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可以吃,但你也必須活下來,”
林蔭清安穩的坐在牀上,黑亮的短髮伴着屋內縷縷清涼的小風肆意飄晃着。
她溫柔而又感激的說着,雙腿突然併攏,單手接過了藥片一口吞了下去,苦澀的感覺直直在她的口腔內蔓延,然後是嗓子,再然後就無法感受到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了。
林蔭清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正頂着身體內部沉重的壓力去儘可能去尊敬這位可愛的戰友,本就縝密的思維突然緊繃起來。
她的腰板也就是在此刻突然挺的筆直,就好像又一把尺子在支撐着人兒燥熱的身體。
雙眼瞪得老大,好像是有意識的掩蓋惱人的睏意。
林蔭清精氣神彷彿從未消散過似,時時刻刻都保持着一個軍人該有的嚴肅與認真,即便死亡會在未來的哪一天降臨到自己身上。
她緊盯着虛弱的參謀員,看着他逐漸蒼白的臉頰與紅潤的眼眶不禁愣了一下,什麼話也都硬生生的堵在了嘴邊,怎麼出也出不來。
鼻子不禁一酸,豆大的眼淚忍不住般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
無比痛苦的感覺讓林蔭清的意志更爲堅定,但強烈的睏倦感卻一直徘徊在她的身邊,時時刻刻騷擾着她的神經。
全身上下都已經熱的滾燙,那種感覺非常奇妙,讓人在生不如死的同時迫不得已去想一些別的與現在毫不相干的任何事,求而不得的那種挫敗感加上如此糟糕的狀態,足矣把一個成年人推向死亡的深淵。
整個人正的身子逐漸軟了下來,她的視線開始模糊,接着,參謀員將另一顆退燒藥給林蔭清吃了進去。
參謀員看了看初號體,他必須去帶走這個已經被當成犧牲品的女孩,否則林蔭清將會陷入非常危險的境地。
林蔭清的肩膀緊貼着牆,藥效頓時在她的體內發作,眼眶四周滿是還未流乾的熱淚,但就算是能張開嘴大聲挽回參謀員恐怕也無濟於事了,更別提哭與憤怒了。
參謀員衝她笑了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隨即將初號體抱了起來,順手還拿上來一個可任人追蹤的通訊器。
女孩的身子逐漸輕了下來,頻繁的小動作如同刀刃一樣深深的插在參謀員的心裡,此刻,他唯一的選擇就是毫不猶豫的離開這個地方,抱着懷中這個曾經可愛漂亮的姑娘離開這個地方。
他邁腳走出了地堡似的安全屋,沿着這條寬闊的叢林公路持續向前前進着,他開着通訊頻段,與759地方警備團的司令部取得了練習。
此時此刻,天色已經逐漸黑了下來,參謀員抱着女孩繼續孤獨的走在大路上,樹葉隨風落在了二人的臉上,腳步也隨着越發恐怖的氣氛而放緩。
“說出林蔭清和初號體的下落,否則一律按通敵處理。”
頻段內的長官高聲罵道,參謀員毫不理會的繼續向前走去,他甚至無法理解,林蔭清究竟招惹了這羣人什麼,犯得上這麼追殺她。
“我沒有背叛我的人民和國家,我只是在完成一個軍人該有的使命,我不會將情報供給叛國者。”
參謀員堅定的說道,他的腳步越發緩慢下來,他深切的知道這場來自759內部的自相殘殺所帶來的後果是極端的,他無法回答任何問題,因爲一旦被迫害,他可能連進入烈士公墓的機會都沒有。
“探員,你知道林蔭清的人頭多少錢嘛?你也不心動?這樣,我給你千萬美金,你去害了她,剩下的,你隨意。”
長官的態度與語氣變得越發緩和下來,電話那頭的他正在跟鐵血的高官軍閥進行會面,當然,參謀員預測,他也馬上會迎來自己的結局。
在人民怒火中永世不得翻身。
“她是對戰局最爲有利的人,是你的下屬,還是一個好同志,你不要用錢去玷污這層關係,你再這樣下去,你會遭到審判的。”
參謀員大罵道,氣的快要把路面跺爛,恨不得怒目圓睜,憤怒的錘打着身旁高高的大樹。
長官接過菸頭,繼續說道:
“那能怎樣...鐵血勢頭正旺,你也要學會見風使舵不是嗎?況且林蔭清不化妝都漂亮,這你也是知道的。”
“媽的,卑鄙!”
參謀員瞬間站在了原地,急忙翻動着戰術背心的最深處,果然,一個手指大小的竊聽器正在某一個黑暗的角落內持續工作着,他也只能看個大概,但足矣證明那就是竊聽器。
“你現在說還來得及...別讓我派人過去把你五花大綁,然後親眼看着你的戰友被腦控,嘖嘖,那種感覺,一定不好受吧。”
參謀員停了下來,將初號體悄悄的安置在了公路一側的排水溝內,當然,十分寬敞,她整個人躺下去都還能有一點縫隙。
“你休想...我已經全程錄音了!等我把呈堂證供轉交給國內,你必會受到嚴懲。”
長官笑了笑,吸着煙屁咳嗽了幾下,張口說道:
“僑民在我手裡,林蔭清去中東,就是個錯誤,林蔭清的最大缺點就是太信任759了,我們利用了...本想着讓阿梅操控怪物把頑皮的姑娘們一網打盡,但誰知道林蔭清這麼優秀~好玩,真是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