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裡，總有一人退出（3）
他的手彷彿穿過了她的身子，無法再撫摸到她，直到他的身影消失……
“焰！”慕容飄雪驚得從牀上蹦起來。
“你做噩夢了。”一旁，只見門被打開，子夜江離面色擔憂地走進來。
他方纔一直坐在外頭，聽到她的驚叫聲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直接闖了進來，“夢到什麼了？”
他拿出手帕，擦拭她額頭上的冷汗。
慕容飄雪環視着四周，入目的皆是熟悉的景色，溫暖的色調讓她狂跳的心終於漸漸地迴歸了平靜。
“我夢到了……”
夢到了他滿身的血的模樣，又夢到了他無法自控的離去……
是真的要死了嗎？
從此之後，這個世界裡，便不會再有一個名叫龍宸焰的人了吧？
擡頭，雙眸幽幽地看着溫柔地替自己擦拭冷汗的子夜江離，慕容飄雪突然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上他絕美的臉，眼中變得幽深。
一抹複雜，藏在了只有她才懂的眼裡的深處。
爲什麼那麼觸碰，心沒有一點點的觸動？
爲什麼那麼可悲，該是與子夜江離在一起的啊，可是，爲什麼心依舊爲了另外一個人纔可以失控？
以爲騙得了自己，其實不過是自欺欺人，一場夢，竟刨開了她努力掩飾了許久的真實感受。手漸漸地從子夜江離的臉頰上話落，她漸漸地笑了，也哭了。
垂下頭，不讓他看見，“對不起……”
對不起，努力了那麼久，還是沒能將那個人忘記。
對不起，嘗試了那麼久，還是沒能再愛上你。
子夜江離拿着手帕的手一抖，慘淡一笑，很快卻斂去了這樣的笑容，伸出手夾起了她汗死的髮絲，癡癡道：“其實，沒關係。”
沒關係，她已經給了幾個月的機會，只是，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了，就真的無法再回來。
陰差陽錯也好，陽錯陰差也罷，原來，子夜江離與慕容飄雪之間的愛，真的已經變成了過去。
他的表情，沒有一點點的異常，彷彿只如平常一般的與她聊着，手溫柔地撫弄她有些凌亂的髮絲，“其實，今日祖宗找我，跟我說了與我有重大關係的事情。”
慕容飄雪擡頭，看着他嘴角噙着的淡淡的笑容。
“什麼事？”
“雪，我的仙機已到了。”子夜江離的眼中閃過一抹憧憬。
慕容飄雪一愣。
許多年前，就是因爲這個所謂的仙機，他自以爲的成全了她；如今，他的仙機到了，是在暗示着她，成全他嗎？
“雪，或許我的塵緣已到了盡頭，仙機纔會降臨，也許……也許，我應該給自己一個機會。”
一個成仙的機會。
慕容飄雪聞言，驚訝地微微長大了嘴巴。
子夜江離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對成仙感興趣的模樣，如今，爲何會那麼說，是不是因爲她？
“子夜……”
“我知道你心裡所想的，但是，不是的，雪，試問，哪一隻妖不盼着羽化成仙的一天？修煉多年，爲的還不就是這一天嗎？”子夜江離笑着說道，頓時解開了慕容飄雪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