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兮抿抿嘴,不確定的看着槿年,“寶貝兒,你覺得你爸是認真的嗎?”
槿年挑了挑小眉毛,回答得模棱兩口,“不好說。///”
什麼叫不好說?
葉兮皺眉,“那說說看。”
槿年垂下小腦袋,摸着趴在他身邊的小寶,“其實我也不知道。”
他那個心思深沉,又超級腹黑的親爸心裡邊怎麼想的,估計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過……
槿年歪頭看着葉兮的肚子,黑亮的大眼危險的眯了眯,“我倒是希望。”
“……什麼?”葉兮被槿年的眼神兒盯得後背發毛。
槿年撇嘴,衝葉兮似笑非笑的露出兩顆小白牙。
葉兮又是悚然。
晚,瞿曜庭沒有回來陪他們用晚餐,晚餐也是差人送來的。
葉兮心神不寧的吃完晚餐,又跑去洗手間全部吐了出來。
虛弱的扣住洗手檯的邊沿,葉兮苦笑的看着自己平坦的肚子,“也不知道懷了個什麼怪物,簡直當初懷槿年的時候還遭罪。”
“所以說咯,不如不要。”槿年冷清清的小奶音從身後幽幽飄來。
葉兮抽了抽嘴角,板着臉扭頭嚴肅的看着槿年,“陸槿年,麻咪肚子裡裝的可是你弟弟或者妹妹,你這麼說你應該吧你!”
“……呵呵。”槿年冷笑,“看看,果然地位不可同日而語啊。”
還給她拽!
葉兮瞪眼。
槿年哼了哼,不拿正眼看葉兮,轉身準備走。
葉兮正要叫住他好好教育教育,不想他突然急切的重新轉過了身,小臉掛着笑,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陰謀的眯着,“葉小兮,你剛剛叫我什麼,麻煩你再叫一遍!”
“……”葉兮一愣,怪的看他,“陸槿年啊,怎麼了?”
“呵呵,呵呵……”槿年怪笑兩聲,無同情的搖搖頭,“葉小兮,你完蛋了!”
什麼,什麼啊?
葉兮一肚子問號。
然而,當看到槿年身後不遠,氣場無冷銳,陰沉沉看着他的男人時,葉兮下脣猛地合緊,總算明白被某個小王八蛋陰了!
咬着牙,狠狠瞪了眼幸災樂禍抱着小胸脯的槿年,真想前狠狠蹂躪一番他嫩嫩的小臉蛋!
瞿曜庭面無表情,又可以說是冷漠無情的看了眼葉兮,接着便脫下外套往沙發一扔,朝主臥走了去。
葉兮憋了一天的話要說,也顧不許多,沒好氣瞪了眼坑孃的親兒子,顛顛的跟了過去。
槿年“挑撥離間”成功,決定獎賞自己一顆大蘋果,於是跑去冰箱拿了一顆超大蘋果,心滿意足的牽着小寶回了自己房間。
葉兮走進主臥,正見瞿曜庭拿着睡衣朝洗浴室走,“等一下。”
瞿曜庭理都沒理,依舊我行我素的往前走。
葉兮咬牙,在他跨進洗浴室前將他攔住,心裡堵得不行,擡頭看着他的眼睛,也沒出息的紅了紅,“我們談談。”
瞿曜庭恩賜似的看了她一眼,語氣冷漠,“可以。不過等我洗完澡。”
“……”葉兮又是一悶,煩躁的皺眉,要多憋屈有多憋屈,但人家提得要求也不過分,並且也答應談談,她再堅持多少有點無理取鬧。
閉了閉眼,葉兮低下頭,僵硬的把身子挪到一邊。
幾乎同一時刻,瞿曜庭從她身邊擦了過去,砰,洗浴室的房門在她面前關。
葉兮氣瘋,死死的閉眼忍耐,一遍一遍的深呼吸葉小兮,忍住,咱們不要跟有病的男人一般計較,忍住啊……可是……忍不住!
葉兮捂住嘴,跑去客廳的洗手間吐去了。
葉兮吐得只剩半條命從洗手間出來便被一條有力的手臂捲進了一副帶着淡淡沐浴後香氣的寬闊胸膛。
葉兮不用看知道這幅胸膛的主人是誰,人一難受脾氣容易不好,更何況她心裡本委屈憤怒得要命。
葉兮倔犟的咬緊牙,沒幾分力氣還在拼命掙扎不讓他抱,“放開我。”
瞿曜庭眉心皺得能夾斷蒼蠅腿,抿緊脣,彎身便將掙動的小女人打橫抱了起來,大步朝臥室走。
“你別碰我,放我下來……”葉兮不依的推他,眼睛忍不住紅了又紅。
瞿曜庭本有些不耐煩,低頭一見她委屈發紅的眼,又立刻心疼起來,溫柔的親了親她的眼睛,嗓音無奈,“你現在有力氣走路?”
“不要你管!”葉兮任性的瞪他,瞪着瞪着,眼淚大滴大滴的從眼角滾了下來。
瞿曜庭輕吸口氣,心揪做一團,抱大娃娃似的將葉兮豎抱着在臥室裡走來走去,不停的吻她的耳發和側臉,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難受了是不是?嗯?”
葉兮輕輕的嗚咽,抱住他的脖子發狠的咬他的肩膀,她心裡有多難受,咬得有多厲害。
肩膀傳來的疼意讓瞿曜庭下意識的繃緊了緊肩,但旋即,他又緩緩放鬆。
他的肉太硬了,回頭小丫頭咬壞了牙又要跟他生氣跟他哭!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瞿曜庭,你對我太壞了,你真的對我太壞了!”
葉兮哭着控訴,眼睛腫得跟桃子似的。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寵的時候能把人寵天,可冷漠的時候,又那麼狠,那麼無動於衷,好像她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葉兮現在難受死了。
這個壞蛋!
她現在還懷着他的孩子啊!她吐得多難受,他不體貼她也罷了,還這麼的氣她,顧着自己那點破情緒!!
“瞿曜庭,我討厭你,討厭死你了,你知不知道,我當初生槿年的時候差點……”
葉兮沒有再說下去,因爲已經哭得說不下去。
當年生槿年的時候,因爲一直胎位不正,所以很辛苦,很緊張,臨產的時候,痛得她想咬舌自盡,差點難產,一屍兩命。
所以,她剛得知她又懷孕的消息時,她心裡又欣喜又忍不住害怕,那種痛,恐怕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深刻體會。
可是他卻當她是不想要孩子,還一意孤行在她明確說了她要孩子不做手術的情況下仍然堅持。
他怎麼可以這麼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