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靠着牆,眼神飄浮而嚮往:“看着所有人都跑開了,看着你也顧着小哲遠遠的躲開,我以爲,我死定了。可就在快死的那一瞬間,我竟突然感覺,這一輩子,我就這麼死去,我其實是極不甘心的。我還沒有人愛過我,我都沒有真正的談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其實我也渴望,有個人,愛我如愛他自己的生命,在我有危難的時候,他能不顧一切的擋在我的身前……”
說到這兒,她的眼淚,悄然的滑落。
“你是不是感覺我這樣的女人,其實很可笑,明明在說被男人背叛,被男人傷得這麼深,已經不相信愛情不相信男人,可在那種要死的情況下,我居然莫名的向望愛情,居然渴望着有個男人愛我如愛他自己的生命……”
說到最後,白童幾乎是泣不成聲。
這一輩子,她沒有愛情。
哪怕結過婚,可黃翌軒,根本就沒有愛過她。
她的心靈,一直是憔悴而乾涸的。
沒有關懷、沒有溫情、沒有呵護,她只能以一種極其自衛的方式,努力將自己保護得很好。
她以爲,只要不再找男人,就不會再受傷害。
可就在她以爲要死的時候,她居然幻想起愛情,渴望有那麼一個人,愛她如愛他自己的生命,能不顧一切的衝過來救她。
若是在這人世走一遭,到死時,連一個愛她的人都沒有,她這一生,也真是太失敗了。
那一刻,她是不甘心的。
她還沒有等着那個愛她如自己生命的男子,還沒有等着那個能不顧一切衝過來救她的男人。
她不甘心。
然後,似乎老天爺聽見了她的乞盼,那個人,真的出現了。
真的有個不顧一切衝過來救她的男子出現,將她救了出來。
鄭凌峰微垂了頭。
作爲年近不惑的男人,鄭凌峰當然聽懂了:“我大約,應該是明白了你的意思。”
白童需要那種愛她如自己生命的愛情。
骨子中越缺什麼,就越嚮往什麼。
而他,大約,是不可能給她這種愛她如自己生命的愛情。
也許,倒回去十幾二十年,在他年少輕狂的時候,他可能做出這種不顧一切去救她的這種舉止。
可現在,他不可能,他有着相依爲命的兒子。
兒子,纔是他生命中最最重要要依靠。
有什麼事,他得先顧着他的兒子。
他當然是喜歡着白童的,可這份情感,抵不了兒子的份量。
“那麼,你找到了你的那個愛你如自己生命的人嗎?”鄭凌峰甚至微擡了下巴,向着病房裡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應該是他救了你吧?難道,你就認爲,他就是你所需要的那種愛情?”
白童搖頭,她自己現在也茫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救了我,我不可能現在離開。”
至於,是不是愛情,她現在不清楚。
畢竟以往,餘焯處處護她周全,可似乎,那只是一個保鏢的職業而已。
現在,他依舊捨命救她,大概,只是因爲那一晚對不起她,想以此贖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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