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感應到溫柔的觸摸,昏睡中的曾黎竟然發出一聲囈語。
“嗯……”
輕微的小小的聲音,如果不是因爲房間內足夠安靜,幾乎聽不見。
額頭也往那溫暖處蹭了蹭,像只討巧的貓,尋求安撫。
幾乎同時,墨之謙覆在額角上的大手一僵,像觸電般彈開,眸底的情緒晦暗不明,可是,緊接着,一張俊臉又恢復了陰冷。
因爲額角的那處溫暖不再,睡夢中曾黎蹙了眉,不安的喚了一聲,“逸翔……”
墨之謙的俊臉,前所未有的陰寒,似臘月的冰,足以冰封數裡。
黑曜的眸有銳利的光一閃而過,是他的慍怒。
歹毒的女人,不僅殘害自己的親妹妹,還把他當做別人的替身。
想到替身這兩字,墨之謙俊臉兩側咬痕隱現,盯着大牀上昏睡的曾黎,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之謙,上班時間到了,你去上班吧,我來照顧姐姐。”臥室的門被推開,春丫推着曾慧芸出現在門前。
“不用。”墨之謙的的視線還落在曾黎的身上,銳利如箭。
“啊?”曾慧芸臉色微變,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之謙,你不去上班了嗎?”
墨之謙這才轉過頭,看見還停在門前的曾慧芸,俊臉的陰寒褪去,雖然不算溫柔,卻也是正常的表情。
“我去上班,她不需要照顧!”
丟下這句,墨之謙越過曾慧芸邁開大步向樓梯走去。
曾慧芸轉了頭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才讓春丫推着進了房間。
停在大牀前,看着牀上昏睡着的曾黎,身爲親妹妹,曾慧芸沒有一點心疼和憐惜,眸底透着惡毒的光芒,一張娃娃臉都因爲嫉妒而變得扭曲。
“曾黎,你何德何能,竟然躺在之謙的牀上,別以爲用點苦肉計就能博得他的同情,告訴你,休想!之謙是我的,你休想把他奪走!他對你只有無窮無盡的恨,根本不可能愛上你!你休想奪走我的東西!之謙是我的!爸媽是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命!”
後面的一句,曾慧芸說的咬牙切齒,彷彿大牀上躺着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神情扭曲,眸光狠毒。
春丫一直站着身後,看着大牀上昏睡的女人,無動於衷。
“太太,您的電話!”樓下傳來劉姨的聲音,曾慧芸這次收斂了情緒,轉了頭,對着門外應了一聲。
“知道了。”然後吩咐春丫,“揹我下去。”
不得不承認,這春丫看着長得小巧,一把力氣實在是大的驚人。
每次曾慧芸上下樓都由她一人負責,從未找人幫忙過。
墨之謙之前有提過,多請幾個保姆,方便她上下樓,都被曾慧芸拒絕了,她說春丫一個人照顧她就夠了,不喜歡人多。
曾慧芸被春丫揹着下了樓,放在大廳的沙發裡,接過劉姨手中的電話,曾慧芸又恢復那張無害的娃娃臉。
“慧芸,週末怎麼沒和之謙回來?”
電話那頭,歐亞蘭關心的問。
“哼,還不是因爲你那個好女兒!”
“小黎?她怎麼了?”
“不知道在外面受了什麼刺激,一回來就抱着酒瓶子不出房間,結果喝的伶仃大醉,然後又睡在露臺上……”
“小黎現在怎樣了?”曾慧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歐亞蘭打斷,神情緊張。
“哼,還能怎樣,發燒,打水呢。”曾慧芸冷哼一聲。
“慧芸!”歐亞蘭的語氣嚴肅中帶着警醒,“之前對你說的話都忘了!她好就是你好!記住了,以後別讓她糟蹋自己的身體,聽見了沒!”
“她自己想糟蹋我管不着。”曾慧芸不以爲然的說。
“管不着也得管!”歐亞蘭的語氣更加嚴肅,“記住了,要想自己以後健健康康的,就把她看住!”
“知道了,”曾慧芸不情不願的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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