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相互握了握手,噓寒問暖的問候過後林蔭清的雙手突然隨着那此刻格外清涼的微風緩緩顫抖着,炯炯的目光彷彿傳遞出一種五味雜全奇特感受,平緩的呼吸在二人獨特的世界裡變得分外敏感。
“別太糾結咯...你早晚會完成屬於你自己的任務的,來吧,去喝個茶。”
林蔭清跟在景美小姐的身後一同坐在了出租車的後排,車內的空氣格外清新,二人緊緊的挨在了一起,身旁的那個沉甸甸的盒子落在了一塊有些粉嫩的抱枕上,看樣子是什麼比較重要的東西。
林蔭清眼瞅着副駕駛的保鏢被景美一個眼神嚇得不敢說話,不禁覺得有些尷尬。
實際上的情況看起來也極爲複雜,她也便不再多問,只是豎起耳朵傾聽着景美小姐的話語。
“我在普行軍隊民主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這點你放心,當地人民羣衆是很擁戴我們的進駐的,同時他們也很歡迎你們PLA。”
林蔭清點了點頭,隨即迴應般的將嘴角微微上揚,使其形成一個格外優雅且溫暖的微笑,雙眼炯炯有神,那略帶的幾分殺氣在這無比輕鬆的環境裡被漸漸掩藏。
景美正說着,出租車隨即駛向了通往深山的公路。
漆黑都隧道內佈滿了武裝到牙齒的士兵,林蔭清只是打量了一眼他們身上的着裝與行頭便可以準確的指出他們是哪隻部隊,所屬戰區與戰區指揮官是誰。
熟悉而又陌生到星空迷彩服上堆疊着厚厚的防具與攜行具,每個小夥子的手裡都持握着一把被改的好似聖誕樹一樣的QBZ191突擊步槍,這一身裝備少說要好幾萬人民幣。
周圍停滯在道路兩旁的警車閃爍着耀眼的燈光,一排排身着帥氣西裝的國家安全局專員正嚴密的保護着隧道中央,通往華北6219核防化地下城市的中心要道。
但當林蔭清再度將目光投向那看似平淡無奇的隧道牆壁時,幾個血紅色的大字卻突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那大大漢字所自身攜帶的威懾力已經足矣讓林蔭清覺得震撼,就更別提那看上去就像是鮮血一樣腥紅的顏色。
“中國重點核防護點,聯合戰略指揮中心,軍用地鐵一號線首站。”
這些細想也並沒有多大威懾力,但林蔭清卻牢牢的記住另一串大字,這串大字比剛剛那些越發僵硬的地名要厲害的多,至於林蔭清那內心深處無法壓抑的激動都彷彿要在這一刻全然爆發出來。
“時間要打多久,我想我們不能做決定,過去是由杜魯門,以後是由艾森豪威爾,或者美國的將來的什麼總統由他們去決定。”
林蔭清嘀咕着,眼花繚亂的警燈彷彿成爲了一片格外養眼的花海,她的腦子已經一片混亂,甚至已經化爲了一團徹底的空白。
“就是說——他們要打多久,就打多久!一直打到完全勝利!”
林蔭清激動不已,甚至快要叫出聲來,她的胸部略微的挺起,兩條雙腿無地自容似的亂晃着。
最終,她看見了這一隧道的最後一句話,這幾個大字清晰而又明瞭
“讓那些內外反動派,在我們的面前發抖吧!”
車子開的很快,但林蔭清的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她來回因爲想要控制住那激動的情緒而將自己那一時的悲觀與惆悵全然忘卻掉,看來這就是信仰的力量吧。
她心裡想着,稍有些迥異的目光細細打量着窗外那在此刻間格外養眼的青山綠水,她覺得這些東西好似分外美麗的中國山水畫一樣迷人,但卻又如同一位嬌羞的姑娘將心中的秘密藏在那嬌柔的性子中一樣,這裡的山峰好像總是在給人一種故意掩蓋着什麼奇怪的東西的微妙感覺。
“你這次的任務稍微有些艱鉅,指揮部隊打仗。”
景美小姐拍了拍林蔭清的肩膀,隨即說道
“我看你這玩意,偏初心了還是怎麼了,感覺你越來越不爽了。”
林蔭清笑了笑,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裙,將本就有些茂盛的短髮向着耳後撩去,隨即輕言回答道:
“嗯……可能有點焦慮吧。”
林蔭清倉促的說着,車內的空間很快讓她自心底感覺到了一種不適,奇怪的氛圍一時瀰漫在了車內的幾個角落,不由得使人的思想變得有些極端與激進。
林蔭清衝着景美小姐掩蓋般的微笑着,具體在掩蓋什麼景美小姐也尚不清楚,總之,二人將會在一處較爲私密的空間內轉移權利,而這次的談話也根本無從得知。
二人在下車後常常保持着一定距離,而景美小姐手提的那個黑色的箱子在此時此刻又變得尤爲神秘了起來,勾引着林蔭清的注意,同時也宛如一道二人不可隨意跨越的鴻溝,雙方都懼怕這個箱子出現大問題。
“4個師總共8萬人,對陣鐵血19萬人,這是最高決策層和東亞鐵血統戰部下的命令,爲了你的最終任務,也只有你能接這個活了。”
二人走進了一個專門由茂密的樹林爲盾牌的叢林小道內,眼前的一個由新中國修復的亭子非常的復古,每一個瓦片都不禁向擴散發出那自身異常古老的魔力與神奇的吸引力。
林蔭清踢開幾塊有些沉重的鵝卵石,腳趾不免覺得有一絲僵硬與疼痛,她率先坐在了綠色的椅子上,倚靠着肩膀紅色的柱子,感受着那無比冰冷,但卻炙熱的文化底蘊。
“指揮部要求我們支撐7天時間,對面統共有19萬多的兵力,且是全機械化部隊,只要你能堅持七天,支撐到PLA的增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景美說着,將箱子平放在石桌上隨即打開,箱子裡邊果然放置着一個合同,以及一隻非常昂貴的鋼筆。
林蔭清做了做心理準備,遂接過那支昂貴鋼筆。
合同早早被景美小姐輕放在了桌面上,但林蔭清的腰板在紙張落面的瞬間突然挺得筆直,神情與呼吸也變得尤爲嚴肅且急促。
她知道,這一次看似簡單的任務無異於是8萬人去給敵軍送死罷了,可誰也沒想過,林蔭清卻承接下了這個就連高級元帥們都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那三個飄逸的連筆字牢牢的刻印在了這張紙上,林蔭清在次確認了合同的信息後,身衝着景美小姐全然顯示出了自己的無奈,緊皺的眉頭與微紅的臉頰相切合着。
林蔭清點了點頭,隨即小聲說道:
“打贏升職,打輸上天。”
苦澀的笑容伴着滿面紅光,那略微顫抖的雙手緩緩的將合同在次遞給了景美,也就在這猝然間,她渾身覺得蠻不自在,就好像有一種潛藏在內心的酥麻感正在重新支配她的神經。
林蔭清屏住呼吸,風兒輕輕拂面,吹起她那利落的短髮,她正趴在桌上仔細的琢磨着一系列前前後後那與這次戰鬥絲毫不相干的,極其反鎖的事情。
難以掩蓋的心事就好比滔天巨浪一樣難以在措手不及的瞬間抵擋。
景美小姐看了看手錶,隨即開口說道:
“你只能做你自己,沒什麼敵人是戰勝不了的,也沒有什麼困難是無法阻擋的,正如同你們的先輩一樣,在華北,西北,在三八線,在全世界。”
景美小姐那溫柔而又富有磁性的話音就像百靈鳥的叫聲一樣悅耳動聽,林蔭清也算給面,雖是稍微打起了一點精神,但也疑惑不解的發問:
“我也只是童年時期沒事玩點這種類似的遊戲,軍校時報考的是指揮系,這讓我打差距如此大的仗,我要是輸了怎麼辦?”
“我相信你。”
景美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隨即拍了拍林蔭清那肩負無數責任,略顯沉重的肩膀,小嘴湊到了人耳邊,輕聲說道:
“明早6點,有專車載你去機場,到時候什麼話也別說,儘管跟着走,但凡出了事,趕緊跑。”
林蔭清點了點頭,拖着自己那甚是疲憊的身子隨即站了起來跺了跺腳,黑色的絲襪好像被荊棘剮出一道印子,讓人看上去很不舒服
“行,酒回來是肯定喝的,不過,你不覺得很多人都懷疑咱倆之間的感情?”
林蔭清說完,隨即微笑着向前走去,她已經看見了酒店所露出來的邊角料,不知是刻意的,還是失誤造成的。
景美小姐笑了笑,繼續拎着箱子跟在林蔭清的後邊,此時就像一個專門答疑解惑,爲上級領導排除萬難的秘書一樣,無論是姿態和言行都流露出了萬分的尊敬與服從。
林蔭清暗中竊喜一番,故意給景美小姐展示自己那無比自信而又略顯一絲驕傲的神情,纖細的腰肢在這如此貼身的衣服下全然展露在了身後的景美小姐面前。
“你還曉得從前嘛,那時候你剛到中國,沒想到就拿到了永久居留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