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賭遊戲
“扣扣,你沒有和大哥介紹我嗎?”冷剎烈瞥了季扣扣一眼,假裝不高興。
“呃……不是。扣扣跟我提起過你,可能是最近太忙了,我給忘了,你別見笑。”季玄見狀,急忙撇開季扣扣。
“我對韓先生早有耳聞,乃醫學界的新一代新星。不知你和扣扣是怎麼認識的?”季玄翹起二郎腿,好整以暇的望着眼前這位名人,頓生好感。
“呵呵……我和扣扣的認識說來比較有戲劇性,大概是上個月吧,我們在一次舞會上認識,而後很巧妙,大概是緣分我們常常碰到一起,俗話說,日久生情。扣扣前幾天才向我表明心意,我們才決定正式公開關係。”冷剎烈溫柔的望着季扣扣,眼裡柔情似水,一副神情款款的模樣。
這傢伙,有沒有搞錯,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居然說我向他表白在先!季扣扣坐在一旁,癡愣愣的看着身旁的男人繪聲繪色的編造兩人相戀的故事。
“扣扣,原來你早已經有了心上人?”季玄眉開眼笑,責怪的掃了季扣扣一眼,整張臉笑開了花。
“呃……呵呵……”季扣扣側眼瞪了身旁得意洋洋的男人一眼,乾笑幾聲。
季玄笑着喝了一口咖啡,把這一切盡看在眼裡,只當兩人感情甜密,不覺,看向冷剎烈,隨口說:“你們決定什麼時候訂婚呢?”
季扣扣剛倒進嘴裡的咖啡禁不住噴了出來,瞪大了雙眼,一臉吃驚的望向對面的季玄。
不虧是情場老手,冷剎烈轉而很有風度的掏出塊手帕,溫柔的擦去季扣扣嘴邊溢出的咖啡漬,寵溺的拍了拍季扣扣的臉頰,笑着說:“這麼大的人,還這麼不小心。”
“是啊,我們家扣扣平時大大咧咧的,剎烈,以後還勞煩你照顧了。”季扣扣趕緊接口,笑嘻嘻的望着這一切。一邊心裡盤算着如何施加壓力,早點套住這個金龜妹婿。
“呵呵……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待扣扣。”冷剎烈說完,溫情似水的看向季扣扣,一手公然握住了季扣扣拿住小鐵勺的手……
“烈,你什麼時候也喜歡到這種地方來了?”南宮焰不知什麼時候忽然走了過來,一手重重的拍了拍冷剎烈的肩膀,目光在看見季扣扣時,猛然一僵。
“總裁也是好雅緻啊。”季玄霍然站起身,十分客套的寒暄了起來。
“季扣扣?”南宮焰難以置信的望着眼前這個穿着性感的尤物,腦子裡還無法將她與公司裡那個神經大條的女員工聯繫起來。
“總裁好。”季扣扣被他盯得心裡發毛,只得不自然的應了聲,目光飄向身側的冷剎烈。
“呵呵……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在是上班時間吧?!”不知道爲什麼,當看見季扣扣與冷剎烈靠在一起時,南宮焰心裡莫名的感到有一絲不痛快。
“呃……”季扣扣尷尬的低下頭,見在場兩人毫無反應,只得小聲爲自己解釋說:“我下午請假了。”
“請假來這兒喝咖啡?!”南宮焰聲音提高了幾分,他本不是要求苛刻的總裁,但是,在遇上季扣扣時,心裡忍不住升起一團怒火。
“總裁,我想作爲體恤員工的老闆,對於員工爲了終身大事偶爾請假應該表示理解和支持吧?這樣才能使員工更全心全意的投入工作中。”季玄見自己的妹妹唯唯諾諾,受欺負。忍不住出聲爲之辯護了幾句。
“終身大事?難道說你要結婚了嗎?!”南宮焰似笑非笑,黑目直直的對向季扣扣,嘴角扯出一抹嘲笑。
“舍妹的終身大事就不勞總裁關心了,到時候一定會按時呈上喜帖的。”季玄不耐煩的回答,目光故意飄向一旁不說話的冷剎烈,以作暗示。
南宮焰看也不看季玄,不怒反笑的盯住季扣扣,刻意壓低了嗓音,調侃說:“舒總說的很有道理。這麼說,我的確應該關心關心員工。季小姐,不知你的未婚夫是哪位?”
“焰,別鬧了。是我。”冷剎烈無奈,他實在搞不懂南宮焰今天是怎麼了,以他的風格,他纔不管什麼員工的私生活!
“你?!”南宮焰心下大驚,冷峻的臉上錯愕不已。
“是的,扣扣和剎烈將於下個月完婚,總裁,到時候可別忘了來喝杯喜酒。”季玄見南宮焰猶豫了片刻後,趁機火上澆油。
“大哥,你在胡說些什麼!”季扣扣瞪大了雙眼,季玄這次玩笑開大了!
“烈,怎麼回事?!”南宮焰立刻恢復冷酷的模樣,只管看向冷剎烈,嘴角僵硬的扯出一抹弧度。
“呃……焰,你還是先回去吧,我以後跟你解釋。”冷剎烈一驚,這種狀況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原本只是純粹幫幫這個女人,沒想到碰上南宮焰,現在不死扛都不行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各位了。季扣扣,玩得開心。”南宮焰皮笑肉不笑,眼裡快速閃過一絲異樣,直接朝門外走去。
季扣扣目瞪口呆的望着南宮焰的背影漸漸離開視線,總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可是,要說具體是哪不對,她也理不清楚。
“大哥,你都胡說些什麼了?”季扣扣這才收回目光,俏鼻微皺,兩隻明亮的大眼睛瞪着季玄。
季玄不語,靜靜的啜了一口醇香的咖啡,他總覺得有些隱隱不對,上次,那律師明明告訴他,南宮焰親口說季扣扣是他女朋友,可是,如今卻突然換成了冷剎烈,兩人親密的模樣倒也不像是裝出來的,難道,中途換對象了?!
冷剎烈同樣一臉鬱悶,只管垂着腦袋,望着黑乎乎的液體發呆,他沒想到會遇上南宮焰,更沒想到衝動之下竟然會附和季玄的胡話,但是這麼一來,以他觀察,南宮焰和季扣扣的關係也定不單純。
於是,放着柔和音樂的咖啡廳,兩男一女默默的坐着,三人各懷心事……
“今天真謝謝你。”季扣扣真誠的望着冷剎烈,不管怎麼樣,他幫了她一個大忙。
冷剎烈頗有風度笑了笑,朝季扣扣眨眨眼,佯裝輕鬆的揮了揮手,瀟灑地戴起墨鏡,開着寶馬,很快便消失在季扣扣家門外。
“你怎麼來了?”黑夜中,一個男人有些疲憊的倒在沙發上,只有菸蒂透出的微微亮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詭異。
冷剎烈皺起帥氣的眉毛,把黑色的外套隨手扔在了一旁的躺椅上,自另一個沙發上坐下,錯愕的望着南宮焰。
這個別墅是南宮焰的。幾年前,冷剎烈還在國外留學時,便和南宮焰關係十分私密,回國後,因爲追蹤碟的線索,曾有一段時間遭人追殺。爲了不暴露行蹤,南宮焰特別幫他在明月山安置了一套房產,平時,都鮮少過來,今天竟一反常態,主動來找他!
“線索我已經告訴過你。”冷剎烈自冰箱隨手拿了兩瓶飲料,扔了一瓶給墉懶的躺在沙發上的人。
“我來不是爲這個。”南宮焰猛灌了幾口,聲音微微有絲沙啞。
冷剎烈莞爾,把易拉罐隨手扔到了一旁的垃圾簍中,好整以暇的望着眼前精明如鷹的男人。
“你要結婚了?”南宮焰終究無法剋制住內心奇異的感覺,不由自主問了出來。
冷剎烈嘴角悄然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他了解南宮焰,早就覺得他怪怪的,原來在爲這件事。
“怎麼,總裁?怕我拐走了你的員工?!”冷剎烈大笑一聲,話語充滿了戲謔。
南宮焰一怔,冷冽的臉上掛出一絲嘲諷,深邃的眼裡叫人看不出任何情緒,他是個很懂得掩飾自己的男人,不論什麼時候,不論什麼,商場,亦或情場!
“季扣扣?烈,純粹的冷笑話!”南宮焰冰冷的聲音,夾雜着不屑,甚至不可思議。
“是嗎?那你大晚上跑我這兒來做什麼?聊天嗎?!”冷剎烈擡起濃而密的眼睫,同情地看向南宮焰。
“焰,這麼多年了,該放棄了,俞靜畢竟走了。”他心裡清楚,南宮焰一直忘不掉那個女人,這麼多年了,他沒有一天露出過笑容,只有當得到碟片線索時,心情才能微微放鬆些。俞靜,註定了是他一輩子的痛。
南宮焰不語,那是段可怕的記憶,俞靜真的就這麼消失了嗎?但是,爲什麼在他心裡,一直感覺她沒有走,至少沒有走遠……
“她,很特別。”冷剎烈目光緊緊的鎖在南宮焰臉上,如果,這個女孩能幫焰走出陰影,他將不惜一切代價幫助焰。
南宮焰神色猛然一滯,目光漸漸轉冷,譏諷的語氣彷彿爲了掩飾內心的空蕩,淡淡的撇撇嘴說:“是嗎?一個蠢女人。”
“是,的確是很蠢,可是,卻特別。”冷剎烈沒有放過南宮焰臉上一緊的神色,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似乎刻意強調着:“雖然長相稱不上美麗,甚至只能說一般。可是卻很單純,換句話說,我喜歡簡單的女人。”
“這麼說,你是看上她了?!”南宮焰驀然轉過臉,黑眸射出兩道精光。
冷剎烈強忍住笑意,一向冷靜精明的南宮焰也有失神的時候,於是,決定加大馬力,深情的回答着:“是的,我看上她了,並決定和她交往。”
南宮焰心裡猛然一震,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爲何這麼關心那蠢女人的事情,但是,一聽說她要和別的男人結婚,他竟有些莫名的煩躁,即使這個人是冷剎烈。
“那就祝你幸福。”南宮焰霍然站起身,重重的熄滅了手中的菸蒂,大步向外走。
“焰,過去的已經過去了,難道你要追悼俞靜一輩子嗎?多看看身邊的人,抓緊機會。”冷剎烈立馬站起身,他希望南宮焰可以徹底的放開一切,不再活在仇恨和懊悔之中。
南宮焰腳步猛然止住,垂在身側的兩手不自覺握成拳頭,冰冷的面孔,沒有任何表情……
“焰,咱們來打賭,看看是你先追到她,還是我。”冷剎烈知道他在猶豫……
“你認爲我會和你玩這種幼稚的遊戲嗎?那個女人,隨你要不要!”南宮焰悶哼了一聲,頭也不回,轉身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