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穿這雙。”
他如是說，語氣沉沉的，面色不悅。
眉兒心中猛地一個愣怔，意識到那是屬於虞瑾的鞋子，嚇得手忙腳亂立馬將鞋子重新放在鞋架上，隨後挑了一雙黑色的男士拖鞋換上。
東方赦這才鬆開她的手臂，視線在那雙粉色拖鞋上停留了好一會兒，直到狄恩出聲提醒，他纔回過神來。
“東方，你到底在看什麼呢？”
“沒什麼，隨便坐，家裡沒傭人，你們茶水自便。”
男人斂起眸中萬千思緒，緊抿着薄脣，兀自擡步上了樓。
幾人第一次來淺水灣別墅，不免好奇這裡的裝修，尤其是樓梯轉角處掛着的那一幅巨大油畫吸足了眼球。
三人情不自禁地走過去，站在油畫前細細端詳着，好一會兒，狄恩開口驚歎，“這畫的是虞瑾！”
他見過虞瑾，知道她是什麼樣子，這麼一對比，眉兒也恍然大悟，倒是徐凡，從未見過這個所謂的虞瑾，眉心微擰，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向日葵花海里的女人。
靜若處子，動如脫兔。
給人一種畫中仙的感覺。
隨着他們往上走，每隔半米的牆壁上便掛着東方赦跟虞瑾的婚紗照，一幅接一幅，應接不暇。
那些照片有單人的，也有一起合拍的，每一張都完美得不可思議。
金童玉女，天造地設。
徐凡內心久久震撼着，他看着那些美得無話可說的婚紗照，神色啞然。
狄恩心裡同樣不好受，越是看到他們恩愛幸福的合影，他越是替東方赦的未來擔憂。
來到這間充滿過去甜蜜記憶的愛巢，他還能承受得住麼？
臥室裡，東方赦立在那裡，單手插兜，另一隻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夾着一隻點燃的煙。
推開厚重的窗簾，讓陽光穿透玻璃灑進來，這是朝海的公寓，一打開窗就能見到不遠處那一片蔚藍的海景，迎面吹來的風甚至都摻雜着海水的味道。
男人駐足不再往前，只是愣愣地望着遠方。
思緒繾綣，恍惚間，記憶回到幾個月前的早晨。
——
早餐過後，天空依舊陰沉沉的。
虞瑾坐在東方赦的超跑上，惋惜地望着天上的烏雲，“好可惜，沒能見到日出。”
東方赦眉梢動了動，“放心，以後每天都可以看到日出日落，我已經購置了一套海景公寓，等裝修好了，咱們就搬進去。”
“啊？”
“嗯，當咱們的婚房。”
“這速度也太快了吧？我們昨晚纔回來而已啊……”
“今早醒來的時候你還在睡覺，於是我就先打電話聯繫了一下地產方，淺水灣那一片的房子很不錯，不比中遠美墅差。”
東方赦一邊開車，一邊跟虞瑾解釋。
“咳咳，那個，不用這麼着急的……”
東方赦眉眼盡是喜悅，“急，怎麼能不急？爺都快急死了！淺水灣的房子很快就會裝修好的，到時候我們就把Fire接回來，一起住過去。”
東方赦描繪出幸福生活的藍圖叫人羨慕不已。
那是他匿名購置的一套公寓，等到他跟虞瑾結婚搬過去以後，就不會有人打擾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