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哪怕她再不敢看，最終也還是要看。
閉着的眼，緩緩睜開。
當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時，她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羲皇子顧趕緊扔了鏡子，抽了兩張紙巾，幫她擦拭眼淚。
“別哭，別哭。”
他心疼極了。
若是這眼淚落到傷口上，估計會引起發炎，到時候留疤，就真毀容了。
凌微楓的眼淚，卻越流越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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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容……了。”
三個字，她說得斷斷續續。
嗓子本來就疼，再加上現在情緒激動，帶着急哭的喘息聲。
“沒有。”
羲皇子顧見她眼淚越流越兇，眉心緊緊擰在一起。
“沒毀容，別怕。”
凌微楓抽嗒嗒的，哭得更厲害了。
右臉全都被紗布包着，左臉被薰得黑漆漆的，醜死了。
她能感覺到右臉火辣辣的疼，那麼大面積的燒傷，怎麼可能沒毀容。
“嗚嗚……”
“別哭，眼淚弄到傷口，會留疤的。”
羲皇子顧心疼地說着。
而且她現在嗓子還沒有好，話都不能說太多，更何況是哭。
哭泣是最傷嗓子的。
我們經常大哭之後，嗓子都會又幹又疼，而且還很沙啞。
就是因爲聲帶使用過度。
韓醫生特別吩咐過，讓凌微楓少說話，尤其是不能哭。
“嗚嗚……”
凌微楓還在流眼淚，她想用手捂臉。
卻發現，她兩手都被裹成了豬蹄，而且也看不到臉上的傷。
根本不敢捂臉。
只能無助地看着羲皇子顧。
“羲……皇……”
“我在，別哭了，只是輕微燒傷而已，好了就沒事了，不會毀容的。”
就算毀容了又如何，如今的整容技術那麼發達，大不了整回來。
但是這句話，他沒有說。
一來，怕說了她會認定自己毀容了，更加傷心。
二來，整容就是動刀子，他哪裡捨得。
不管她有沒有毀容，她都是他的小楓楓，是他最愛的女人。
“乖，真的沒有毀容。”
“如果，毀容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說什麼傻話！”羲皇子顧說得很堅定，他眉宇間染着薄怒。
“你就是這樣看我的，我就是看上了你這張臉？”
從小到大，他身邊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比凌微楓漂亮的也不少。
只是，那又如何。
哪怕長成了一朵花，那也不是他的小楓楓。
他喜歡的是她這個人，又不是她這張臉。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她是女生，都一樣愛上了。
連性別都不在乎，還會在乎這一張臉嗎。
很想數落她一頓，但是看到她這淚流滿面的樣子，哪裡還能生氣。
所有的氣，都化作無盡的心疼。
“我又不是喜歡你這張臉，怎麼會嫌棄你，別哭了，傷到嗓子不好。”
“變醜了，你會，嫌棄，我的，會……喜歡，別人……的。”
“不會，我保證。”
凌微楓依舊在哭，女爲悅己者容。
若她真的毀容了，在如此完美的羲皇子顧面前，會有多自卑。
她也不想如此膚淺，但有時候，真的做不到不膚淺。
“你如果不放心，我們馬上領證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