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個道理,我想你該懂。”慕景琛耐住脾氣,勸說道。
“我懂呀,但是我還懂得,以牙還牙!”白冉冉不服氣的爭辯,末了,還加了句,“對你,也是一樣!”
她和他,有着深仇大恨,這個仇,她一定會報的!
慕景琛驚歎於她的牙尖嘴利,又聽到後半句,嘴角抽了抽。
白冉冉擠兌成功,心裡歡喜鼓舞。
她得意的往前走,想要更近的,看清楚慕景琛此刻的神情。
要你傲嬌?這就是報應!
她正自得意的往前,腳卻被莫名其妙絆住,整個人的身子因爲慣性,往前傾去。
她嚇得閉眼,卻沒有意料之中的跌倒。
反倒雙手抓到了什麼。
硬邦邦的,但好像又有點軟。
這是什麼?
她疑惑的睜開眼,卻只見,慕景琛鐵青着一張臉,正怨念的看着她。
就好像,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她剛想嗤笑他,就聽到他啞着嗓子說,“把你的髒手拿開。”
白冉冉警覺,目光投向自己的手處。
五顏六色的指甲,和慕景琛的白襯衫,形成了鮮明的顏色對比。
她抓得用力,又蓄了長指甲,此刻,指甲隔着單薄的襯衫,深深的陷進了慕景琛的肌肉裡。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位置。
自己情急之下,竟然抓住了慕景琛的胸!
真是滔天的罪過呀!
她被自己意外的行爲嚇到,渾身都開始顫抖。
尤其是她的手,顫抖到不行。
“你聽不懂人話嘛!我讓你拿開!”慕景琛已經臨近暴怒的邊緣,嘶啞着聲音吼她。
他瞪着眼珠子,眼皮幾乎要裂開,好像裡面的眼珠子隨時都可以瞪出來。
現在白冉冉整個身子的支撐點,就在他的身上,他不敢撤開,生怕他一旦撤開,她會做出更加瘋狂的舉動。
慕景琛第一次知道,無奈兩個字是什麼味道。
他幾乎要被她搞瘋了!
這個小女人,到底知不知道,男人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要是她再這樣繼續搞下來,他保不齊在這裡就要了她!
“我懂我懂!”白冉冉被他的眼神嚇到,驚恐的差點失了魂。
她忙將手移到他的胳膊處,然後撐着他的胳膊,讓自己逐漸直立的站起來。
她剛剛站好,慕景琛就移動了步子,站到了距離她至少三米遠的地方。
白冉冉看他這樣防備自己,心裡不由得嗤笑。
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至於嗎!
再環顧左右,那個錢先生竟然不見了。
她不由得蹙了秀眉。
簡逸也方纔從剛剛的險情裡醒過來,他注意到白冉冉的疑問,無辜的朝白冉冉一笑,攤了攤手,提醒說,“故意絆倒你的那位先生,見自己闖了禍,就溜了。”
那個錢先生對白冉冉是恨得牙根癢癢,見白冉冉得意中,疏於防備,就偷襲了一把,沒想到,卻害苦了慕景琛。
現在這人惹下大禍,自然在第一時間逃之夭夭了。
“哦。”白冉冉沒有再說什麼,鬆了鬆筋骨,就去桌子上取了自己的鉚釘包,想要怕拍屁股走人。
卻沒想,慕景琛迎面走了過來。
男人已經恢復了元氣,和剛來的時候差別不大。
只是胸前的白襯衣被她蹂躪,現在看起來有些皺褶,皺褶上面有點血跡。
白冉冉看在眼裡,竟然有點小高興,因爲那是她的傑作。
看着他襯衣上面的斑斑血跡,她不禁攤開自己的手,看向自己的手指甲,好像也沒有那麼長呀,怎麼能戳出血來呢。
她有那麼粗暴嘛!
她一直想做一個明媚的好女子呢!
如今迎面對上慕景琛,她存了氣死他的心思,故作誠懇,就說,“謝謝慕先生幫忙‘照顧’渣男。”
“算不上幫忙,我也是無奈的,既然我不能當衆脫褲子來戳穿你,就只能配合了。”一邊往她那邊走,一邊對着她輕輕鼓掌,“我要肯定你的演技,真是一流。”
在必要的時候,優雅矜貴的慕景琛,從來不會吝嗇自己的誇讚。
他誇獎她,一半也是發自肺腑的,因爲江因曼也很能賣力的演戲。
他還記得,多年以前,“她”在公交車上,爲了佔個座位坐一下,當場扮柔弱裝可憐,惹得老頭老太太都紛紛給“她”讓座。
白冉冉聽着他的誇獎,心裡腹誹,真是狐狸一樣的男人。
有一種男人,不需要冷酷的外表,更不需要狠絕的言語,而用優雅殺人。
慕景琛就是這種男人。
在商場上,不瞭解他的人,覺得他是溫溫和和,極容易相處的。
可是瞭解他的人,都會知道,慕景琛一出手,便是殺伐果斷,一旦觸犯了他的某個因子,他潛藏的兇狠的一面,就會發威。
像慕景琛這種優雅的男人,惹不得。
對於這樣腹黑的慕景琛,白冉冉心裡是對慕景琛又欽佩,又有鄙夷。
鄙夷的,自然是他的表裡不一。
她低頭,用鉚釘包裡面翻出一塊口香糖,連包裝紙都沒有撕乾淨,就直接塞到了嘴裡。
慕景琛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在看到她將包裝紙都塞進嘴裡的那一刻,他的胃裡,有種不適的感覺。
他憑藉着意志,對自己進行自我暗示。
晟達集團需要他,他堅決不能喪失股民的信賴,才壓抑住心裡的不適,沒讓自己倒下。
白冉冉用口香糖吹了一個泡泡,然後勾出舌頭,將口香糖舔了回去,不管慕景琛,拎着包繼續往外走。
根據她的觀察,這個男人有潔癖,所以,她便故意用這些噁心來擊退他。
慕景琛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處,用最嚴厲的眼神瞪她,凌厲的警告她,“以後不準出去亂說,如果有下次,就不是像今天這樣簡單了!”
白冉冉聽完他的威脅,又嚼了幾下口香糖,低頭朝着地面翻了個白眼,纔看嚮慕景琛,說,“知道了,知道了,我纔不會犯‘狼來了’的錯誤呢!”
這是她的真心話。
她從不在同樣一個地方,跌倒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