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瑤緩過那陣，咬了咬脣，“放開！”
這個混蛋，竟然，他們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情！
她的眼角有着淚，他不是不知道，但是他又怎麼捨得放手，抿着脣，然後就伏了下去，抱住她，將她的淚水吻掉，伏在她的耳邊，聲音很低很低，“程瑤，我停不下來了……”
他是有過無數的女人，真的，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爛人，可是這一刻，他竟然會願意死在她身上，竟然生出一種，就此以後就她一個女人的感受。
可是他知道，這不可能，這不是兩情相悅的結合，只是他喝醉，只是他卑鄙地威脅，只是她無法抗拒罷了。
這場姓事，一直持續了兩個小時才結束……他仍是沒有離開，伏在她的頸邊喘息，等他平息了擡眼，看着她空洞的眼。
她望着天花板，面上沒有一絲的表情，而她那樣敞開的姿勢，像極了被強一暴！
是的，確實是他強一暴了她！
這一點，他沒有辦法否認，擡起身體，看着她，目光是複雜的，“程瑤，我們……”
“沒有我們！”程瑤很快地說着，然後她抓着自己的襯衫攏了起來，坐起身，看着他，“就當是一/夜/情好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她想起身，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一/夜/情？”他皺着眉看着她，“你的第一次就這麼隨隨便便嗎？”
程瑤垂眸笑了一下，“沈遠之，我已經不是小姑娘了，我三十多了，被別人處理了，不如你，不是嗎？至少，你的技術不錯，我也有得到快一感！”
他瞪着她，像是沒有見過一樣。
“沈遠之，人是會變的，你看看我現在這樣，還是那個會做夢的少女嗎？”她輕笑着，“我對你的愛，早就在一個又一個女人中被殺死。”
他竟然慢慢地鬆了手，任她在自己的手裡逃脫。
程瑤上樓，他看着她的背影，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力感。
像是失去了什麼，像是想拼命抓，又抓不住。
她說得對，她確實不是以前的程瑤了，以前的程瑤看着他，或許是愛，或許是恨，但就是沒有這樣平靜的目光。
這些年，她早就淡忘了，淡忘了一個混蛋當初是怎麼騙她，怎麼討厭她，怎麼恨她的了……他的一切，都無法憾動她，包括他和她做一愛。
沈遠之當然可以一走了之，但是這樣的夜晚，這裡浮動着灰塵的味道，還有他們歡一愛過後的氣息，他竟然覺得這味道很好聞，他着了魔一樣地想留下來……
程瑤回到樓上，她抵着門板，腿仍是顫抖的。
輕閉着眼睛，眼角滑下兩滴淚水。
許久她拖着殘破的身體走進浴室，細白的腿上，有着一抹紅色的血跡。
她除下衣服，清洗着自己，一遍一遍地擦着，她有些木然，水流順着她的臉一直滑落，她只覺得那些水，很燙……
許久，她蹲在角落，輕輕地哭了。
她不知道是爲自己，還是爲了聞人。
沈遠之就在那張沙發上睡着了，他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和程瑤還是夫妻……這一次，他沒有騙她，他娶了她，在新婚夜回到了別墅，要了她，後來，他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沈遠之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陽光照進別墅裡，有些刺眼。
他用手擋着陽光，然後申銀着起身，坐起身時，看着四周，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靜悄悄的，像是做了一場夢，如果不是身體的感覺告訴他，他會以爲昨晚就是一場夢。
沈遠之看了一下，就知道程瑤大概也是才搬來不久，她大概是沒有辦法，纔會想到佔用這裡……
他抹了下臉，決定去樓上看看，昨天那七個小矮人，他還沒有看清楚。
走到樓上，他呆了呆，臥室裡，一個人也沒有，被子整齊地鋪着，和原本一模一樣……
他怔怔地看着，意識到了什麼，然後慢慢地走過去……
這裡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像是她沒有來過一樣。
除了那張多出來的小牀……沈遠之坐在那兒，拿起那個小小的枕頭在鼻子那兒聞了一下，是程瑤的味道。
陽光斜斜地照在他的臉上，是一片蒼白，忽然，他輕笑了起來。
沈遠之，你竟然天真了起來，你和她，怎麼還有可能……
可是昨晚一晚的溫柔，他卻是有些眷戀上了，她生澀，卻也是他做過的最投入的一次，不瘋狂，但是眷戀得像是最後一次一樣。
沈遠之的頭有些昏，他緩緩倒在小牀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他讓私人偵探去找，但是沒有找到程瑤，她像是再度消失了一樣。
沈遠之坐在酒吧裡，看着喬安然走過來，他抽了一口煙，看着喬安然，“你知道程瑤的下落嗎？”
喬安然沒有立即回答他，沈遠之眯起眼，身體向後退了一下，倒在椅背上，“那天我們分開後，我去了那間別墅，碰到她了！”
“然後呢？”這樣的故事，喬安然似乎是知道了一點故事的套路了，揚了下眉，心裡也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這麼多年，竟然又繞回去了，這一次，放不下的是沈遠之了？
沈遠之有些煩躁地摁掉了手裡的菸頭，看着喬安然，認真地說，“我和她上一牀了，不，是上了沙發，她是第一次！”
喬安然靜靜地看着他，終於開口，“那麼，如果她不是第一次，你還想找她嗎？”
沈遠之有些被問住了，他看着喬安然，許久，才抿了下脣，“我想，我還是想找到她！”
他沈遠之，不想欠人，他告訴自己，即使給她些錢，他的心裡也好過一些，畢竟她看起來，是真的很落魄。
喬安然高深莫測地看着沈遠之，“怎麼，想復婚？”
沈遠之又點了一支菸，幽幽地抽了一口：“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麼，就不要打擾她！”喬安然淡笑一下，“你根本不知道程瑤當時對你有多癡迷，她有多愛你，就有多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