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便這樣安靜的坐着，彼此沉默，靜的連呼吸聲都變得格外清晰。
思緒似乎回到了遙遠的過去，在他還是清俊少年的時候，她是他的小尾巴，總喜歡扯着他衣角，甜甜的叫着東霆哥哥。他大她整整六歲，而就是這六歲，幾乎害苦了天雪。他上小學時，她還在幼兒園。而等到她上小學了，他讀中學。好不容易盼到她讀中學，他已經上大學了，然後，他的身邊有了林初夏。
沈天雪覺得，她的一生似乎都在追逐着他的腳步，而他卻永遠的遙不可及。
“發/泄夠了嗎？如果夠了，就好好想想接下來該如何做，我可不會幫你收拾這個爛攤子。”
“我，我已經輸了。”天雪低下頭，脣角緊抿着，神情黯淡。
慕東霆並未回答，而是優雅的從地上站起，重新拍動手中的籃球，三步上籃，姿態從容而漂亮。
“天雪，其實做生意和打籃球一樣，首先你要選好你的戰場。你把球投到對方的籃筐中，當然只會慘敗。”
天雪仰起頭，目光中帶着迷茫，“你的意思是，我選錯了戰場？”
“奪標的是哪家公司？”
“PC日化。”
“嗯。”慕東霆點頭，分析道，“PC日化無論市場佔有率還是綜合實力都勝出一籌，並且，他們給出的價格，換你來做，幾乎是零利潤。換句話說，即便這次你僥倖勝了，也是慘勝，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說，從一開始，你就選錯了戰場。”
天雪單手托腮，認真的思考着他的話，“那我的戰場在哪裡？”
慕東霆笑，食指輕點了下額角，“好好的用腦子去想，你的戰場在哪裡，決定權在你手中，我只能言盡於此。”
他說完，從地上拾起外套，“餓了嗎？去吃飯吧。”
天雪跟在他身後，兩人一同離開了籃球館。
MC競標案失利後，天雪開始重新整理思路，將所有的資料總結、比對，發現慕東霆說的是正確的，大型化妝品連鎖店的確不是她的戰場，因爲她根本沒有絲毫的競爭力，便被輕易的淘汰。
相反，小型輕工市場的化妝品攤位，競爭力小，更容易買她的帳，何況，一直爲這些小商販供貨的PC日化開始爲MC大型連鎖店供貨，不可能兩頭兼顧，現在正是她趁虛而入的時候。
她重新做了計劃，然後到財務部去找劉芸調撥資金。
沈天雪來到劉芸的辦公室，發現這位財務副總監正專注的對着電腦炒股。
“上班時間不務正業，不想幹了是不是！”天雪打趣了句，將計劃書放在她桌面上。“你看看這份新的計劃，儘快覈算出成本，明天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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