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劇痛!
童笑笑好不容易掙扎着從牀上坐起,看了看牀頭上面的時間,6點30,準備起牀時,忽然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情。
她覺得,她不僅僅是不需要做擎天酒店的事,而是壓根就不用去公司做事了。
索性,她又閉上眼睛,睡覺。
她失業了,失業的人可以難過一次,可以任性一次。
於是,她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直到手機刺耳的鈴聲響起。
“喂。”她沒有看來電,口氣中還帶着強烈的睡意。
“童笑笑,你知道幾點了?!”那邊是餘漠惡狠狠地聲音。
“哦,幾點了?小白。”童笑笑完全沒有在意,喃喃的口氣依然不是很清楚。
“小白?”餘漠一愣。
童笑笑突然反應過來一般,猛地從牀上坐起來。
私底下,她一直都喜歡叫餘漠小白,明明典型的小白臉,餘小白嘛。
不過她知道這個稱呼也就私底下叫叫,哪敢搬上臺面。
她清了清喉嚨,正色而嚴肅道,“餘助理,我辭職了,所以管它幾點,我要睡覺。”
“你在夢遊嗎你!”餘漠的口氣非常惡劣,“給你半個小時出現在我面前,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說了,我要辭職。”
“童笑笑,昨天晚上我陪你喝酒陪你聊天送你回家,就換來‘我要辭職’四個字嗎?!”餘漠的口氣,越漸嚴肅。
童笑笑咬着脣。
她討厭被人懷疑,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雙方都不能信任彼此了,她做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童笑笑,我不是看不起你,但是我真的覺得,如果這麼點小事情就讓你打退堂鼓選擇逃避,我真的很後悔,當初這麼信任你,直到剛纔,我都一直信任你。”餘漠一字一句,很是有力的聲音。
童笑笑捏緊了手機,看着窗外透亮的光線,沒有說話。
“人活在世上,哪裡不會有磕磕碰碰?童笑笑,被人誤會的滋味我懂,就算不好過,也要挺直身板,越是退縮,越不堪。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允許你調整一下狀態,休假一天,明天給我回復。”餘漠看了看門外空中的那個位置,心裡莫名空蕩得很,“如果我是你,我會讓看我笑話那個人,永遠都笑不出來!”
掛斷電話之後,童笑笑看着電話出神很久。
餘漠其實說得,很有道理。
……
洗漱完畢,童笑笑下樓。
齊塵楓在客廳,看着童笑笑就像看瘟疫一樣,眼神那叫一個厭惡!
反正齊塵楓也從來沒有給過她什麼好臉色,她也懶得計較,軟綿綿的問了句,“你出院了?”
話一出,明顯的感覺到齊塵楓隱忍的嘴角都在抽筋了。
搞什麼名堂?她說錯了什麼嗎?!
“童笑笑,不要告訴我,你昨天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他用的詢問語氣,但字字句句怎麼覺得如此咬牙切齒呢!
“我,做了什麼?”童笑笑努力回想。
勿怪她,她真的什麼都記不清楚了,好似是餘漠送她回家的吧!
她昨晚有碰到齊塵楓嗎?
“童笑笑!”如果不是手腳不方便,他真的很想衝過去掐死她,特別是看着她一臉無害的表情,那個憋着一肚子怒火無處發泄!
突然的叫吼把童笑笑嚇了好大一跳,她條件反射了做了一個防禦的動作,“吼這大聲做什麼,比誰聲音大嗎?”
齊媽媽從廚房出來,就看着這麼一副非常不和諧的畫面,她手中還拿着一把光亮亮的菜刀,直接衝到齊塵楓的面前,“你吼什麼吼!”
齊塵楓看着那把菜刀,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踮着腳後退了好多步,“媽,你瘋啦,你居然用菜刀對着我!”
齊媽媽似乎才注意到,把菜刀放在身後,“怕什麼怕,我刀法好得很。”
“也不能隨意在你兒子白嫩而完美的皮膚上下手!”
“我對吃人肉不感興趣,笑笑你呢?”齊媽媽轉頭問童笑笑,明顯溫柔多了。
“我,還好,沒吃過。”童笑笑咧開嘴笑了,這個樣子的齊塵楓,哪裡還像工作時候那個深沉而內斂的男人。
“想試試嗎?”齊媽媽突然露出邪邪的表情。
“夠了!我不是供你娛樂的。”齊塵楓大吼,“這都幾點了,我快餓死了。”
“你是豬嗎?這才10點!”齊媽媽看了看時間,“還有,你給我一天別好吃懶做長一個像你老爸一樣的大肚皮,過幾天就結婚了,保持身材。”
一談到結婚,通常會冷場。
這次,也不例外。
童笑笑看了一眼齊塵楓,抿着脣,“齊媽媽,其實我們……”
“酒席也定了,請帖都發了,誰都不許反悔,就這麼定了。”齊媽媽又亮出了她亮堂堂的菜刀,“今天老齊生日,我得做幾樣拿手菜。”
於是,碎碎唸的回到了廚房。
別墅裡突然安靜了。
齊媽媽喜歡做家務,通常都只是臨時有些終點清潔工或園丁過來做事情,平時在身邊伺候的傭人幾乎沒有。
“爲什麼不告訴齊媽媽?”童笑笑問他,口氣中聽不出來任何情緒,顯得很認真。
“沒看到我媽手上拿着一把刀嗎?”齊塵楓重重的坐在沙發上。
“我說的是,其他時候。”
齊塵楓沉默了。
那個不想結婚的念頭絲毫都沒有動搖過,卻每次到嘴邊,又默默的嚥了回去。他其實可以真心的和他媽媽交談一次,他可以帶着Andrea回家坦白一切,可最後,臨近時期,他卻什麼都沒做。
“你是不是喜歡昨天送你回來的……”齊塵楓突然擡頭問她,話題轉移得很快。
“不管怎樣,我不會主動對齊媽媽說‘不’,如果你遲遲不開口,我也會一直這麼沉默下去。”童笑笑說出她的底線。
她可以漠視一切,如果讓她去傷害齊媽媽,她做不到!
齊塵楓抿緊了脣。
這個話題,就此結束。
整棟別墅,恢復了它的寧靜,再也沒人去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