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你是我忘不了的NO.1 （三十二）
小緒糾結了一夜，手裡一直握着手機，反反覆覆開關開關，還是沒有勇氣給他打個電話，到了最後，抱着手機就此睡着。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時，被美人的電話叫醒。美人叫了她出去吃飯，原本不想去，但美人的脾氣，非要磨得你答應爲止丫。
“你就出來嘛，我們好多天沒見了是不是？我那麼想你呢，你看我才下飛機連家都沒回就想着你了，我都沒叫你來接我，難道你出來見我下也不肯麼？好小緒，人家想你了……”
小緒聽得皺眉，但仍閉着眼沒說話。
“唉我說顏小豬，你倒是出來不？！！！”美人在軟磨硬泡一番沒見效果後，立馬像變了個人似的，對着電話這端扯起嗓子吼起來。
小緒忙把手機拿離耳邊媲。
“顏小豬，我限你二十分鐘內到，要不然，我就和你絕交！！”虞寒沁對着電話吼完，不待小緒開口也不管她有沒有聽到就馬上掛了電話，總之，不給對方有回絕的任何餘地，這是她的一貫作風。
小緒沒辦法，只得起牀。她胡亂梳洗了下，走入客廳。
家裡很安靜，小羽和瑾瑜好像都不在，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小緒兀自走向餐廳，桌子上有小羽給她留的早餐，邊上還壓着一張紙條。
“我帶瑾瑜去玩兒了，起來記得將熱一下再吃。小羽”
小緒露出笑，看了下早餐，是小羽做的雞蛋餅，她拿起來放進微波爐。
小羽這段時間都沒有找工作，只因爲她的事，但她總這樣耽誤他不好，或許過了年，她是不是該重新考慮一下定向？或者回加拿大？抑或者再去另外一個地方重新生活？還或者……是不是應該真的如洛煥所說的，好好爲自己活一下？
如果，如果她真的給他打個電話，那麼……那麼……
微波爐突然“叮”一聲，也讓正在沉思中的小緒一下子收回了神，她向前打開微波爐，無意識地伸手拿熱好的雞蛋餅，卻讓太過於熱的碗一下子灼痛了她的手，她瑟縮了下，然後猛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般，朝着臥室而去。
在牀上翻出手機，迅速就撥了電話，聽着那端悅耳的聲音，她的心跳越來越快。
正想着要不要掛斷電話時，那端接了起來。
“喂？”
她聽到他的聲音，從那無線電波傳來，那麼近，彷彿就在身邊，可是，又像是過了幾千萬年一樣，到了此時她才明白，原來那份思念，是如此深刻。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麼，內心被塞得滿滿地，她找不到發音的根源地，只能聽着那端，他沉默的呼吸聲。
“顏小緒……”他輕聲叫了下，亦沒有掛斷電話，小緒不知道他此刻在哪裡，家裡？外面？辦公室？還是……
只是覺得他四周圍一片安靜，靜到她能聽到不知是他的心跳，還是她的。
“我……我沒什麼事……我只是……快要過年了，我可能……會帶着瑾瑜去美國，所以，想告訴你一下，你如果……如果想瑾瑜的話，可以先帶着他過年……”她憋足了氣，才顫顫悠悠說了那麼幾句，緊攥着手機的手心早已冒汗，而那端，他依然沉默着。
他的緘默讓她更慌亂起來，更不知道要說什麼。
“那個……我只是想提前和你說一聲……新年快樂，不，新婚快樂！”說出最後四個字，她一下子停頓，彷彿自己都不敢相信怎麼會說出這句話，而說出的同時，眼眶早已聚滿淚。
不，不是的，她不是想說這個。
“洛煒……”她輕聲低喃了句，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因爲他在那端開口，聲音遮住了她的。
“謝謝！如果這是你已經想好的……那就這樣吧。”他輕聲道，儘管再輕聲，她依然覺得就像是附在她耳邊所說，因爲此刻，她都不敢呼吸，不敢眨下眼。
“不，我不是……”她的慌亂更甚，可是，纔開口，他早已掛了電話，聽着電話那端傳來的嘟嘟聲，她的淚也奪眶而出。
或許，真的就這樣了。有些東西，都是冥冥之中註定好的，是你的，逃也逃不掉，不是你的，再強求也不行。
小緒頹然垂下手，無力地坐於牀邊，待到美人的電話再次催來時，她才發現，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
美人等在大賣場邊上的西餐廳，小緒到的時候，可可早已到了。安寧早早就回了老家過年，蘇婧有事走不開，只有可可了。
“我說你，又睡着了是吧？你看這眼睛，還沒睡醒啊？怎麼腫得跟核桃似的？”美人一見到她就開始數落。
小緒只是笑笑，她當然明白美人的誇大其詞，眼睛或許有點腫，但也沒那麼誇張。
“唉今年在這過年吧？反正你老家也沒啥人，你帶上瑾瑜上我家吧？”可可忙說道。
“不用了，今年……可能會跟阿姨一起去美國……”小緒想了下說道，如果這兒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傷心，那麼她只有選擇遠走。
“你什麼時候和你那個阿姨關係那麼好了？”美人不屑道。
“唉怎麼說都是親人，我能理解，小緒是吧？”可可在一邊幫着她。
小緒笑，可可雖表面說得像樣，但心裡是和美人一樣的想法，但兩人吧，其實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唉瑾瑜呢？怎麼沒跟着你一起出來？”美人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
“這不是有小羽嗎？我看小羽都成了專職奶爸了。”可可邊吃着東西邊說道。
“專職奶爸？奶哥還差不多，我看哪，江洛煒要是……”美人大大咧咧道，話說到一半，突然就住了嘴，轉頭望向正低頭吃東西的小緒，後者似乎沒有聽到。但她很明白，面前的顏小緒不能恢復到以前那個開朗樂觀的顏小緒，就說明她的心裡仍然有江洛煒。
“小緒啊？你是怎麼想的？江總他……就快要結婚了……”美人這會小心翼翼開口，實際上，這次她把她叫出來，也是想問她這事。
可可也沒再說話，只是望着她。
小緒依然吃着東西，眼望着面前：“能怎麼想？都快要結婚了，我還能想什麼？”
以爲她會默不作聲，誰想她倒是開了口，只不過，像是已經認定了。
“那不是還沒結婚嗎？還沒結婚就有可能，哪怕是結婚了，也還是有可能的，現在這個社會，結婚離婚就像是穿脫衣服一樣簡單，有什麼呀？”可可在一邊開口道。
小緒怔了下，也不是說她觀念老舊，總之，她覺得如果他們之間有人結婚了，那這份感情就像是到了盡頭了，她固然可以把他放在心裡一輩子，但絕不會再和他有任何的聯繫與接觸。不是她高尚，是她不想傷害另一個女人。
“就是啊，我覺得可可說得對，小緒，這有什麼，反正我覺得江總吧……”
“美人，可可，謝謝你們！”小緒打斷了美人的話，擡眼望向她們，“就這樣吧。”她淡淡說了句，隨後，又低下頭去吃着東西。
可可與美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好，只能也低頭去吃着東西。
三個人吃得有些沉默，但總歸也算是吃完了這餐飯，美人提議去逛會街，好久沒碰上面了，也快要過年了，去添置點新衣服什麼的，可可閒着也是閒着，欣然應允，小緒哪能掃她們興，於是也答應了。
西餐廳樓下就是通往大賣場的通道，小緒和美人站在一邊等着可可結帳。
“小緒，爲什麼不爭取下呢？”美人輕聲問她。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或許她是不知道怎麼去爭取，她活了二十幾年，愛上這麼一個男子，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她想，她往後的人生，再也不會出現這麼一次刻骨銘心，像是深嵌在她體內的感情了。
這麼一份感情擺在她的面前，她沒有任何的經驗，只能順着他人的步伐走，可當走到一半時，突然間就將自己給丟了，她找不到領路的那個人了，她就慌亂無措了。
那人對她說，那就這樣吧。
於是，她只覺得眼前白霧茫茫，她才下的決心想要往前踏步，又被他的話說得收回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