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梓霄目光和喬錦年對上，瞬間的電光火石，將臨近中午的陽光都灼燒的彷彿要躲在雲層裡，才能躲過二人的對峙下的熾烈。
“你和張念無法在一起了，你就真的能和她心無芥蒂的在一起嗎？”楚梓霄冷笑，“她心裡有我，你就真的不介意？”
“一個人能在另一個人心裡住多久？”喬錦年笑了，只是，透着一絲冷嘲，“我相信有一天，我會慢慢侵蝕你在小念心裡的位置，最終，徹底將你取代。”
“那麼，我們拭目以待好了……”楚梓霄眸光輕眯了下，透着屬於他律師屬性下，凌然的氣勢，“我不會讓張念把我從心中趕走，我也不會因爲一點兒挫折，就去退縮。”
喬錦年笑了，笑容中透着一絲冷嘲的緩緩開口：“所以，無視她的壓力，不顧她的情緒，只爲你想要得到？”輕咦的聲音裡，有着一針見血下的犀利，“楚梓霄，從開始對張家的手段，再到你現在想要靠近小念的心思，從頭到尾，你都在表現着你的自私。”
“無視張念內心真正想要的，你難道不是自私的表現？”楚梓霄冷嗤一聲，“喬醫生，你確定你能給她想要的生活，不去傷害她的永遠愛她嗎？”
“確實，我沒有楚律師的能力。”喬錦年笑着說道，“畢竟，我再不開心，也沒有能力將張家搞垮，將小念的爸爸送入監獄……”
專挑痛處的話，縱然楚梓霄是個律師，也啞口無言的無力反駁。
因爲，這些就是他現在和張念，最大的阻礙。
“喬醫生……”
就在兩個男人再次對峙的周遭的空氣都凝結的時候，有護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喬錦年回頭看去，就見是門診那邊兒的。
“喬醫生，你手機放門診忘記拿了，”護士跑了過來，“急診王主任打了電話讓你去急診一趟，好像有個病人情況不太好。”
“好！”喬錦年接過手機，看了楚梓霄一眼，什麼沒有再說的轉身就往急診室的方向急匆匆的跑去。
楚梓霄看着喬錦年的的背影，視線漸漸幽深起來……
張念和喬錦年的話，彷彿一個是在他心臟上劃開一刀，一個是在那道口上，狠狠的撒了幾把鹽……痛得他無法喘息，卻也只能自己承受着。
坐在車上，楚梓霄視線落在前方，漸漸地，失了焦點。
他想要和張念在一起，就是不顧她承受的壓力，自私的表現嗎？
可是，如果他選擇放棄……那就真的沒有以後了。
楚梓霄閉了眼睛，眉心緊擰成了一個‘川’字。
如果，愛情真的是一道難解的選擇題，他要如何選擇？！
沒有人，可以替當事人回答愛情的題要如何解，這道難題，從來，都只有自己能夠選擇……
好的結局，或者壞的結果……也只有自己，去品嚐和承擔。
……
厲雲澤看着大家將何以寧轉入了VIP病房後，又給她檢測了下，一切正常，才稍稍安心。
“媽媽，我們換新環境了哦……”一一將一把滿天星插入花瓶，“今天是晴天，這會兒太陽都有股春天的味道呢！”
說着，一一還趴在窗邊兒嗅了口。
厲雲澤看了一一一眼，嘴角劃過淺笑的收拾了剛剛測量的儀器。
何以寧現在已經不需要ICU那些儀器的維持了，身體機能在慢慢恢復，只需要等待她醒來就好……
“爸爸，我們回頭買幾個小燈籠回來吧？”一一回頭看向厲雲澤，“以前在東海的時候，媽媽說，這樣有過年的氣氛。”
“好啊。”厲雲澤應聲，“等會兒吃完午飯了，我們一起去市場買。”
“咦，爸爸也知道媽媽喜歡去市場那樣的地方買啊？”一一驚奇的瞪大了眼睛，“媽媽說，超市沒有市場的氛圍好，她喜歡去市場挑過年的東西，人擠人的，再砍價，特別帶感。”
厲雲澤看着女兒興奮的說着，眸光漸漸變深。
是啊，他知道……
他以前以爲，對以寧的事情，從來就不會上心。
可是，以寧所有的喜好，他卻都知道！
手機震動的頻率打斷了厲雲澤的思緒，他收斂失神的眸光，拿出手機，見是北辰打來的，接了起來，“北辰？”
“龍老大和溫暖明天早上到，向南今天也回來了……”顧北辰揉了揉剛剛開完視頻會議有些微脹的眉心，“約了明天都到我這邊，你帶一一過來。”
“好。”厲雲澤應了聲，偏頭看向何以寧沉睡的臉，心裡劃過失落。
如果以寧醒着，那麼，明天他們就是一家人過去……
以寧很喜歡簡沫，總是提到她的堅強和對愛情的奮不顧身讓她羨慕。
可是，以寧又何嘗不是一個堅強和執着的人？！
顧北辰感覺到厲雲澤心裡的是失落，暗暗輕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的掛了電話。
他站在書房窗前，看着外面嬉戲的麻雀都成雙成對，想着他們之間一個個經歷了這麼多，才能得到終生伴侶，有些感嘆，卻又覺得感恩。
不管如何，好的結果，總是值得的。
如今他們兄弟四個人，也就一個向南還獨着，只能希望他的感情路，能夠平順一些……
思忖間，手機震動了起來。
顧北辰淡漠的收回思緒垂眸看了眼來電，見是蕭景的，接起置於耳邊，“嗯？”
“監獄那邊兒來的消息，”蕭景摁了電梯下行鍵，打算去食堂解決午飯，“蒙毅應該是被注射了‘開心水’，劑量不大，不過有夠他難受的……”頓了下，“就是曲薇薇的情況好像有些看不懂。”
“嗯？”顧北辰微微深了眸光。
“不像是被注射‘開心水’，也好像不是毒榀一類的……”蕭景進了電梯，摁了樓層的同時說道，“聽說，睡着就會做噩夢，現在都不敢睡覺了，精神萎靡，又承受不住身體上的疲憊，成了惡性循環。”
顧北辰看着外面的視線越發幽深起來。
“我估計，是被注射了什麼控制神經的藥。”蕭景在電梯抵達的時候走了出去，聲音透着壞心眼下的調侃說道，“不過，具體辰少你可以去問問你的好基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