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宸壓根不理人，老神在在的端坐在車裡，一副等人來請的樣子。
“姓夜的，你真當我不敢打你是不是？”厲思羽越發暴走，擡腿就想上前動手。
“那個，厲總，夜總找到莫雨涵的下落了。”夏文哲弱弱的出聲，隨即就感覺到兩道鋒利的視線，掃了過來。
“您要是想知道，就給夜總賠個不是，夜總就願意告訴您了。”戰戰兢兢的把話說完，他是生怕自己會被厲思羽暴揍一頓。
“你說什麼？給我再說一遍。”厲思羽咬牙切齒。
“我說，夜總找到莫雨涵的下落了。”夏文哲盯着噬人的目光，又一次重複。
厲思羽深深的呼吸了兩口氣，快步衝到邁巴赫身邊，拉開車門，力道之大，幾乎要將車門硬生生的給扯下來。
那架勢，看的夏文哲心驚，連忙上前擋在夜宸身前，“厲總，有話好說，大家都是朋友，動手不好吧。”
“滾。”這個字，是從他的後牙槽裡擠出來的，隨即，厲思羽一伸手就把攔路的夏文哲給甩到了一邊。
夏文哲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剛一站穩，就看到厲思羽一把攥住了夜宸的衣襟，雙眸猩紅若血，惡狠狠的吼道，“夜宸，我錯了。”
欸？
夏文哲蒙圈了。
那麼氣勢洶洶的衝過去，他還以爲厲思羽是要動手打夜宸呢，怎麼就忽然來了個神轉折。
厲思羽居然道歉了，還是用那麼一副要殺人的態度去道歉，這情況，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
當然更詭異的不是厲思羽，而是夜宸。
他低垂的雙眸，似是不屑將眼神落在厲思羽身上，明明此時他是坐在車內，與站立着的厲思羽相比，高度上差了一大半，可氣勢卻不容小噓。
面對着猩紅雙眸的厲思羽，夜宸冷漠淡然的模樣，更顯出沉穩氣場，華貴不可方物。
“夜宸，我錯了。”厲思羽重複了一遍。
這一次，他不再是一副噬人的兇狠模樣，而是放低了姿態，看向夜宸，那目光裡隱隱帶着幾分妥協的可憐味道。
“知錯就好。”夜宸的視線略微擡起，落在他攥着的衣領上，“厲思羽，你就是這樣認錯的？”
厲思羽立馬收手，一張臉黑的跟鍋底一樣，卻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扯出一個笑，“夜宸，莫雨涵在哪？”
要不是因爲莫雨涵，他會低頭？
做夢。
可現在軟肋被捏住，他就是再氣，也由不得他自己了。
一邊張着嘴的夏文哲幽幽的補充，“厲總，爲了給您找莫小姐的下落，夜總都沒空管少夫人的去向了。”
“何況，要不是慕容霖從中插了一手，莫小姐，這會就應該在北海道等着跟您度蜜月了。”很多事情，夜宸不能說，但他這個助理卻是可以的。
厲思羽一愣，顯然是沒想到，夜宸還認他這個朋友，想到自己做的一系列打壓夜氏集團的事情，頓時有幾分尷尬。
“要不是他揹着我給莫雨涵弄證件，我女人能逃走麼？再說，要不是被他女人連累了，我家雨涵能被追殺麼？”
“可您對夜氏的打壓行爲，夜總也都讓着您了。”夏文哲狀似無奈的補充。
事實上，他說的話，全是揣摩了夜宸的眼色，說的。
“他這是贖罪，難不成還要我給他掛錦旗不成。”厲思羽膩歪的說道。
“那好吧，夜總，有人不稀罕您的誠意，我看我們還是走吧。”夏文哲說着就去推厲思羽。“麻煩讓讓，我們就不給厲總您招煩了。”
“誰說我不稀罕了。”厲思羽心想，反正低頭都低過了，再多低一次，也沒關係。“夜宸，作爲賠禮，夜氏集團的損失，我雙倍奉還。”
“三倍。”夜宸冷冷的道，俊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神色，商人本性再次暴露無遺。
厲思羽深呼吸了幾口氣，以免自己被某人的獅子大開口給刺激死，“姓夜的，你別太過分啊。”
“三倍，是友情價，厲總若是嫌多，那麼，我們就來談談正常價格。”說到這裡，夜宸勾脣一笑，笑的邪魅無比，薄脣吐出兩個字來，“五倍怎麼樣？”
“臥槽，你怎麼不乾脆去搶啊。”厲思羽沒忍住，一個大大的白眼甩過去，“姓夜的，你想錢想瘋了吧。”
“那我就搶了，厲總，十倍，承惠了。”夜宸翹着腿看他，身體往後一靠，魁梧的身軀靠在了真皮座椅上，姿態閒散。
厲思羽是真的被刺激了，瞪着夜宸，目光兇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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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總，再過一會，莫雨涵在哪，說不定連我都找不到了。”夜宸這話，說的很無辜。
可厲思羽卻偏偏看穿了他的腹黑。以夜宸這樣的黑客天才，要是故意跟他做對，他也許真的會再也找不到莫雨涵。
無奈的嘆息一聲，點頭道，“好吧，三倍，友情價。”
“小石城。”夜宸立刻回答。
小石城是屬於美國的一座城市，位於美國阿肯色州中部，是該州首府和最大城市，莫雨涵藏在那裡，頗有種大隱隱於市的感覺。
厲思羽一直以爲，她會往人跡罕至的地方躲藏，沒想到，卻是反其道而行，怪不得他的搜索沒有收穫，莫雨涵這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啊。
“具體地址。”想到這裡，他恨不得現在就飛過去，捉了某人一頓痛打，然後再將她啃個乾乾淨淨，連渣都不剩。
“想知道，可以。但你先告訴我，穆小凡在哪。”夜宸不答反問，黑色雙眸裡，閃爍着睿智的光芒。
厲思羽的面上閃過一絲錯愕，不自然的迴避，“我怎麼會知道。”
“我知道她在歐洲，我想要的，是具體地址。”夜宸緊逼一步，不給對方編織謊言的機會。“我也知道，莫雨涵簽證的事情，是葉沐晟透漏給你的。”
厲思羽雙眸收縮了一下，隨即否認道，“葉沐晟失蹤很久了，你不是不清楚。”
“厲思羽，你知道，我爲什麼能跟你做朋友嗎？”
厲思羽一個白眼翻過去，“因爲你跟我一樣，人見人惡。”
當初在那個地方，他們兩受到的排擠是最嚴重的，慢慢的也就發展成爲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