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中的下人們,各自低垂了眉眼,當作沒看見。
“告訴我,你將熊偉怎麼樣了?”醉艾艾顫着聲,繼續追問。
衛梟丟開她,自己站進了浴室,慢條斯理的脫着他的外套。
那身黑色的手工定製西服,沾着水,也沾着熊偉的血,穿在身上,令他格外的不舒服。
“進來,替我搓背。”他冷聲命令着外面的醉艾艾。
醉艾艾彷彿沒聽見,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她的身上,一樣溼透,同樣沾着熊偉流出的鮮血。
她依舊能聞着那股子血腥味。
可她更擔憂的,是熊偉的生死。
她不知道,衛梟究竟將熊偉怎麼樣了。
他剛纔的模樣,真的很駭人。
衛梟從浴室中出來,抓了她的手腕,將她拖進浴室中。
他粗魯的扯着她的外衣,將她推在花灑下面。
溫熱的水流,衝擊着她的身體,那冰冷的四肢,終於是漸漸有了暖意,可她的心,總是冰冰冷冷,怎麼也溫暖不起來。
“告訴我,熊偉究竟怎麼樣了?”她紅着眼,再度追問熊偉的情況。
“閉嘴。”衛梟的臉色,鐵青得可怕:“你要是敢在我面前,再提一句他的名字,我立刻命人將他丟進山中喂狼。”
醉艾艾驚呆了。
她怎麼也沒料得,衛梟會這麼殘忍。
可似乎,他一直是這樣殘忍的。
只有熊偉,只有熊偉才那麼天真那麼傻的相信,衛梟只是脾氣壞了一點,其實他人很好。
她無聲的哭,因爲自己而連累了熊偉。
若是知道,若是知道熊偉因爲偏袒自己,而要喪命在衛梟的手中,那她絕不會再連累熊偉。
她早就應該認命,她早就不應該癡心妄想,不應該想着逃離衛梟。
她連累了無辜的熊偉。
那是一個真正希望她快樂幸福的人。
她就這麼默默的掉着淚。爲自己,也爲熊偉。
如果熊偉,如果因爲我的原因,你死掉了,那我也不活。
她被衛梟丟在牀上。
她這不言不語如躺屍般的模樣,惹得衛梟心中更是煩燥。
兩人的頭髮,都還是溼漉漉的,他拿了吹風,胡亂的替她吹着。
本就心情不好,看得她那一頭剪得七長八短的頭髮,他氣不打一處來。
這一下,他頭髮也不吹了,徑直將醉艾艾推倒在牀上。
他這又是帶着幾許折磨與懲罰的意味,醉艾艾被他折騰得死去活來。
可她只是咬緊了牙,努力的不讓自己吭一聲。
脣瓣,被咬出深深的痕跡,有血珠冒了出來。
他吮吸着她那些血珠,嘶啞着聲音警告着她:“醉艾艾,你記住,你是我的,你這一輩子,只能留在我的身邊,你別想逃,哪怕你上天入地,我都要將你給抓回來……”
醉艾艾心底只是一片荒涼。
她不逃了。
如果這一輩子,註定衛梟要將她囚禁在身邊,她又何必要無辜連累他人。
沈心慈一直關注着熊偉的動向,從知曉醉艾艾被熊偉帶走後,她就一直在默默的關注着。
她以爲,是衛梟跟熊偉設了一個局,要帶着抓那些膽敢追殺醉艾艾的人。
可明顯,她預料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