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張翠蘭的反應看在眼裡，李偉民笑着說，“大嫂是大哥的妻子，大哥不疼她疼誰呀！”
李偉民這樣一說，張翠蘭心中就更加不是滋味。
水果明明是他買的，可是他卻幫大哥李偉正賣人情。
“說的也是。”王海燕一雙眼睛笑得只剩下一道縫，女兒嫁了這麼好的丈夫她這個做母親的心中也高興。
接過李偉民送到面前的果盤轉向病牀上靠着的女兒，“這麼金貴的葡萄我就不吃了，翠蘭，來，你多吃點，身體也好的快。”
“阿姨，您也吃，明天我再給大嫂買。”情急之下李偉民說漏了嘴。
王海燕又轉了回來，“你說啥？”
好在李偉民反應快，撓了撓頭笑着說，“哦，我的意思是明天大哥還會給大嫂買！”
“唉！”王海燕又轉了回去，看着手中捧着的葡萄滿意的感嘆，“都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翠蘭，你能嫁給偉正是咱們老張家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聽着母親滿意的感嘆，張翠蘭真正的體會了什麼叫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淡淡的挽了挽脣，沒搭話，王海燕摘了一顆葡萄餵給女兒，“來，吃一個，別瞎了偉正的心。”
李偉民站在病牀前，少年的脣角泛着笑容，眉眼溫柔，看着病牀上的大嫂。
把一顆葡萄嚥下，張翠蘭擡眸看向了李偉民，“偉民，你先回去吧，我媽一個人照顧我就好。”
“大嫂，我答應大哥的，幫他照顧你！”李偉民面露急切，二十一歲的男人很信守承諾。
“回去吧，孩子，今晚我留下來照顧，我們母女兩個也有日子不見了，正好說些體己話。”
王海燕這樣說，李偉民也不好再堅持，拿着飯盒搪瓷缸去食堂打了兩份米飯，放下來之後就離開了。
晚上，過了八點，值班的護士挨個的病房催促關了燈，母女兩個各自躺在病牀上，張翠蘭左邊的胳膊吊着石膏，只好仰躺着的姿勢。
王海燕翻了個身，背對着女兒，“翠蘭，你怎麼搞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還從樓梯上滾下來了呢？你說早上接到偉正電話的時候，我和你爸有多擔心！”
黑暗中，張翠蘭望着上面看不清的屋頂，聲音有些縹緲。
“媽，如果我和偉正離婚的話爸會不會責怪我？”
“你說啥？”
王海燕一骨碌從病牀上爬了起來，雙手撐着牀板，扭頭看着女兒。
“翠蘭，你不是當真的吧？”
“媽，我想和偉正離婚。”
望着漆黑的屋頂，張翠蘭說，也是母親過來探望才下的決定，雖然離了婚會被人戳脊梁骨，或許再也嫁不出去，可是，她還是想離。
……
幾秒之後王海燕忽的盤腿坐了起來。
“你這孩子，胡思亂想個什麼勁兒？偉正對你有多好！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給你買那麼貴的水果，你還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倒是說說，偉正有什麼不好？”
王海燕不高興的斥責，不等女兒說什麼又繼續斥道。
“人家整天在外面奔波勞碌，把你養在家裡又有下人伺候着，你還有什麼不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