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籃紅着雙眼瞪着一臉開心的滕友澤,十幾秒後,她迴轉頭偷偷的擦去了眼裡的眼淚。她就要有媽媽了,可是爲什麼她開心不起來呢,還是他曾經對她說過的話,她只有一個媽媽……
回到家後,藤籃苦着小臉飛快的跑回自己的小房間,反鎖上,然後撲進柔軟的大牀上哇哇大哭。她現在好委屈,好想哭,好想媽媽。她長這麼大從沒有看過她的媽媽張什麼樣,滕友澤也跟她說過沒有她的照片,她不信,就算她將家裡翻了一遍,也沒有看到過她的半張照片。
藤籃胡亂的擦去臉上的淚,從兜裡掏出那顆琥珀吊墜,她將他放在牀燈下,看着它釋放出光芒後,她很安心,感覺她的媽媽就在她的身邊,拂去她心裡的不快。
“藍藍,藍藍?”滕友澤做好了飯菜,叫喚着藤籃,但卻沒有半點回應,他只好走到她的房門,可是門卻反鎖上了,他無奈笑着回自己的臥室拿了一把備份鑰匙。
她的房間裡很暗,只有留着牀頭邊那盞燈,見牀上的人兒也沒有動靜,滕友澤躡手躡腳的走進去,想要將她翻身,爲她蓋好被子,以免她着涼,可是她手上緊握的小東西,卻將他的視線緊緊的牽扯住了。
他的身子怔了怔,顫抖的伸手將它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中,它就那樣安靜的躺在他的手掌心上,滕友澤雙眼睜大的盯着它,以前的記憶似乎都出現在他的眼前。
那個冬天,他跟她幸福牽手走在街上,在路過一個黃金飾品店的櫥時,女人激動的拉住那個男人的手,說道“友澤,友澤,這個是不是很好看?”男人無力的笑笑,以他們現在的工資時無法買得起奢侈品,寒酸的口袋讓他羞愧的滿面通紅。
女人看着他低垂的臉,心裡也是不好受,然後慢慢的將自己臉上的興奮掩蓋了下去,她扯起一道燦爛的微笑,拉着他溫暖的大手,撒嬌的鑽進他的懷裡,“哎呀,不是說好看的東西就要多看幾眼嗎。所以啊,你這麼好看,以後也只能永遠的讓我一個人看個夠,如果你要是被別人看了去,我一定不會輕饒你!”……
後來,過了好些年,他有了錢,身邊卻沒有了她,他想去那個櫥窗將她喜歡的吊墜買下,可是那個店員卻當場給他潑了一盆冷水,將他心裡最後的執着也澆滅了。它被別人買走了。
滕友澤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些年來,他以爲自己已經忘勒那個女人,可是現在卻被這個小東西,一下就將自己心中以前一直看不透的地方給看透了。最後他自嘲着看着它,也許她也早早的嫁了個好歸宿吧。
與此同時,宮妃穿着浴袍,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她依靠在落地窗邊,仰起頭看着圓圓的月亮,她嘴角勾起了一道苦笑。在這偌大的房子裡,僅僅只是住着她。他又將他們的女兒帶去哪了。她呢喃自語着,“滕友澤,要是你被我找到,我一定不會輕饒你”
一早,睡意朦朧的韓赫御伸手將那吵鬧不停的手機哪了起來,放置耳邊,慵懶的語氣裡還透露着一絲的煩躁,“喂?”他伸手摸了摸身邊,卻摸不到她。
“喂,韓總啊,是我啊,昨天有些事情,我忘了給您打電話了,真是不好意思,你看,明明說好的給您打電話的,也許是我上了年紀,記不住了吧,哈哈……”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周舉國一些不着重點的廢話,韓赫御皺着眉,他一大早打來就是爲了說他上了年紀?他不耐煩的回了一句,“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咳咳,抱歉,抱歉啊,韓總,我這不激動嗎……其實呢,她的消息,我還是有查到一點的,我最近跟以前那些好哥們問了,他們都說,那個女人還在A市裡,線頭我都有了,而且範圍也縮小了,憑藉着我的記憶,用不了多久一定會給您找到的!”
聽他一襲囉嗦的廢話,韓赫御找到了一個關鍵詞,連忙做起身,睡意全失,激動的問他“最快什麼時候?”
周舉國也不是個傻子,他見電話裡頭的韓赫御已經動搖了,連忙爲難的說道,“韓總,你也知道他們都是一些很難開口的人,要是想要快點找到你要早起的人,我也需要去好好的跑跑人脈的……”他將話語故意拖的很長。韓赫御皺着眉,錢?“錢不是問題,我只要你是給我找對人,要是你拿個假的來騙我,我想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人的手段了!”
周舉國嚇了全身哆嗦了一下,臉色有些鐵青,他怎麼會將他的想法看穿呢,“哈哈哈,怎麼回呢,我怎麼敢欺騙您呢,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說完他便掛了他的電話,心虛的擦擦額頭上的冷汗。
“看什麼看,臭娘們!”周舉國怒斥着正在拖地,一直低着頭的女人,還不忘踹她一腳,“老子現在有氣,你給我滾開一點!”這是他在去年買回來的填房,本來他們相處的很好,突然有一天,有一個女孩說她是她的女兒後,周舉國不是整天黑着臉對她就是拳打腳踢。然而這個女人卻不能反抗,要是她一反抗她就會被他打的更慘。
一清早,宮妃又跑到他們家,說是要送佟文謙去上學。佟婭清想了想也許那個老頭還沒有認出佟文謙就是他的親生兒子,最後她還是點頭讓佟文謙去上學,有宮妃在她也放心了。
“我想跟你談談。”佟婭清緊張的站在房門口,眼睛不敢看他的飄忽着。韓赫御站在鏡子面前,看着自己換衣服,他有些疑惑的看了門口的她一眼,繼續着自己的動作,“說?”她很少有事找他,更何況還是這麼早,而且還是他在換衣服的時候。
“我,其實我想要讓謙謙轉學……”有那個男人在的地方,她就一天不能放心讓佟文謙呆在那個地方。與其提心吊膽的擔心,還不如讓他轉學。韓赫御以爲自己聽錯了,他掏了掏耳朵,“你是想讓謙謙轉學?”他沒聽錯吧,
小學開學才一天,她現在就這麼着急的給他轉學!
佟婭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點點頭“是的,我想要謙謙轉學,你還能幫我找找看嗎?”學校這種事情她不懂,什麼學校好,什麼學校壞,他應該是知道的。
“爲什麼要轉學?”韓赫御慢慢的朝她靠近,他很不解,當初着急着佟文謙上學的人是她,現在說要轉學的也是她,難道真的應了他的猜測,周舉國真的是佟文謙的生父!
佟婭清的眼神躲閃着,扯了一個謊言搖頭說道,“我不喜歡那個學校。”韓赫御聽着她模擬兩可的回答,心裡不禁很氣憤,真想掐住她的脖子,問她,她跟周舉國是什麼關係,但是他並沒有。而是淡淡的說道,“謙謙喜歡那裡。他昨晚還跟我說了,他昨天遇到了一個很好的同學,而且還是這麼多年來的第一個朋友。”
佟婭清被他的話堵得說不出話,她低着頭,心裡的苦澀一點點的泛起了漣漪。韓赫御掐着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你覺得謙謙會願意轉學嗎?”
佟婭清推他的手,後退幾步,小聲的說道,“我知道了。”之後便一直躲在了廚房,直到韓赫御去上班,直到防盜門傳來一陣聲響,她纔敢踏出廚房。
韓赫御越想越不對勁,伸手掏出手機給周舉國打了個電話,“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你只需要回答,有或者沒有!”周舉國突然接到韓赫御的電話,以爲他又要給自己送錢了,卻是無厘頭的問他問題。
“五六年前,你有沒有在外面搞大別人的肚子!”神色凝重的看着前方,專注的聽着手機話筒,他現在有個衝動,要是周舉國回答有,他一定會衝過去,一刀就給他了結了!
周舉國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問。但是聽他的語氣,韓赫御現在一定是極力的忍着心中的怒火在跟他說話。周舉國也回過頭想了想,五六年前他只去過一次夜總會,而且那次還差點毀了他成爲一個男人的標準,而且那個可惡的女人還是韓赫御現在要找的人。
韓赫御等了十幾秒,很不耐煩的吼了他一句,“到底有沒有?”
而手機另一頭,拿着手機還在思想的周舉國,差點因爲他的這一聲吼聲,嚇得差點拿不穩手機,他哆哆嗦嗦的回答着,“沒,沒有,沒有,沒有……”依着韓赫御此時的脾氣,要是有,他也一定會撒謊說沒有。
韓赫御得到了答案,心中的怒火也漸漸的消了,他將手機掛斷放在辦公桌上,兩隻手按揉着太陽穴,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看着亮着燈的手機屏幕,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料他也不敢騙他。
“赫御,着有份文件需要你看看,簽名。”剛剛放鬆下來的韓赫御,突然被這突然響起的一句給嚇了一跳,他下意識的擡眼看去,董明耀一臉震驚的抱着文件盯着他,他清咳兩聲,有些不悅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