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間,傅晉辰心都碎了,然後就……開始穿衣服。
寧夏拖住了他:“晉辰,她騙你的,她是想毀掉你!”
他撥開了她的手。
寧夏呆了呆,然後又從後面拼命地抱住他的身體,“傅晉辰,你瘋了嗎?你知道自己對她做過什麼,她恨死你了,怎麼還可能和你再在一起呢!”
她的眼淚染溼了他的後背,哽咽着:“晉辰,不要再傻了,她不會愛你的,只有我……對,只有我纔會愛你!”
傅晉辰頓了一下,寧夏愛他?
真的也是一個蠻可笑的事情,她愛他什麼呢?
“是因爲我是顧寵兒的丈夫,還是因爲我有錢?”他掉過身子,很認真地看着她。
寧夏擡眼,她跪着,很輕很輕地開口:“你是我的孩子的爸爸!”
傅晉辰一滯,其實她的兒子到現在他都沒有怎麼仔細地看過,或許是他一直在逃避着那個孩子的存在。
他愛過寵兒,也恨她,現在是又愛又恨,他想毀掉她。
而馬上,她就要毀掉了。
他說過,他會對她不離不棄的。
多麼諷刺啊……
傅晉辰一手揮開了寧夏美麗的身子,將釦子扣好,然後不帶一絲留戀地走出去。
他打開門時,一道冷風灌了進來,寧夏不禁縮了一下,心裡,比身體更冷。
她跑到了窗邊,看着傅晉辰的車疾速地離開。
他是想飛着回去吧……
傅晉辰開着車,其實他此時是有些焦躁的,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皺巴巴的煙來,叼在嘴上緩緩地抽了幾口,又嫌煩悶,就又扔掉了。
車子回到了別墅……
寵兒坐在門口,穿着十分單薄。
車燈打在她的小臉上,看着就是蒼白得要命。
她擡眼時,眼裡一點兒的神采也沒有。
傅晉辰將車停車,幾乎是跳下車的。
他跑到了她的面前,聲音低低地問:“怎麼不多穿一些。”
寵兒沒有動,她將小臉擱在自己的手臂上,歪着小腦袋看着他。
她的神情在月色下,有種嬌憨,像是回到了以前。
她開口:“傅晉辰,我剛纔忘記了好多的東西,包括你是怎麼利用趙穎來騙我結婚的,你說,會不會有一天,我全都忘了……”
他的心裡咯噔一下,眯着眼,但是他很快就蹲過去,認真地看着她:“那現在呢,你現在想起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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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了!”她軟軟地說着。
月色下,她整個人都柔軟得要命,像是那些傷害,那些過去都不存在一樣。
傅晉辰低低地說:“如果,如果沒有顧慕陽,你會愛我嗎?”
寵兒將小臉埋在自己膝蓋裡,給了他一個生不如死的答案:“會!”
他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愣在那裡。
而寵兒微笑着,“傅晉辰,我真的有可能會愛上你!”
如果愛是一劑毒藥,那麼她現在親手餵給他。
傅晉辰看着,心痛得無以復加。
他站了起來:“我去將電錶看一下!”
他纔想離開,衣角就被一隻小手給扯住了,隨之,一道柔弱的聲音響起:“傅晉辰,你不要走!”
他站住,一會兒拉住了她的手,一起走。
她的小手拉住他,慢慢地問:“傅晉辰,我要是完全忘記了,會不會愛上你。”
他沉默着,沒有開口。
一會兒,寵兒又接着說,“那傅晉辰,我會不會愛上你,又忘了你!”
他頓住,在黑暗中看着她的眼:“不,你不會愛上我,你永遠是恨我的!”
寵兒輕輕地笑了:“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
傅晉辰的心裡很痛。
曾經他徹底地放棄了她,曾經他以爲,她再也傷害不了她了。
可是現在,她只要對他淺淺一笑,他就又再次地像以前一樣。
傅晉辰撫着自己的額頭,苦澀地笑了……
當光明再次降臨,他卻是感覺,自己的心裡更黑暗了。
這一晚,他留在這裡,她睡在樓上,他坐在樓下……
他想放手了……
當寵兒緩緩走下樓時,傅晉辰的眼裡有着血絲,看了她很久,才沉而緩地說:“顧寵兒,我們離婚吧!”
寵兒微微地笑了一下,“離婚啊……好啊……”
她走了過去,坐在他對面:“那麼,準備一下文件,將你手裡的股份,不動產全都和我平分啊……”
他的心裡一緊,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顧寵兒也會對着他露出這樣的臉色來。
他猶豫了一下,纔開口:“公司的股份不可能給你!那百分之十五,我也補償你!”
“補償?”寵兒輕輕地笑了起來:“可是不不需要錢,我要錢做什麼呢!”
她緩緩地起身,湊近他,她的脣,幾乎是貼着他的脣的,聲音沙啞得要命:“我要的,是你痛苦……”
傅晉辰的眼瞪着她的,寵兒笑了起來:“現在想回到天堂了是嗎?傅晉辰,你說過,對我不離不棄的!”
他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她:“你不想回到顧慕陽身邊嗎?”
“想,可是我回去,能怎麼樣,我會忘了他,我會什麼也想不起來,我帶他的,是痛苦……”寵兒抓着自己的頭髮,“這一切,傅晉辰,都是你帶給我的!”
傅晉辰閉了閉眼,最後什麼也沒有說……
他一個人去了公司,寵兒也開車去。
下午傅氏開例會時,忽然來了兩個警察……
“傅先生嗎?你們懷疑你和周謹宇一案有關,涉嫌洗錢,請和我們配合走一趟。”
傅晉辰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半響,他纔開口:“是不是弄錯了?我和周謹宇,沒有什麼往來!”
警察出示了一份文件:“傅先生可以和您的律師溝通,這個案子,已經正式地立案了!”
傅晉辰眯着眼,看向了寵兒。
周謹宇自己不會去說的,而公司裡知道這筆賬的,也只有幾個人。
他望向她時,她朝着她輕輕地笑着,而他什麼都明白了。
是她做的。
傅晉辰被帶走時,寵兒一句話也沒有說。
之後的半個小時,她的手機就炸開鍋了。
傅家的人,將她的手機幾乎都打爆了,傅母罵得極爲難聽,罵她賤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