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我在什麼地方見過你,你、你不就是王總公司的服裝總監滕友澤嗎!”韓赫御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了他叫什麼了,只是他這一出聲,打破了這個尷尬、怪異的氛圍。
“你……滕友……”宮妃整個人都驚呆了,她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生怕自己看看錯。突然,她纔想起,他是藤籃的爸爸,那她不就是她的親生女兒!宮妃激動的邁着顫悠悠的步伐,想要靠近藤籃。
滕友澤看出她的意圖,連忙移動過去,宮妃沒有預料的碰到了他的胸口,她溫怒的擡眼瞪着他,質問道“藤籃,是不是,是不是我的女兒?”滕友澤並沒有回答她,而是直接拉過她的手,大步的朝門口走去,宮妃不情願的回過頭看着她的睡臉,她的心很疼。
佟婭清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不禁在心裡問道,他們這是什麼關係,宮妃的女兒?
“你放開我,放開!”宮妃甩開他的手,伸手擦過眼角的淚痕,深呼吸了幾下,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跟呼吸平緩下來。“滕友澤,那是不是我的女兒!”
聽她這麼一說,滕友澤臉上的緊張稍稍的放鬆了下來,他挑挑眉,原來她還不知道。“宮妃,我警告你,你離我女兒遠點,我不准我的女兒知道她有一個這麼噁心的媽!”
噁心?宮妃冷笑着,她身上那點噁心了!“滕友澤,爲什麼當初,你要把我的女兒帶走,爲什麼!她那時才幾個月啊,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一聲不吭的將她從我身邊偷走!”宮妃的情緒很激動,她也顧不得什麼面子也不面子了,一說起他偷走她的女兒,她心裡的火氣一直不停的毛騰。
“呵呵,你說什麼要我離我女兒遠點,你纔要離她遠點,你是個劊子手,你是個冷心的男人,啊……嗚嗚……”宮妃揮着拳頭一拳一拳的打在他的胸口上,而滕友澤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痛楚,依舊挺着背脊紋絲不動。
宮妃越說越心痛,越說越奔潰,眼前的男人的就是她找尋多年的冷心人,爲什麼她在他面前,心裡感覺不到一點恨,而是愛與糾結。
滕友澤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她,那瞬間,他心底的冷像是被溫化了,就連看她的眼神也逐漸變柔了,可是他的腦子卻晃出了她跟別的男人的牀照。
“夠了,你別再我面前裝可憐,像你這種女人,怎麼配當藍藍的媽,你不配,以後你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別再來糾纏我的女兒!”滕友澤鐵青着臉,沒有半點情面的將她推出自己的胸口。就算他還愛她,但是她的背叛始終停留在他的腦子裡,日日夜夜的折磨他,讓他這輩子都只能嫌惡她。
“不,我就是她的親生媽媽,你不能,你不能這麼殘忍將她跟我隔絕……”宮妃再也忍受不了苦苦尋找的孤獨感,這次她找到了他們,她就永遠的不放手,就算他已經不愛自己,討厭自己,但是女兒,她一定要從他的手裡搶回來。“滕友澤,你要我放手,呵呵,你這輩子都別想了!”
“媽媽?”正當他們爭吵的厲害的時候,
藤籃拖着虛弱的身子站在他們的側邊,當然,宮妃跟滕友澤兩人的爭吵她也都聽進去了,藤籃站在原地,輕聲怯弱的再次叫喚着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詞,“媽媽?”
宮妃呆愣着回頭看着她,在聽到她那句媽媽的時候,她的眼淚像是開了閘忘關的水龍頭,淚水不停的往外流出。這是她第一次叫她媽媽……這是她女兒第一次叫喚她,宮妃悲喜交加一步一步朝她走來,“藍藍,你再叫一聲,媽媽,我的女兒。”
宮妃跪在地上,將她小小的身子攬入懷裡,感覺她的體溫,這一刻,她才感到作爲一個母親的那種責任。“藍藍,藍藍,媽媽在這裡,媽媽以後都離開你了,媽媽以後會陪在你的身邊,永遠的照顧你,永遠的疼愛你……藍藍……”
藤籃伸起雙手放在她的後背,“媽媽……”這麼多年,媽媽終於回來了,她當初爲什麼要離開他們,“嗚嗚嗚,媽媽,藍藍好想你,藍藍,額、額、藍藍好想媽媽,嗚嗚……”
“媽媽也想你啊,藍藍,快讓媽媽好好的看看你……”宮妃伸手胡亂的擦去臉上的淚跡,哭紅的眼睛跟鼻尖跟她白皙的臉一點也不配,她笑着摸着藤籃的臉,也將她臉上的眼淚跟鼻涕抹去,“藍藍,不要哭,媽媽不喜歡看到你哭,來笑一個給媽媽看。”
藤籃破涕爲笑,兩隻烏黑髮亮的眼睛笑眯成了兩個可愛的笑彎月,享受着被宮妃的手撫摸過的溫暖。
滕友澤面無表情的大步走過去,他絕對不允許她們相認,絕對不允許宮妃將她不好的邪氣帶壞他的寶貝女兒。“藍藍,我們走,那不是你媽媽,你媽媽早就死了。”對於女兒出現他感到很意外,但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他更被必要去跟她解釋,只要將女兒帶走,遠離她就行了。
“不,藍藍,滕友澤你把我女兒放下啊……我求你了,不要,不要帶走我女兒……”滕友一把抱起藤籃大步走開,宮妃連忙爬起身,小跑的追趕過去,祈求的求着他發發好心讓她跟女兒多呆一會。但是滕友澤卻嫌惡的將她推開,並且怒氣騰騰的警告她,“以後被出現在我女兒面前,否則我會帶她去另一個一地方生活!”
“媽媽,媽媽……壞爸爸,嗚嗚嗚……我要媽媽,媽媽……”藤籃在滕友澤的懷裡不停的掙扎着,眼巴巴的看着她離自己越來越遠,她急的哭了出來,她怒瞪着滕友澤,最後他一口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臂,她以爲滕友澤會爲此而放開她,可他卻想是一個石人,沒有任何動靜,就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藤籃無力的鬆開嘴,擡頭看向坐在地板上痛哭的女人,她更是哭得厲害,揮起小手胡亂的朝他身上打去,一邊捶打一邊嘶吼,“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嗚嗚嗚……”
她的腳踝剛剛被滕友澤推樂歪到了,她無力去追,也不能看,她怕多看一眼,自己的心就更痛,宮妃垂下腦袋,耳際傳來的是藤籃在走廊上的迴音,一聲一聲刺痛着她的心。眼淚一次次的模糊了雙眼,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最後她暈倒在冰冷的
地板上,停止哭泣。
滕友澤將藤籃帶回家後,她的小身影像是光影一樣,一下子就看不到人了。他頹然的坐在沙發上,許久沒有抽菸的他,再次點燃了香菸,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一口陰霧,最後他緊緊的閉上眼,腦子裡,心裡亂的一團糟。
他以爲他們這輩子再也不會再見面,可誰知……“哎,爲什麼我會感覺到一種罪惡感?”他的腦子一直是他們母女相聚的畫面,那份感動……
藤籃趴在牀上,手心拿着那個琥珀吊墜,這會她的情緒才稍稍的平靜下來,她骨碌碌的從牀上爬起來,悄悄的打開房門,一眼就看到沙發上裊裊上升的煙霧,她皺着小眉頭,拍拍臉頰走到他面前盯着他手背上的牙齒印,她心裡有幾分內疚,“還疼嗎?”
滕友澤睜開眼睛,看清眼前的來人時,連忙將香菸滅了,“不疼了,藍藍,是不是餓了?過來讓爸爸看看你的燒退了沒有。”他微微張開雙臂,等着她抱進來,可是,她卻猶豫了。藤籃兩眼忽閃忽閃的朝別的地方去,偷偷的用餘光打量着滕友澤的臉色,發現他沒有生氣後,她纔敢慢慢的走過去。
滕友澤凝重的臉終於有了一絲的笑容,他伸手撫上她的額頭,皺着眉,還是有些燙。他將她抱着走進她的小房間,然後輕輕的放在牀上,接着將抽屜的小藥箱子拿出來,翻找着什麼。
藤籃緊緊的盯着他的臉,認錯的說道“爸爸,藍藍錯了,爸爸是不是還在生藍藍的氣呀?”
“說什麼呢,傻孩子,爸爸怎麼可能生藍藍的氣,爸爸最愛藍藍了。來把這個貼上。”他撕了一片退燒貼貼在她額頭上,揉了揉她的腦袋,笑着說道,“藍藍,晚上想吃什麼,爸爸去給你做。”
藤籃嘟着嘴脣,鼻子酸酸的又想哭了,她細細鼻子,拉過他的手掌,“爸爸,宮阿姨,是不是、是不是藍藍的媽媽?”在得知宮妃就是她的媽媽死,她既是高興但又對他們兩人的感情而感到傷心。爲什麼他們不能好好相處呢?
滕友澤沉思了很久才淡淡開口,“是,她是你的媽媽。”他本來以爲藤籃會好奇的追問他們之間的事情,但她卻知道輕輕的點頭應了一聲,沒有再說半個字。
滕友澤退出了房間,靠着房門,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爲什麼他看到藍藍落寞的眼神,他會感覺自己做錯了呢,他沒有做錯,爲了藍藍,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宮妃睜開眼呆呆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眼淚從她的眼角劃過,溜進了枕頭裡,她的腦子裡全是滕友澤跟藤籃的畫面,爲什麼,爲什麼上天要這麼的捉弄他們。
“宮妃,吃點東西吧?”佟婭清敲了敲門,端着小米粥跟幾個小配菜走進房間,耳邊聽着她小聲的抽哭泣聲,她無奈的搖搖頭。佟婭清走到她身邊打開牀邊暗黃的牀燈,淡淡的嘆息一聲,“吃點東西吧,至少你現在已經找到了他們,雖然你們之間還有誤會,但是以後都會被化解的,更何況你們還有藍藍這個懂事的孩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