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當然不會在意到底是白吃的午餐還是免費的午餐，他所在意的是權杖那句問話。
疑問句，但又不只是疑問句，那是個反問句。
意思很明顯，額度絕不是免費的午餐，黑卡遲早要從石磊這裡收回些什麼。
“權杖，你這句話讓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啊，既然額度並非免費的午餐，那麼，是不是我現在把我所有從你們這裡領取並花掉的額度還上，我就可以解除跟黑卡之間的契約了？”
說完，石磊滿懷期待，如果這能這樣，那對石磊而言簡直就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
算起來，石磊現在從黑卡這裡得到的，加在一起不過一億多軟妹幣而已，而石磊現在十多億的身家，哪怕賣點兒股份，只要能擺脫黑卡，讓他把手頭兩家公司所有的股份都變賣掉都沒問題。
權杖對此嗤之以鼻。
“你想的還真是美，你以爲還錢就沒事了？你得到的投資金手指卡呢？你得到的古代武學卡呢？你得到的其他所有卡片呢？你的腦域被開發了那麼多呢？尊貴如我都懶得跟你說，你現在擁有的財富，還不都是用從我這裡得到的自主資金才能賺到的。原本是讓你當奴隸，給你折騰成了企業升職模式，你應該明白，無論是經理還是僱員，你都不過是打工者而已。就算有朝一日你做到了ceo，你也還只是個職業經理人，你的財富，理論上都是黑卡的。你拿什麼還給至高無上的黑卡？”
石磊搓了搓雙手，說：“說實話，即便你把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收回去，我也能找到一個人願意幫我還上現在我消費掉的所有額度！”
“你想都別想！你所擁有的所有人際關係，都是在你得到那張黑卡之後才逐步建立的，你的人際關係也是黑卡的！”
“喂！你這就有點不講道理了吧？你乾脆直接弄死我算了，什麼都是你的，你特麼是地球球長啊？”
暴躁的權杖終於冷靜了下來，或許它也意識到，從機器邏輯而言，它剛纔所說的的確沒什麼道理。
想了想，權杖耐心的解釋道：“你面臨的是隨時有可能失去你的生命，難道生命不是你們人類最爲重視的東西麼？這就是你爲得到的額度所付出的代價。但是，你永遠別想用還錢的方式解除和黑卡之間的契約。”
雖然是說無法用還錢的方式解除和黑卡之間的契約，但是，權杖的話還是有明顯的餘地的。
不能用還錢的方式解除，就意味着可以用其他方式解除，至少可以確定這個契約是可以解除的，否則，以權杖這種機器邏輯的思維方式，它一定會說契約一經建立就無法解除。
石磊點點頭，顯得很誠懇的說道：“原來生命無時不刻受到威脅，就是我從黑卡這裡得到額度，以及得到那些超越地球科技的獎勵所付出的代價。這是否可以表示，我和黑卡直到現在，以及以後，其實都是各不相欠？”
權杖哼了一聲，說：“勉強算是吧！”
石磊笑了笑，說：“我和黑卡建立契約，是從我在提款機上輸入密碼開始，不錯吧？”
“嗯！”
“雖然是有點被強迫的建立了這個契約，不過只怪我自己手賤，我不計較了。可是，既然契約被建立，而且這個契約並沒有時間限制，也即並非永久成立的。而我又不能用還錢的方式解除契約，那麼，請問，我要如何才能解除和黑卡之間的契約？”
權杖愣了愣，再度氣急敗壞：“誰告訴你契約可以解除？”
石磊聳了聳肩膀，說：“尊貴的權杖，咱們別玩這種虛的了，你從未說過契約一經建立就無法解除，甚至剛纔你都沒說，足以證明這個契約還是可以被解除的。我現在想要知道的，只是解除契約的條件而已。”
權杖沉寂了下去，似乎它在思考該如何回答石磊這個問題，又或者它在向黑卡請示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四級經理，該問題已經超出你的權限。”
這是權杖最終給出的回答。
石磊毫不氣餒，這個回答其實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問這個問題的目的也並不是現在就要得到答案。
從權杖的回答，石磊可以得出兩個結論。
其一，他與黑卡之間的契約，一定可以解除，只不過需要達成某些條件而已。
其二，他現在的級別不夠，也即意味着他只要活的夠長，遲早有一天能夠升入具備權限的那個級別。
一旦到了那個級別，石磊就該動用全部的手段，去達成所需的條件，來解除和黑卡之間的契約。
其實，還有一些石磊不足夠確定的結論。
等到契約解除之後，黑卡有可能並不會抹去他任何關於黑卡的記憶，而與他成爲合作關係。
這是基於權杖所言的企業升職模式。
現在，石磊是四級經理，而之前並沒有副經理這個階段，石磊大致可以確定，副總經理這個位置應該是不存在的，下一級，五級，很可能是總經理。
當然，也不排除在黑卡的企業升值模式之下，還有總監這個等同於副總級別的職務。
總經理之後，當然就是ceo。
等過了ceo這個級別，接下去，大概就該是合夥人了。
契約既然可以被解除，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在ceo這個級別上，至少石磊有最大的可能是在ceo這個級別獲悉如何解除跟黑卡之間的契約。
到那個時候，黑卡如果還想保持跟石磊之間的關係，就只有合夥人這一條路了。
公司也是這麼做的，做到管理層，開始有管理股。做到高管，管理股允許被套現。
而做到企業負責人，就必須讓其成爲合夥人，才能留住這個人，使其心甘情願的爲企業服務。否則，都ceo了，誰還沒有點創業的能力？
如果黑卡不那麼無恥，五級是總經理，六級是ceo。
可是，五級是十億，六級就是百億了。
十億還好說，石磊現在的思路又被開拓了許多，加上非收益型投資以及各種消費，謹慎點兒，再大膽一些，應該還是有可能被完成的。
可是百億，說實話，石磊還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去完成。
或許等石磊進入五級，他也開始掌握百億級別額度的消費方式，但至少現在，他認爲自己必須在六級，也即百億額度的時候，解除和黑卡之間的契約，徹底杜絕自己被抹殺的可能性。
想清楚之後，石磊問出了他真正的問題。
“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尊貴的權杖，請您請示一下至高無上的黑卡，是不是可以乾脆把以後的級別詳細的情況告訴我，以及我究竟要到哪個級別，才能獲悉跟黑卡解除契約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