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多麼陌生的稱呼!這個稱呼意味着什麼?意味着血緣!意味着責任!意味着親情!即使是最初得知自己有個兒子的時候,冷炙炎也從未有此時此刻的撼動,一時間竟未能有任何言語。如果喜歡本小說,請推薦給您的朋友,
“爸爸!”夏日人畜無害的笑着又大聲喊了一遍,朝冷炙炎走了過去,他的皮膚黑了些,頭髮理得很短,目光炯亮,看上去神采飛揚,迎着冷炙炎那還有些不可思議的眼神,走到他跟前張開了雙臂,再次大聲叫道,“爸爸!”
冷炙炎微微彎下腰,緊緊將他抱在懷裡,這個健康明朗的孩子就是自己的親生骨肉,流着自己的血,有着和自己相似的容貌,這是她爲自己生的孩子!
對了,小桔……
“這個女人是誰?”從冷炙炎的懷抱解放出來的夏日,歪着頭狀似好奇的打量着一旁渾身溼透、好似剛出海里撈起來的女人,撇撇嘴,“爸爸,你的新歡?”
女人?!新歡?!臭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對了,這臭小子怎麼不大聲招呼就自己跑來了?!夏小桔瞪着小夏日,憤憤的想着。
那邊在咬牙切齒,這邊如墜雲霧,夏日不知道這是小桔嗎?夏日又爲何主動現身?一時間所有的疑問在冷炙炎腦子裡輪番轉了一遍,好吧,不管這是誰設的局,我都奉陪!
“她是……爸爸的朋友,打個招呼吧。”冷炙炎若有所思的望着大眼瞪小眼的兩人。
“你好!”大人不和小孩鬥,夏小桔率先示弱。
“我爸爸已經有我媽媽了,你想都別想!”夏日抱着冷炙炎的腰,嫌惡的說,“你全身都溼透了,還不快去換衣服!”
“你爸爸那樣的貨色,我還看不上眼!”切!這個小鬼還演上癮了……夏小桔汲着拖鞋啪啦啪啦上樓去了,留下客廳裡哭笑不得的冷炙炎以及心理暗爽的小夏日。
“爸爸,今晚我和你睡!”暗爽到憋不住的夏日,終於真正開懷咧着嘴大聲說。
……此時冷炙炎覺得有個孩子,其實也不是什麼太好的事情……
領着小夏日回到房間的冷炙炎,總感覺怪怪的,不知道該如何和小孩子相處,更不知要說些什麼。
相比之下,夏日就自在的多,從茶几上掰了根香蕉,邊吃邊往臥室走去,看見大牀,一撲就上去了,嘴裡不清不楚的直嚷嚷,“我要睡覺!啊~幹嘛?”
“先去洗個澡!”有潔癖的冷炙炎蹭的竄過去將他從牀上提摟起來,之前那兩聲爸爸引發的自豪感、滿足感瞬間消失無影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溫的柔柔的情感,冷炙炎不知道那叫親子之情,直覺得自己的胸腔都被這種的東西所脹滿,又酸又甜,於是柔聲說,“我們倆一起洗吧。”
哪知那個傢伙和他娘一樣煞風景,完全無視他爹八百年難得一見的軟言細語,自冷炙炎手上掙脫下來後,立馬就手腳並用的竄上了牀,爬到最裡頭蜷縮起來,嗔怒着說:“不要!你先洗,我再洗!”
冷炙炎面子上掛不住,愣怔了片刻,火也上來,一言不發的伸手將夏日拽了出來,今晚老子偏要和兒子你一起洗!動手就拔小傢伙的衣服。
知道他動真格的,夏日也不喊叫,緊緊的抿着嘴,死揪着衣服領不讓他脫……
忽然,被無聲較勁攪動的空氣忽然間就靜止不動了……
“……誰?是誰?!”夏日那滿身都是讓人觸目驚心的傷痕,新的舊的,縱橫交錯,層層疊疊,了他的眼,他的心跟着一陣絞痛,別開眼,緊握的拳頭,指節都泛白。
這滿身從未在人前展示過的傷痕,每一道都有着駭人聽聞的由來,每一道都沾染着洗不淨的血污,再痛再苦也都咬牙忍着,眼淚都沒掉過一滴,可就這麼句問話,霎時讓夏日紅了眼眶。
夏日默不作聲的三兩下就把身上的衣服全脫了,一件一件甩在地上,啞着嗓子喊道:“沒誰!我自願的!我自己願意的!”
是他?!原來如此!難怪這麼多年一點夏日的消息……冷炙炎的拳頭握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握緊,他還是步了自己後塵……伸手將夏日拉進了懷裡,緊緊抱住……
夏日的淚,終於決堤……
“離開他!我會讓他放你離開!”冷炙炎輕撫着夏日還在抽噎的背脊,說出當父親的決定與承諾。
“……沒有用了,這是我自己選的……你能保護我和媽媽一輩子嗎……即使不是白先生,也會有別人……這自始自終都是我的選擇!”這樣堅強溫暖有力的臂膀,原來就是父親的滋味啊……在父親的懷裡,夏日哽咽卻堅定的說出了自己選擇。
“……這不是你媽媽希望看到的……”
“……原來你發現了……媽媽好笨……”夏日喃喃的說,“你別告訴她你知道了哦,她會覺得沒面子的……”
“你媽媽……她不想與我相認嗎?”冷炙炎輕抹着夏日臉上未乾的淚痕。
“嗯……她這麼做是有苦衷的。等錢一到賬,她就要走了……現在你不要阻攔她……以後你有的是時間……”看着不解的冷炙炎,夏日恢復了本性,“嗯,你現在趕快好好討好我吧,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會讓你跟着來哦……”
“臭小子,怎麼對你老子說話的?!你們就那麼肯定我一定會同她做這筆買賣?”
“我是很肯定啊,她可是我媽!不過……她自己就沒這個信心,要你最後還是不肯合作,她肯定能跟你拼命!嘿嘿……不跟你透露天機了,小爺我要去洗澡了!一起吧!”
這個晚上的驚與喜、痛與苦都太多太重,所以原本以爲會激動的睡不着的冷炙炎,終於還是在兒子的身邊沉沉睡去……
……
三天,甜蜜的三天,也是煎熬的三天……看得着,摸着着,就是吃不着……哎……
三天後,陳將軍如願以償的以八億的價格拿到了價值十億的貨,而夏小桔還是依照最早的約定,留下了兩億,只取走了六個億。
夏小桔的離去很決然,儘管一早就有思想準備,儘管也從她的眉宇看到了不捨,但冷炙炎還是有種被拋棄、被離棄的感覺,這種苦澀的滋味讓他又升起無名火,真不應該聽夏日的,就這麼讓她離開!
好在夏日的電話很快就來到了:雖然我不喜歡你,但我更討厭那個會咬人的金毛。
……
佐蘭.阿列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圍欄上,揚起頭又灌了一口酒,琥珀色的液體順着嘴角落下了頸脖,濡溼了雪白有些皺褶的襯衣,他隨意抹了抹嘴角,繼續低頭看着樓下跑步的人,驀地那人停下腳步,揚起頭朝他看來。
此時但陽剛剛升起,淡金色的光芒柔柔的將他籠罩,金色飛揚的有些凌亂的金髮,竟輝映着發出奪目的光彩,而相對的,他金色的眸子卻死灰一般沉寂,這使得他看上去有種迷離而又頹廢的性感。
他究竟是在看我,還是在……即使兩人視線這樣的相對,但仍然感覺不到他眼睛的一點溫度……那人黯然的收回視線繼續向前跑去……
阿列感覺自己的視線又開始模糊,可腦子卻異常清醒,她終究不是她!
“先生,門口有人造訪。”嚴謹的管家敲門進來跟他親愛的主人報告。
“不見。”阿列不知道自己這樣活着到底是爲什麼,一切對他來說好像都變得沒有任何意義,“現在我***誰也不想見!”
你不是現在不想見,你已經兩年多誰也不想見了……老管家暗自嘀咕,但願今天來的這個小客人能給先生帶來些改變,沒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時候了,一定會的,老管家有這個預感,因爲這位小客人姓夏,“先生,那位客人說他姓夏,問您還記不記得當年的5年之約,他說他提前來了,是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