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樹琴頓時就不在說話,垂了視線,眼淚吧嗒吧嗒的落在自己的手上。
一邊哭一邊唸叨着。
“我就是替小諾不值,還是一個花季的孩子,也沒什麼心機,被曾國樑騙得團團轉還一直相信他清白,當年那個女人對曾國樑的心思,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出來,只有她單純,相信曾國樑的話……
前些天我見了她的女兒,一看到那孩子我就想起了小諾,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卻把殺母仇人當做親媽,想想我就踢小諾不值……”
“你說你看見她閨女了?”
黎正國轉了頭,威嚴的臉上一絲驚詫呈現。
張樹琴擡了頭,手指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前幾年建華也見過,還不讓我跟您提起。”
“唉……”黎正國嘆息一聲,仰頭靠在書房裡,八十歲的老人,把自己的心思通通埋藏。
“爸,前些時候我還見過那孩子呢,長得和小諾年輕時一模一樣,看着就討人喜歡……”
“也有三十歲了吧。”
望着屋頂,老爺子自言自語了句,張樹琴趕緊點頭,“嗯,她比文浩小兩歲,今年應該三十一了。”
“唉,真是歲月不饒人啊!”老爺子再次嘆息,見時機成熟,張樹琴趕緊趁熱打鐵。
“爸,咱把那孩子認回來吧,咱黎家的孩子,總不能讓她一輩子矇在鼓裡,認仇人做生母吧。”
“說什麼混賬話!是她自己願意!”又是一聲炸吼響起,老爺子驀地彈了起來,轉頭瞪着張樹琴,面色嚴厲。
“可她是黎家的孩子,您怎麼忍心讓她流落在外?”
張樹琴聲淚俱下的控訴,大院裡長大的孩子,只有她和小諾最投的來,以前沒遇到也就罷了,現在遇到了,又怎麼忍心不讓自己的孩子認祖歸宗!
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激,黎正國又嘆了一聲,再次仰靠在沙發上,看着屋頂。
“唉,樹琴吶,你知道嗎,當年小諾捅下的簍子太大,就是沒有那個女人,那些人也不會放過她,唉……”說到此黎正國又嘆息一聲,“現在,有多少人對咱們黎家虎視眈眈,巴不得出點什麼差錯,要是把那孩子領回來,怕是那些人又要拿那孩子興風作浪咯!”
“爸,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怕是早就忘了。”張樹琴在旁寬慰,曾國樑又轉了頭過來,八十歲的老人,鷹隼的眸裡透着精芒。
“忘了?”曾國樑冷笑一聲,“怕是咱們黎家自己忘了他們都不會忘!咱們黎家能維持這麼多年不易,我不想讓小諾的一時糊塗令整個黎家遭殃,還有,”曾國樑再次的嘆息,又仰靠了回去。
“就讓那個孩子自生自滅吧,認仇人做母總比和政治牽扯要安全的多。”
看着老爺子無奈又無力的模樣,張樹琴終是沒再繼續勸說。
回來黎家,就意味着與政治有所牽連,小諾當年捅下的簍子,要不是因爲香消玉損,怕是也是一樣不會安生的過活。
嘆息一聲,張樹琴自言自語,“小諾,你怎麼就那麼傻呢,爲了那個男人,不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