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一刻,他才體會到,他對她的懲罰,欺負,到最後,他的痛,卻遠遠她重,她甚。??.w?.?
瞿曜庭脣角苦澀一揚,便要從她身起來,抵在牀的手,卻被一隻小手兒輕輕握住了。
重瞳輕收,瞿曜庭擡眸看向依然緊閉着雙眼的小女人兒。
在他看向她的那一刻,她纖長的睫毛輕輕抖了抖,繼而緩緩打開了雙眼。
她看着他,水眸像一顆躺在清水的紅寶石,漂亮得讓人心碎。
瞿曜庭喉結動了動,閉眼,在她眼睛親了親。
葉兮眼淚又滾了下來,另一隻手捶打他的胸口,碎碎的嗚咽聲,從她嘶啞的咽喉溢出。
瞿曜庭臉龐繃緊,脣,在她的眉心,鼻尖兒,臉頰,密密的吻着。
這時候的他,又與昨晚和之前在車的他,判若兩人。
之前的他,像一個暴徒,而現在的他,溫柔得像個君子。
“嗚……”葉兮低哭出聲,啞着聲音道,“我討厭你,好討厭你,你爲什麼總是這樣,爲什麼總是不先聽我解釋,我討厭你,嗚嗚……”
瞿曜庭眼眸發紅,摟緊她,輕啄着她的耳畔,“好,我現在聽你解釋,你說……”
“我不想說了,你走開,走開,我討厭你!”葉兮任性的推他,眼睛哭腫了,嗓音沙啞得像是另一個人發出的一般。
瞿曜庭薄脣緊繃,呼吸重粗,只是更緊的抱着她。
“哇嗚……”葉兮像個小孩子,把臉貼進他的胸膛,崩潰的大哭,兩隻小手兒,從捶打他胸膛開始,便未停止過。
瞿曜庭由着她哭,由着她打。
半個小時後,小丫頭的哭聲止住了,可捶打他胸膛的動作卻未停止。
瞿曜庭垂眸看了眼她的小拳頭,見她拳頭都紅了。
不忍的蹙眉,抿脣握住了她的拳頭,重瞳認真的盯着她拳頭的紅印,指腹溫柔的摩挲,無奈的斜睞了她一眼,“別打了,你手疼!”
“嗚……你少假惺惺!”葉兮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哭着抽回了手,“你走開,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瞿曜庭含了下脣,翻身掀開被子,躺了進去,長臂勾着她的腰身,將她抱進了懷裡。
葉兮自然是不依他的,漲紅着小臉像只小蠻牛掙扎着,哭道,“走,走開!”
瞿曜庭將臉埋進她頸後的髮絲間,深深嗅了口,“一夜沒睡,困,等我休息好,再走,行嗎?”
裝什麼可憐?!
葉兮抽噎着往後瞪了他一眼,淚眼朦朧說,“你要睡到其他房間睡。”
“……”瞿曜庭不吭聲。
葉兮癟起小嘴兒,像是又要哭了,可最後又沒哭。
擡手擦了擦臉的淚,小手兒握住他纏在她腰的手,試圖拿開。
他卻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意圖,更緊的圈抱住了她。
背脊,貼在他寬闊溫暖的懷抱,他的心跳,沉穩有力的傳來,帶着某種讓葉兮妥協的魔力。
葉兮拉住他的手沒有再動,身後,他溫熱的呼吸拂吹在她的後勁,像是無數只小螞蟻在她肌膚爬動,有點癢。
葉兮微微垂下頭,想避開他的呼吸。
他卻乾脆將下巴擡起,擱在了她的發頂。
透着慵懶的低醇嗓音從頭頂灑了下來,“乖點,別鬧!”
“……”葉兮眼睛一紅,是她鬧嗎?!
葉兮也確實沒再“鬧”了,像是一具木偶被他抱在懷裡,好半天沒發出一點響聲。
瞿曜庭眉心輕動,緩緩打開了雙眼,垂眸看着下巴下的小腦袋,眸光疑惑而複雜。
身體很多地方都很疼,倦極了。
可這會兒卻完全沒有睡意,葉兮睜着眼,靜靜盯着某個點發呆,不知在想什麼。
突然,腰肢被握住,她整個人旋即一翻,頃刻,她由背對着他,轉到了面對着他。
眼前忽然出現的俊顏,讓葉兮微微一怔,很快,她眉頭皺了皺,抿着脣又要翻過去。
他卻箍住她的腰不放,甚至於將她更緊的貼進他的懷裡。
他的懷抱,滾燙得像只大火爐。
葉兮呼吸緊了緊,這樣的溫度,並不正常,像他每次和她……
小臉一白,葉兮雙手抵在他的胸膛,擡起大眼,慌張的看着他,聲音輕顫着小聲道,“你,你要幹什麼?”
瞿曜庭從她眼裡看到了慌亂,更看到了防備,重瞳閃過一抹黑色,皺緊眉頭,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微微用力,便將她的小腦袋壓進了他的胸膛,而握住她腰肢的手,也隨之往後,纏住了她的腰背,將她整個囊括進了他的懷抱。
兩人之間,密切貼合,沒有一絲縫隙。
葉兮渾身僵直,小臉呈現出不正常的白,瞪大眼,大氣不敢出的面貼着他散發着灼灼熱量的胸膛。
瞿曜庭垂頭看着她,“不想睡,我不介意和你做點別的!”
葉兮心口一顫,想也沒想的閉了眼睛。
垂下的睫毛卻顫個不停。
瞿曜庭嘆息一聲,大掌順着她柔順的長髮輕輕撫着,重瞳感情濃烈,那麼一直盯着她看,好似永遠也看不夠般。
好一會兒過去了,小丫頭睫毛不抖了,呼吸也淺淺噴出,僵硬的身子,微微放軟,抵在他胸膛的小手兒,也緩緩放了下來。
但他知道,她沒有睡着。
瞿曜庭低下頭,薄脣有一下沒一下的啄動着她潔白的額頭,搭在她背的手,也不禁替她輕輕揉了起來。
他的動作很熟練,力道適,揉得葉兮很舒服。
長睫動了動,葉兮似乎想要打開眼,最終卻沒有。
不過隨着他的捏揉,她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睏意也越來越濃,不知不覺便將臉貼在他的胸口處,睡了過去。
瞿曜庭溫柔的看着貼在他胸膛像嬰兒一般睡着的小女人,嘴角不自覺勾了勾,這一刻,他不願再去想她心裡是否住着別人,只要她還在他身邊夠了。
探臂將懷裡的小女人摟緊,瞿曜庭垂頭,將額頭抵在了葉兮的額頭,也緩緩閉了雙眼。
瞿曜庭半睡半醒之際,習慣性的做了個勾摟的動作,卻除了空氣以外,什麼也沒抱到。
英挺的眉宇猛地皺緊,瞿曜庭打開眼,銳利掃了眼臥室,卻並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冷峭的俊顏登時寒沉了下來。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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