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就知道了……”靳少司收斂心神的淺笑說道。
何以寧原本也就是爲了打破尷尬才問的，聽靳少司那樣說，也就不繼續問了。
何以寧下車去幼稚園門口等的，一一一出來，就看到了路邊兒靳少司的車。
“媽媽，今天司叔叔和我們一起吃晚飯嗎？”一一見何以寧點頭，頓時亮着眼睛。
“今天畫畫課，我有畫葡萄哦！”一一蹦躂着小步子，“可是，我畫不了葡萄園那麼多的葡萄。”
何以寧牽着一一的小手往靳少司的車邊兒走去，笑着問道：“一一，你要不要學畫畫？”
一一想了想，點點頭，“好呀！”
何以寧腳步停滯了下，認真的看着一一說道：“如果你決定了，那就要學到底，不是一時半會兒的興趣，也不能因爲漸漸覺得枯燥而抗拒……因爲，媽媽給了你選擇，而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明白嗎？”
一一歪着小腦袋想了想，最後重重的點點頭，“嗯，好！一一喜歡畫畫，一定會認真學。”
何以寧笑着揉揉一一的小腦袋，思忖着回去看看附近有沒有好的繪畫興趣班，給一一報一個。
一一拉着何以寧往靳少司車跟前跑去，就在一一拉開車門的時候，有快門的聲音劃過……
一幀一幀的照片，清晰的記錄了何以寧和一一上了靳少司車的樣子，可大部分，也只是一一的背影和何以寧幾乎看不清臉的側背影。
車，在何以寧和一一上車後，駛入了高峰車流。
適時，有一個穿着隨意，帶着兵工帽的矮胖男人，拿着單反相機從一棵大樹的樹幹後面走了出來，視線隨着靳少司車的方向看去……
過了會兒，男人才垂眸翻看着相機裡的照片，嘴角不由得溢出一抹得意的笑的同時，放下相機拿出手機轉身，調了號碼撥了出去……
“照片基本按照你的要求拍好了，”男人眼底都噙着笑意，“等下我會把照片都傳給你，尾款你記得直接打到我賬上。”
“拍到男人了嗎？”對面有人問道。
“沒有，不過車有拍到。”男人笑着說道，“人類在求知慾下，朦朧的一些問題指引，纔是調動最迫切好奇的東西，也往往會失去判斷力。”頓了下，“你要知道，我這方面可是專業的。”
“好，你照片傳過來，我會把尾款打給你。”
“恩，好。以後有需要了，還可以找我……包君滿意。”
男人掛了電話，到了一處有wifi的地方將相機裡的照片傳入了手機後，又用手機發送給了委託人……
很快，他有短信提示，賬戶裡有資金匯入。
……
“哇，我們今天在葡萄園吃飯嗎？”一一見到了葡萄園，眼睛晶亮晶亮的看向靳少司，“司叔叔，我們一定是心有靈犀。”
“必須的……”靳少司學着孩子的樣子挑了眉眼。
果然，一一更加開心了。
何以寧看着一一和靳少司的互動，如果她不是一一的媽，都要以爲一一是阿司的女兒了。
對於此，何以寧微微有些擔憂起來。
害怕有靳少司這個珠玉在前，回頭厲雲澤出現在一一面前，會有些不討好。
何以寧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儘快安排厲雲澤和一一見面……
“媽媽，你快來呀！”一一見何以寧一直站在原地，回頭就喊了聲。
何以寧笑笑，跟了上前。
葡萄園中一處空地上，早已經架起了大鍋在燉着鮮美的湯，一旁還支起了燒烤架，旁邊有串好的烤串和用紅酒特別醃製出的牛排。
何以寧看着這個場景，微微怔神的同時，眼眶漸漸也紅潤了起來。
曾經，何家葡萄園的工人，基本兩三個月都會有這樣的一個聚會。
那時候，爸爸都會親自醃製牛排，媽媽去煎……
葡萄酒用的是何家專門釀製的，總能讓牛排有一種外面餐廳吃不到的味道。
“這兩瓶算是酒莊裡還不錯的，今晚可以用……”
有憨厚的聲音傳來，何以寧看了過去，見是譚中琅，鼻子更是酸澀的厲害。
“小姐……”
譚中琅也看了過來，見何以寧他們到了，微微有些緊張的攥了下酒瓶。
“阿琅決定回來。”靳少司在一旁說道，“以寧，這裡還會變成以前的樣子，而酒莊，也會慢慢步入正軌……”他偏頭看向眼底氤氳了水霧的何以寧，聲音透着深情下的柔和，緩緩說道，“雖然很多東西會逝去，可是以寧，我們也可以留住很多東西。”
何以寧紅着眼睛看着靳少司，過了好一會兒，才吸了吸鼻子說道：“謝謝你，阿司。”
她以爲過去的一切都能漸漸的隨着時間而沉澱。
可是，對厲雲澤的愛，她從來沒有變過。
而父母的死，何以寧以爲她能不去想就不會午夜夢迴的時候傷心，可她始終騙不了自己，她想他們，很想……很想！
“媽媽……”一一輕輕拉着何以寧的手，仰着小臉，聲音軟糯的說道，“我們不哭，好不好？”
何以寧又吸了吸鼻子，看着一一“嗯”了聲，“一一不擔心，媽媽只是開心，感懷的開心。”
“哦……”一一似懂非懂的應了聲。
譚中琅走了過來，看看靳少司，才咧嘴看向何以寧說道：“還能回來，很開心。”
“歡迎回來，阿琅！”何以寧和譚中琅輕輕擁了下，隨即二人相視一笑。
……
“厲少，辛苦了。”
長達八個小時的手術結束，衆人已經累癱，尤其是主刀的厲雲澤，在精神高度集中下，手術成功的那刻，他縱然沒有過多表現，可身體本能的反應了疲憊。
厲雲澤微微點點頭，吩咐了術後的注意事項後，率先離開了手術室。
安撫家屬的工作有另一個醫生面對，厲雲澤一邊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一邊拿了手機給何以寧撥了過去……
可是，沒有人接。
厲雲澤看看時間，快晚上十一點了。
“睡了？”厲雲澤微微疑惑了下，可很快，否定了。
何以寧的性子他算是很瞭解了，既然要等他電話，就絕對不會睡。
而且，這個時間對於要看書的人來說，還不是很晚。
厲雲澤想着，又撥了何以寧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