速突然提高,猛地向前衝去。
“鷹,答應我,不要傷害他們好不好?”池踏雪突然害怕了,她怎麼就忘了,他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啊!
鷹還是還有答話。
路上的風有點大,就像她第一次去見他的時候那樣,大得黃沙全部揚了起來,迷住了她的眼睛。
該來的,是不是最終都會來?
就算她這段時間,不管是出於真心
還是假意,不管她如何和他拉近關係,不管她如何給他們求情,鷹他都會殺掉他們的對不對?她突然有些無力了。
這次的時間比以往的都要快很多,不知道是她的心裡作用,還是他的車速故意提高了。
“一定要這麼做嗎?”她差點兒掉下眼淚來,幸好風都給她吹走了。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她下車的腿突然軟了下去。
“你沒事吧?”鷹關切地問道。
“我們不要進去了行嗎?”池踏雪答非所問。
鷹不理她,自顧自走了進去,“如果你想回去,我允許。”他說。
多殘忍的一句話!
池踏雪望着他的背影,不敢猶豫地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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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來到何梓遇的“牢房”前時,那個光~裸的女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地上只有被他撕碎了的灰色布塊,和他一臉殘破的傷口。
“他怎麼了?”池踏雪奮力向前,頭卻碰在了透明的玻璃罩上,碰得很疼,但她卻全然不知,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鷹靜靜地望着她,她的頭很快就漲起來一個紅腫塊,他看着很心疼。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塊乾淨的布巾,替她擦去臉上被沾到的黃沙。
他冰涼的手指突然觸碰到她的臉,池踏雪嚇得往後一退,眼眸像是受驚的小白兔一般驚恐地看着他。
鷹突然有些傷心,但是仍舊替她擦去臉上的灰。
“別動。”他輕輕地說到。
池踏雪就真的不動了,她小心地看着他,但是心裡卻全部是那只有一層之隔的何梓遇。
“他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的背上,肚子上卻是被鞭子抽打的痕跡,還有他的臉,上面全是淋漓的血。
鷹將手從她的臉上拿下來,將擦她臉的布巾重新整整齊齊的摺疊好,再次放進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那是他活該的。”鷹不緩不急地說道。
池踏雪眯着眼睛注視他,什麼叫做他活該的?
“你不是恨他的背叛嗎?”鷹說,“我
替你報仇。”
他聲音很堅定,卻好像並不需要徵詢她的意見。
“所以你打了他?”池踏雪眼睛有些難以相信地看着他,她很難以想象,他每天往外跑的原因就是來這裡打他,他身上的傷口還沒好,還……
她突然想不下去,心中又憤又怒又悲,可不管怎樣,她不想他受傷啊!
“不,不是我打的,是他自己。”鷹轉過頭去看着裡面的何梓遇。
池踏雪這下更難以相信了,“他怎麼會……他瘋了嗎?”
“他的確是瘋了,在他知道那個人不是你之後。”鷹看着她含滿淚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將這些話告訴她。
“他快支撐不下去了,如果你想看看他是怎麼打自己的話,你就留下來,不然你也可以離開,如果覺得太血腥的話。”
池踏雪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但是下一刻,她終於明白了。
牢房裡並沒有鞭子,她從一開始就忽略了這個問題,而原本一動不動如同雕塑的何梓遇這個時候動了起來。
他的手在背上狠狠地抓,就像那上面被千萬只螞蟻爬咬一般,他的指甲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得很長,他不停地抓着自己的背抓得越來越快,越來越狠,就像要將他的皮膚撕破扯掉一樣。
池踏雪看着這驚人的一幕,她的心突然隨着他的動作越來越往下沉。
“何梓遇不要抓,何梓遇不要,不要啊,不要抓!”她在外面大聲的喊,可是裡面的他根本聽不見,他像發了瘋一樣越抓越狠。
池踏雪驚得捂住了嘴巴,而何梓遇原本無光的眼眸也突然像發了狠一般,深邃的眼眸中還透着一抹淡淡幽幽的綠光。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池踏雪看着他的樣子崩潰地大哭。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更讓她心顫,何梓遇竟然低下頭去咬自己的胳膊,他咬得極狠,好像是要將自己吃掉一樣。
然後,他的嘴下的胳膊就流出大股大股的鮮血來。他的頭髮已經長得很長,這樣披頭散髮地垂在臉上,看上去十分猙獰恐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