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龍謹歡是看在寵兒的份上沒有再說下去了，玩笑開玩了，帶着人去檢查。
顧慕陽是事先有交待的，有關寵兒心臟病的事情，是不會向她透露半個字的。
一切都向他說明就好。
寵兒做了一堆檢查，那種儀器測的還好，抽血時，小姑娘那各種怕纏在他懷裡……
像是一隻小袋鼠一樣……
顧慕陽這輩子的臉都被她丟盡了。
龍謹歡的手橫在匈前，似笑非笑地：“還說不是女兒。”
顧慕陽瞪了她一眼，低頭哄着他的小姑娘：“不怕，爸爸在這兒呢！”
龍謹歡差點兒笑噴了。
寵兒的小手扒在他的脖子上，就是不肯下來。
“疼！”她皺着眉，淚汪汪地看着他。
所以說，女人真心是不能太疼，你看，你看，他就將她寵得沒有樣子了。
可是能怎麼辦，是他自己寵出來的，再嬌氣他也得受着。
於是顧慕陽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哄着……
寵兒這纔不哭了。
不過婦科檢查，倒是真的不痛……
他大概和人說過了，一切很順利。
結果要下午纔出來，顧慕陽就帶着人去了酒店……
龍謹歡走進資料室裡，看着宋景初在那裡看着手裡的片子。
她走過去，聲音低低地問“怎麼樣了？”
宋景初的手裡拿着片子，對着光在看，聞言，也沒有擡眼，目光仍是看着那個片子。
他的神情有些嚴肅：“根據她以往的檢查來看，只是心律有些不齊，但是今天的檢查……不容樂觀。”
龍謹歡的心裡一抽，立即問：“怎麼了？”
雖然玩笑是開，但是她也是關心着裴叔叔家裡的。
特別是顧慕陽身體自小不好，以前顧阿姨時常帶着他來打周叔叔。
其實他們是很熟的，只是顧慕陽的性子太冷，也大多是在醫院裡碰到，他大概也是不想想起那些回憶，印象中，一直是冷冷的。
這會兒好不容易有了個小姑娘這麼上心，她自然是希望小姑娘好好的。
她神情緊張地望着宋景初。
宋景初吐出一口氣，將片子遞給了她：“你看吧！”
謹歡眯着眼看……
他們都是外科的專家……這種片子自然是一目瞭然的，特別是她這一次格外地仔細。
謹歡的臉也沉了下來，手拿起了以前的對比。
“在左心室那裡，本來是沒有洞的，這次，竟然有一個新生的洞！”宋景初的聲音嚴肅：“這個病例極少，大概只有幾千萬分之一！”
而且誰也不知道，這後面，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顧寵兒，能不能活下去，還是一個問題，更不要說是生孩子。
這簡直就是拿生命開玩笑的事兒。
可是他們都是知道的，顧慕陽來，是爲了檢查一下顧寵兒是不是有可能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的，退而其次，是能順利地生下一個孩子。
那個男人是有多麼地瘋狂，纔會滿足一個女人這樣的心願。
是做好和她一起下地獄的準備了……
但是現實，往往是殘酷的。
這個小洞，宣告着她不能懷孕。
龍謹歡看了好久，才輕輕地嘆口氣，“太可惜了。”
那樣一個羞怯的小姑娘，那麼美好……怎麼就？
她中午也是一直在的，沒有什麼心思。
爲此，還將周琛給請了來。
周琛看了好久，也沒有出聲。
“是不是告訴他？”龍謹歡一時是拿不定主意的。
宋景初看着她，謹歡是一個醫生，她很小就成爲了醫學界的傳奇。
也從來沒有避忌着信息不敢告訴病患，他的心裡是清楚，她是因爲私人感情，纔會猶豫。
“老師，我想，還是應該儘早地和顧先生說！”宋景初的聲音淡淡響起：“謹歡，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她的身體不能有一點差錯。我想顧慕陽最在意的，不是孩子，而是她能活着。”
謹歡，又何嘗不知道。
可是她也是知顧慕陽甚深的，這件事情對他的打擊，必定是很大。
周琛搖了搖頭：“讓她每個月都來Ｂ市檢查一次，或者你們去Ｈ市也行！”
龍謹歡和宋景初是明白他的意思的，都沒有作聲……
“往好處想想，現在小姑娘還是活蹦亂跳的呢！”周琛擺了下手，站了起來，“顧家小子也沒有那麼脆弱，這事兒，他不也是知道了好多年了嗎？”
要不是早有準備，又怎麼和她在一起了呢。
龍謹歡和宋景初互看了一眼，送了周琛出去。
到了下午兩點，顧慕陽如約而至。
“寵兒呢？”謹歡問了一句。
顧慕陽微微一笑：“還在睡。”
小姑娘最近有些愛睡覺，大抵是他累的。
謹歡嗯了一聲，然後說起正事。
雖然是爲難，但是她還是艱難地說出口：“根據上午的檢查，她的心臟……”
顧慕陽看着她說話，看着她的脣動着……
可是他的心已經亂成一團，有些麻。
寵兒的病……嚴重了？
謹歡說完，看着他的手指扶着桌面，指尖已經是發白。
“以現在那個洞的尺寸，不適合手術，但是不排隊那個洞會不斷地長大，我沒有把握，所以必須再觀察一下。”
她有些不忍心，聲音低低地：“慕陽，我會盡力的！”
他閉了閉眼：“我知道！”
“這件事情，不要讓寵兒知道！”他開口要求。
謹歡點頭。
顧慕陽在她的辦公室裡坐了好久……
龍謹歡就一直陪着。
他看着外面的驕陽慢慢地往西，最後金色的餘暉灑着整個大地。
可是他的身體，卻是一片冰涼。
怎麼會，變成這樣。
“還有就是……”謹歡的聲音有些低：“我知道你們的事情，不過現在最好減少她的心臟負荷。”
說起來是難以啓齒的，但是她還是得說：“那方面的事情，要節制，特別是最近，最後是杜絕！”
顧慕陽的手指一緊，點了頭……
他起身。
謹歡送他走出門。
“慕陽，也許也會有奇蹟出現！”她低聲說着，手指握了握他的手臂。
顧慕陽垂着眸子，好久纔開口：“她就是我的命。”
（還有一章遲一些，電腦鍵盤今晚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