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白憶雪已經醒了過來。然而,她閉着眼睛,想聽聽,律昊天和自己的父母,說些什麼。
“昊天啊,這也沒什麼,孩子沒有了,也不是沒有機會了不是。可是,你跟憶雪兩個人的感情……”
白曼文並不敢責備,所以只好如此說說,她希望能勸解着女兒女婿能夠和好。雖然她不知道,這兩個人在鬧什麼,可是,以她的直覺和前幾日的觀察。她也猜到了半分,說來,應該還是跟女人有關吧。
“你就少說兩句吧,讓憶雪好好的休息一下。”
楊百川上前,阻止了白曼文的繼續。整個事情楊百川雖然沒有參與,只是,很多事情,他也是知情的。不知情的,一直都是律昊天罷了。對律昊天如此的隱瞞,讓楊百川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愧疚。
同樣身爲男人,楊百川越發到了如今,越是覺得,這些孩子們的很多事情,都應該珍惜。他當年,就是沒有好好的珍惜,如今,只能落得對窗空嘆息。
“媽就放心吧,我會好好的照顧憶雪的。”
律昊天直點着頭,白憶雪這樣,全都是他的錯。他會一力承擔的,只是,感情,他怕是再也給不了白憶雪了。且不說白憶雪都做了什麼,對,如今,白憶雪做了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明白自己的心,感情,他已經給了蘇影湄,在多年前就已經默默的給了她了。他收不回來了,所以,白憶雪,他無能爲力了。只是,責任這東西,他逃不了。
門外,孟宇看着病房裡面一切,他只能嘆無奈。
孟宇一直向着蘇影湄,華謙雖然從來都不說什麼,可是,都看得出來,他亦是更加支持律昊天和蘇影湄在一起的。不是白憶雪不好。相反的,白憶雪什麼都好,聰明,睿智,玲瓏,漂亮。她什麼都好,只是跟律昊天不合適。
不是身份,不是地位,不是一切的一切,只是因爲,心沒在,情沒在。所以,就不合適了。
律昊天跟蘇影湄,心在,情在。所以,就合適。
“算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裡守着憶雪就醒過來就好了。”
白曼文看着律昊天還掛着水,便不忍心的說道。
“我沒事的。”
律昊天剛剛說完,孟宇便衝了進來。
“老大,你還是先去休息吧。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只怕一會憶雪姐醒過來了,你就先撐不住了。”
孟宇扶了律昊天的手臂,他急切的想要把律昊天給拉走。一是爲了律昊天的身體着想,二來也是爲了這邊白憶雪醒過來,減少幾分尷尬。
“去吧,去吧。昊天,你公司裡面還有那麼多的事情,別在折磨自己的身體了。”
楊百川也開口勸道。
“那好吧,我就先過去休息了。”
“去吧,去吧。”
不時,律昊天和孟宇都離開了。病房裡面,就還只剩下白憶雪和其父母。
白曼文嘆着氣,她自然並不擔心自己的女兒。倒是擔心白憶雪和律昊天的感情問題,是不是面臨了什麼危機。
楊百川原本便對有些事情,心如明鏡一般的。所以,很多時候,到是看不慣白曼文的行事作風。
“曼文啊,你就少說昊天幾句吧。畢竟都是一家人,很多事情,不要做的太過分了。好不好?”
楊百川多少是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哎,我說,楊百川,你怎麼突然的向着一個外人說話。還教訓起我來了,你真不當憶雪是你的女兒嗎?”
原本,白憶雪姓白,也並非是楊百川的親生女兒。所以,每每的,白曼文拿這句話來填塞的時候,楊百川就沒有任何辦法。這件事情,也是因他而起的,所以,他欠了白憶雪的。只是,他一直都在盡力的補償着。
楊百川半晌沒有話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從心中,他的確是將白憶雪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的。
“好了,別說了。”
虛浮無力的聲音憑空響起。白曼文和楊百川迅速的轉過身來,看着那躺在病牀上面無血色的白憶雪。白曼文心疼的看着她,搖搖頭。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你別想還要瞞着我這個當媽的,謊我幫你撒了,可是,你總得要告訴我,這到底是爲什麼?”
白曼文過來病房的時候,就先去問了院長白憶雪的情況了。
“好端端的,怎麼就觸及到了舊傷口了呢?你說你那一跤是摔有多麼的嚴重,不然,怎麼就觸及到了舊傷口?你說,是不是律昊天對你動手了?”
白曼文激動的問着白憶雪。可是,白憶雪卻是一句話也沒有。
“你就少問兩句吧,先讓憶雪好好的休息,別的什麼都不重要。”
楊百川見白憶雪的臉上,有着一些難色。便勸着白曼文。
“不是,爸媽,對不起。其實這件事,也是我的原因的。可是,只要那個女人她不出現,我和昊天就能相安無事的。”
說着,白憶雪便哭了起來。
她向來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向來,都不會輕易的哭泣。但是,今天,她哭了,她忍不住就哭了。然而這哭,卻也並不丟人,只是在自己最親近的人的面前。
白曼文看着白憶雪。她一頭霧水,從來也沒有聽着女兒提起過還有個什麼別的女人。難不成,是律昊天在外面的新歡?白曼文胸中惱怒,她知道男人逢場作戲什麼的,都不是大問題,她也看得開。可是,這事兒也得有個度不是?
“告訴媽媽,哪個女人?是不是律昊天在外面結識了什麼新歡?所以,才讓你這麼生氣的?”
“媽,我真的好失敗啊。那個女人,一出現,就全部的打亂了我們的生活。楊華和姚菲兒的,我和昊天的。我們的生活,全都被這個女人給攪合了。以前,就算昊天再忙,只要我溫柔的對待,他都不會如此對待我的。可是,現在……”
說着,白憶雪的眼淚,便衝破了眼眶,滴滴滑落了出來。
原本,也的確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兒的。
“行了,行了。媽媽都知道了,我早就知道,律昊天原本是個好男人的,一定是被哪個狐狸精給迷惑了。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是不是就是那個上報紙,上雜誌封面的那個女人?果真是狐狸精,就是長的漂亮了一點,說不定是靠着那個男人才能如此呢。前些天楊華和姚菲兒吵架,也是爲了這個女人,是不是?我說呢……”
白曼文氣的不行。
她並不知道蘇影湄到底什麼來頭。可是,這一下子,把自己兒子,女兒的家庭全都給破壞了。她還能不管嗎?不管這個女人是什麼來頭,她都要管,而且是管定了。白曼文想着,她就不信,她還鬥不過這個女人。
“媽媽,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白憶雪流着眼淚,靠坐在牀頭,雙手握着白曼文的手,那種難受的感覺,任誰看了,都會憐惜的。
“媽媽明白了,你好好的養身子。這次媽幫你去跟這個女人談,順便的,叫她也不要糾纏楊華。這是個什麼人啊都,又要糾纏律昊天,還要糾纏楊華?狐媚子,賤女人。”
白曼文氣憤的罵了兩句。一邊,楊百川儒生的說道:“好了,還是我去吧,你這性子,一去了,還不是就跟人吵了起來。如果,人家軟弱一點,你還能佔得一絲上風。如果,人家真的潑辣了,你還不得吃虧。還是我去吧,我去說服她。”
白曼文和白憶雪立馬轉過頭來,看着楊百川。
“你去?”
白曼文驚訝着。何時,楊百川竟然對女人的這些事兒如此的感興趣了?
“是的,我去,如果我去不行的話,然後你再去吧。就讓我爲憶雪做一點事情吧!”
楊百川如是說着。
“那好吧。”
白曼文竟然答應了。
也的確,雖然說白憶雪是沒有什麼大礙的。可是,牽動了舊傷口,又再次的縫合,也還是得好好的調養身子的。估計這段時間,她都會很忙的了。
“憶雪,放心吧。”
楊百川親暱的揉了揉白憶雪的頭髮,寵溺的說道。
他早就想見一見蘇影湄了,只是,一直都沒有這個機會。也沒有藉口,更是沒有理由讓蘇影湄能答應見自己一面的。
楊百川第一眼在報紙上面看到蘇影湄的時候,他就感覺到那一種很是熟悉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在蘇影湄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來的那種眼神,很是像多年前的那一個女人的眼神呢?帶着些女人的堅毅,帶着些勇敢。一點都沒有畏懼,或許,這個蘇影湄是專業的模特吧,可是,在楊百川看來,背後,蘇影湄一定不是如白憶雪和白曼文說的那樣是個狐狸精,相反的,應該會是一個好女人才是。
楊百川的定論,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可是,直覺就是直覺。不只是女人才有直覺,男人也有,甚至男人有時候理性的直覺,更加的精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