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曾黎就把自己關在四樓的房間,已經決定忌酒的她給自己啓了一瓶紅酒,坐在地板上,對着畫板拿起了久違的畫筆。
或許是天賦使然,或許那張嬌俏的臉已經深深印在心底,提起筆來行雲流水般,沒一會,畫板上,女孩的模樣已經清晰可見。
眉眼如畫,面無瑕,揚起的脣角是青春又肆意的張揚,如那隨風揚起的長髮……
“媽……”一聲呢喃溢出,拿在指間的畫筆也因爲顫抖而跌落,曾黎擡了手,纖長的指落在女孩的眉眼輕輕的撫摸。
很想對那畫中的女孩說,爲了一個不知感恩的男人,不值,二十歲,多美好的年紀,還有好多的風景等着她去欣賞,還有好長的人生路等着她去走完……
不知不覺的,淚已經爬滿臉頰,墨之謙來到四樓的時候,曾黎已經昏睡在畫板前。
看着滾落在地板上的空着的酒瓶,墨之謙無奈。
彎腰把那不知是因爲喝醉還是太過傷悲昏睡過去的女人抱起,大步的走出房間。
曾慧雲再次的住進了醫院,醫生說,她的心臟已經無法再承受過重的悲傷,囑咐她不能太過激動,並且提議,米國那邊的醫療技術比國內要先進很多。
曾慧雲打算去國外旅遊,因爲身體的原因,一直不敢去外面走走,動身前去監獄探望了歐雅蘭,五十多歲的女人,短短的時間內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臉頰蹋癟,滿頭的白髮,連那雙眼睛都如染了水鏽般,再也不似之前的泛着精光。
“媽,我打算去國外,聽說……米國那邊的醫療技術很先進……順便的去外面看看,人的一生短暫,我不想讓自己帶着遺憾離開……”
歐雅蘭的脣不停的顫抖着,看着自己的女兒,彷彿一下子就長大也懂事了許多,很久,才緩緩點頭,“去吧,”
曾慧雲笑了笑,白瓷的娃娃臉已經瘦成了一條,“媽,如果我還能回來,再來看您,如果……”
曾慧雲脣角的弧度更加上揚,其實很想哭,卻是努力的揚着脣角,“請您好好照顧自己……”
“嗯。”歐雅蘭捂了脣,用力的點頭,可是壓抑在心中的情緒卻是透過眼角溢出。
曾慧雲離開T市,誰都不知道去了哪裡,離開之前,她給墨之謙發了一條訊息。
之謙,無論我的內心多麼惡毒陰險,但是,我確確實實愛過你,很愛很愛……
別了,或許有生之年,我們不會再見面……
手機裡的那條簡訊,墨之謙看了很久,垂着的視線遮住了眸裡的情緒,可是俊臉的線條,卻是緊緊的繃直。
這段時間曾黎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忽然間失去了至親的人,心中那種失落與感傷不是短時間就能恢復。
雖然他們懷有目的,可是歐雅蘭帶她,如果拋開那骯髒惡毒的算計,是曾黎生命中爲數不多的溫暖。
送她去幼稚園上學,帶她去商場買新衣……小時候住在單獨的房間,下雨天,她嚇得貓在被子裡,都是歐雅蘭主動的進去房間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