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晶瑩剔透的淚倏然落下。
林倩彷彿一尊雕塑一般到若木雞地任由季擎軒霸道而帶有懲罰寓意的狂吻不爲所動。
一雙美眸睜得老大,卻沒有在任何一點形成交匯。
吻着吻着,突然感到捧着她面頰的手指冰涼溼潤,季擎軒心狠狠一疼,他就是不用睜開眼睛也知道她在哭。
她的淚間接的告訴他,他對她的情,她不接受。
季擎軒霸氣的索吻漸漸停了下來,卻沒有馬上離開林倩的脣,緩慢的睜開了雙眼,映入他眼底的是她那雙美眸沒有一點生機的睜着。
“林倩,我的吻就這麼讓你覺得不堪甚至連一點溫柔都不屑於讓你反饋給我一點是嗎”
林倩眼神空洞,一瞬不瞬,沒有給予任何迴應。
季擎軒心如刀割,向後倒退了一步,笑得悽慘:“我知道了我以後再也不會纏着你,從現在開始,我宣佈,季擎軒不要你林倩了,你自由了”
林倩依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季擎軒痛心的冷笑起來,沒有再看林倩一眼拖着重重的腳步失魂落魄的向遠處走去,冷冷的說:“明天下午兩點在民政局見”
林倩後背貼着牆,眼睛一眨不眨,任由淚一次又一次奪眶而出。
季擎軒並沒有遠走,拐過彎,他無力的彷彿要虛弱一般靠着牆壁,緊閉着雙眼,爲的只是能夠靜靜地、默默地感受她的存在。
就這樣,不知道站了多久。
直到林倩手提包中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才擡手拭去佔滿淚水的臉頰,吸了一下鼻子,手指輕輕一劃屏幕,扯出一抹笑,流利的英文隨即而出:“喬森,老闆她很好”
“大家還好嗎”
“你,還好嗎”
“我打算買明天晚上的回美國的機票”
“老闆暫時不回去”
“米蘇出了一點小意外,暫時也不回去。”
“好”
“到時候買了機票確定了時間我就告訴你。”
“好bye”
掛斷電話,林倩轉身走進了洗手間。
沒有幾秒鐘,裡面傳出了嘩嘩的流水聲。
季擎軒靠着牆壁,閉着雙眼聽着那流水聲,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已經用情如此之深,聽到她要回美國的消息,他的胸口疼得幾乎快不能呼吸。
可,離婚的話已說出去,他的驕傲不容許他再一次低下頭卻求她,但強烈的不捨又令他矛盾重重,心底的掙扎猶如萬千螻蟻一般啃噬着他一顆在滴血的心。
酒店大堂裡。
丁玲哭哭啼啼的坐在沙發上,紙巾抽了一張又一張,鼻涕擤了又擤。
五分鐘之前,水靈悠帶着她回房間找歐陽晨曦想要弄清楚兩個丁玲究竟是怎麼回事,但足足敲了十五分鐘門,門口沒有開啓。
後來,她們來了酒店大堂才知道歐陽晨曦帶着另一個丁玲去賞夜景了。
由於那個女孩和丁玲不但長得一模一樣,連着裝都一模一樣,因此保安記得特別清楚。
“我的小奶酪,你剛剛去哪兒了”小黑貓的出現,讓哭泣中的丁玲心情好轉了一些,彎腰將腳下的小黑貓抱了起來。
說實話,突然出現兩個丁玲讓水靈悠挺無法理解的。
雖然不能理解,但她腦子倒是能夠清晰的保持。
很明顯,這件事根本就是有人提前策劃話的,要不然也不會瞅着真丁玲上衛生間,見縫插針登場。
至於這個假冒之人究竟目的爲何,她不得而知。
一開始,這事她是不想管的,可看到丁玲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於心不忍的她只得草草的填了一下獨自,而後與丁玲一起開啓福爾摩斯模式。
小黑貓似乎被嚇了個不輕,使勁兒的往丁玲懷裡鑽,身子還在微微打顫。
水靈悠原本想問問小黑貓有沒有開到歐陽晨曦的,顧慮到不想讓丁玲知道自己的特殊才能,只得把想問的話給嚥了回去。
隨着夜越來越深。
大堂的人流量明顯減少了許多。
丁玲抱着小黑貓窩在沙發裡,一雙噙着淚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大門。
水靈悠坐在沙發的另一端,纖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劃在手機屏幕上,瀏覽網頁,刷朋友圈。
“悠,睡了嗎”
“還沒,你呢”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睡”
“哎,一言難盡。”
“我想看看你,還想聽聽你的聲音,可以facetie嗎”
“不可以”
一個打着問號和一個委屈的可愛小表情。
水靈悠淺淺的勾了勾脣,搖了搖頭,手指快速的遊走在鍵盤上,用最簡單的幾句話講述了一下自己目前的處境。
一個摸摸頭的可愛小表情。
“風,要不然你先睡,我這邊還不知道等到幾點呢我保證你明天一睜眼就能看到我的信息。”
“不行我要等你回到房間才能安心。”
“好吧我儘快。”加一個親嘴的小表情。
“季太太真乖季先生先去處理文件了,一會兒給信。”
一個代表ok的小表情。
在水靈悠和季如風之間被一種無形的心有靈犀感覺牽引着,兩個人是不存在隔閡的,儘管季如風有時候會擔心善良的她會被利用,被其他人傾心愛慕,但無條件的信任讓他選擇當個幸福的大男人。
手機扔到一旁,接過秦鵬遞來的一份文件,認真的批閱起來。
簽完字,秦鵬又遞來了一份。
這一次,季如風沒有接過,擡眸看向面上沒有一絲情愫的秦鵬:“你小子真夠沉得住氣要擱我,電話早就打八十二遍了。”
秦鵬面上甚至眼底沒有起一點波瀾,直接將文件擺到了季如風面前,說:“有些東西是誰的就是誰的,勉強不來的”
“你小子都不爭取,怎麼知道那東西屬於誰的”
“她心裡若是真的有我,就應該知道怎麼處理和其他追求者的關係”
季如風丟給他一記白眼:“你常常說我是千年冰山,我看你小子也差不多女人都是需要哄、需要疼的,你連句關係的話都沒有,女人的心不涼纔怪”
秦鵬搖了搖嘴脣,沒有再說話。
這皇帝不急太監急的典型案例讓季如風無奈,他只好繼續處理自己的文件。
水靈悠最後一次看手錶的時候是夜裡十一點四十分,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不經意的一個擡頭,門口出現了所等之人的身影。
不過,等等。
這又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