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爺,您傷口剛剛貼合,不能多說話的,如果您有事要處理,吩咐我就是了······”趙康心裡苦,擔心君爺身體,也擔心惹惱君爺。
他求助的看向木頭一樣杵在那的仇白。
不想,仇白卻是直接轉身拿起手機遞給了君凌天,而且還拽着趙康的後衣領,將他拉出君凌天的病房。
君凌天撥通一個號碼,那邊傳來的嘟嘟聲,讓他煩躁了幾天的心安靜了許多······
“木木,手機響了,接啊。”莫小沫嘴裡塞滿了食物,說話都不清楚了。
兩人從鬥兔出來,正是要吃午飯的時間。
沈木木看一眼手機,點了掛斷,戳着碗裡的米飯,不在意的說道:“騷擾電話,不用接。”
如果仔細看,會發現沈木木藏在眼底的喜悅。
每戳一下米飯,沈木木便會朝扣在桌上的手機掃一眼,等她戳到第二十下的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
沈木木抿脣,盯着手機猶豫。
“打騷擾電話上癮?耽誤我吃飯,看我不罵死他。”莫小沫放下筷子俯身抓起沈木木的手機。
但不等她看清楚來電人的名字,手機又被沈木木搶了過去。
沈木木將手機抱在懷裡,神情不自然的解釋道:“還是,我接吧,那個我吃飽了走了。”
說完拎着包就跑,慌亂的像個撒謊被拆穿的小孩。
留下莫小沫坐在那裡,嘴裡叼着牛排,不明所以。
······
“有事嗎?”沈木木的聲音有些低,帶着刻意擺出的疏離,想因爲君凌天突然的消失,治治他。
但那邊卻是沒有任何的回答,如果不是有輕緩的呼吸聲傳來,沈木木都要懷疑那邊根本沒人在聽。
“你那邊說話不方便?”除了這個理由,沈木木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能讓君凌天打來電話卻不出聲。
她僞裝的疏離也沒能堅持多久,這幾天積攢的怨氣也在此時消了不少。
沈木木又充了一句:“如果是,你就敲一下,如果不是,你就敲兩下。”
沈木木青春期的時候,有一部熱播劇,裡面男主和女主就是用這個方式聯絡,當時覺得的特別浪漫,卻是苦於沒人跟她配合。
果然,耳邊傳來了‘咚咚’兩聲。
這種小時候的願望實現的感覺,讓沈木木有些興奮,她追問道:“既然方便,你爲什麼不說話?”
電話那端又沒有了聲響。
沈木木換一種方式,又問:“你現在不能說話?”
又傳來了‘咚’的一下敲擊聲。
“你生病了,還是喉嚨受傷了?”沈木木都沒能意識到她語氣中的擔憂。
君凌天悶笑,扯得傷口有點疼,但他還是開口說道:“感冒。”
聲音很輕,帶着些沙啞,聽得出說話人確實是不太舒服。
“那你就先不要說話了,我說你敲桌子就可以了。”
“咚”贊成。
沈木木的嘴角不自覺的揚起,這樣的君凌天讓沈木木感覺很聽話。
“吃過藥了嗎?”
“咚。”
“吃過藥就好好休息,不要再熬夜了,否則很不容易恢復的。”
生病又不能說話的君凌天更像是個孩子,讓沈木木生出了濃濃的保護欲,想要更多的關心他
君凌天眉眼間染上了些許溫柔。
“我前兩天給你打的幾通電話你看到了嗎?”沈木木依舊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沉默良久,那邊才傳來了“咚咚”兩下。
這兩聲,徹底將沈木木心裡的那點小別扭清掃乾淨。
沈木木輕笑:“你這突然失聯,我已經準備要跟你分手了。”
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卻是讓君凌天眉頭蹙起。
“不許。”他沒有敲擊桌面,出口的聲音雖然依舊輕,但卻帶着不容人拒絕的涼意。
被君凌天壓制下的咳簌,振的他胸腔劇烈的起伏兩下,傷口處隔着外衣,滲出點點殷紅。
“你別說話了,我就是隨便說說。”聽得出來君凌天的不悅,沈木木連忙補救。
但君凌天卻是沒有給出任何的反應。
“生氣了?”沈木木試探着問問。
那邊卻是傳來了‘咚’的一聲,明顯比之前的敲擊聲要響亮許多。
“那我以後不說那些話了。”隔着手機,沈木木不會覺得認錯有什麼難爲情,道歉的話脫口而出。
‘咚’一聲,像是給沈木木的話扣上了印章,以後再不許她說分手的話。
門外。
趙康和仇白一左一右的守在門口。
趙康站的挺直,但是耳朵卻是聽着門裡面的動靜。
他對着仇白擠眉弄眼,而後輕聲道:“君爺敲桌子,是不是讓我們進去?”
仇白的目光淡淡的從趙康臉上掃過,而後直視前方,一動不動。
“沒勁。”趙康嘟囔一句,將耳朵湊的離門更近了一些。
咚咚的敲擊聲停止後,趙康和仇白身上掛着的傳喚機響了起來,那是君爺在叫他們。
趙康被嚇了一跳,貼在門上的耳朵還沒來得及收回,身後的仇白已經越過他,推門進去。
君凌天冷冷的眸子戳在趙康身上,讓趙康的腿有些發軟,心臟噗噗的亂跳,想着難道是自己偷聽被君爺發現了?
還不等他想明白,君凌天伸手朝西南方向指了指,仇白上前,再次揪着趙康的衣領把他帶出去。
趙康很懵:“仇白你幹嘛啊,君爺什麼都沒說呢?”
仇白卻是腳步不停,好心的替趙康解釋道:“君爺讓你去非洲監督挖煤礦。”
趙康想反駁,但一想,非洲真的是在Z省的西南方向,以仇白對君爺的瞭解,應該不會錯的。
他欲哭無淚,依然不明白這次又是因爲什麼。
醫生重新爲君凌天包紮了傷口,他在通話記錄中翻看,真的找到了三通來自沈木木的未接電話。
······
三天後。
“你的傷沒好,不能出院。”一襲白大褂,帶着防毒面罩的林言淵站在君凌天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被告知君爺要出院,正在研製新藥的林言淵連面罩都沒來得及摘就跑了過來。
君凌天又換上了一身西裝,除了脣色有些發白,旁人根本看不出他是重傷未愈的人。
仇白拎起手邊的行李,二話不說上前就將林言淵轄制住,在力量上,林言淵根本就不是仇白的對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君凌天離開。
“我回來了。”君凌天給沈木木發過去這幾個字,就上了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