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露露他們吃完飯已經八點了,露露問樊初一要不要和他們去看電影,樊初一連忙擺手:“我就不去當電燈泡了。”揮了揮手:“我先走了。”
嚴凱叮囑了聲:“路上小心點。”
樊初一啓動汽車,順手開了廣播,車窗外的霓虹燈柔和卻又刺眼,廣播裡播放着歌“這裡的夜景很有感覺,在一萬英里的天邊,在有港口view的房間,在討價還價的商店,在凌晨喧鬧的三四點,可是親愛的,你怎麼不在我身邊….”
樊初一不禁失笑,是啊,我們有多少時間能浪費,電話再甜美,傳真再安慰,也不足以應付不能擁抱你的遙遠。
屏幕裡顯示有來電,樊初一戴上藍牙,按了接聽:“喂•••”
電話那頭丁嚻聲音高昂:“初一阿姨,我被車撞了。”
樊初一隱隱聽到電話那頭有個男聲:“小姐講點理行嗎,你碰瓷還有理了。”丁嚻聽到男聲,大聲的跟對方咆哮:“碰瓷個毛蛋,你撞了我,你還有優越感啦。”
男聲:“沒斷奶啊你,碰瓷了還叫長輩,可真出息。”
丁嚻對樊初一說:“羅安路萬海廣場對面。”就掛掉電話,樊初一敢打賭按照丁嚻的性格,對方現在的下場可以用四個字形容,那就是----生死未卜。
樊初一到‘案發現場’的時候,丁嚻正趾高氣揚的盯着俯身蹲在地上抱成一團的男子,樊初一扶額,真心替男子疼,一個箭步走了過去:“初四。”
丁嚻瞅着樊初一來了,甩了甩手迎了上去:“初一阿姨,你可來了,就是這個混蛋撞的我,還死不承認,說我碰瓷。”
樊初一隻道:“撞你哪了?”
丁嚻突然就吱唔了,撞哪了?好像••••當時的情景是這樣的,丁嚻七點多從公寓出來跑步,跑到羅安路的時候,看到有隻小黑貓直直向着大馬路跑去,丁嚻爲數不多的愛心氾濫,爲了防止小黑貓跑到馬路上被車撞到,丁嚻追了上去,可是小黑貓跑到的路口的時候直接躥進了路旁的花壇裡,而丁嚻小朋友一個剎不住衝了出去,而剛好對方的車子開了過來,然後就•••••
“撞我腦電波了。”
樊初一囧,就知道,丁嚻最大的本事就是惡人先告狀,樊初一不忍看男子,抱歉式的試探:“先生•••”
男子緩緩的擡頭,然後樊初一更囧了,好吧:“艾倫?”
艾倫看到樊初一從驚愕到氣憤,嗖的站了起來:“樊初一。”
“到。”樊初一纔是腦電波被撞飛的那個人。
艾倫和丁嚻齊囧!
艾倫對着樊初一罵着丁嚻:“你外甥女是屬狗的嗎。”樊初一這才發現艾倫捂着的手臂赫然的牙齒印,樊初一承認她剛纔想歪了,丁嚻的戰鬥力也就走在幼稚兒的水平線上。
可是外甥女?樊初一笑了:“艾倫,你誤會了,初四,哦,不,丁嚻不是我的外甥女。”樊初一可沒有這麼大的外甥女。
然後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艾倫眼尖瞅見突然衝出來的丁嚻,緊急的剎車,車子在距離丁嚻兩釐米停住了,可丁嚻小小的心靈卻驚嚇得倒地了,他愣了,她傻了,他以爲她碰瓷,她認定他撞了她,雖然沒有物理上的撞擊,可是精神上發生了一次嚴重的交通事故,她驚魂未定。
“所以,誤會一場。”樊初一做了和事佬。
可丁嚻不領情:“艾倫?好好的中國人取個洋名字,矯情。”
艾倫也不服氣:“丁嚻?你着實很囂張嘛。”
樊初一想插嘴的,可是丁嚻噼裡啪啦的說了一通,艾倫也不客氣的稀里嘩啦的回擊一通,樊初一覺得這件事貌似好像需要有人來參與,所以她撥了號碼。
對方很快接了電話:“喂。”
“喂,那個••哦,我是樊初一。”
“知道。”
“哦,我是想說,額,事情是這樣的••••”樊初一將整件事情跟薛之深說了一遍,薛之深說三分鐘到。
樊初一無奈的盯着丁嚻和艾倫,又不時的望向馬路,她真心佩服丁嚻和艾倫的口才,丁嚻不依不饒的性格她知道,可是艾倫•••好吧,真是敗給他們了。
三分鐘後,載着薛之深的出租車出現在樊初一面前。
薛之深的出現,打破了格局,然後出現了四個人坐在大排檔的後續。
樊初一感嘆薛之深的強大氣場,唾棄丁嚻的花癡。
丁嚻笑呵呵的對着薛之深說:“你就是傳說中的生死劫啊。”
“什麼生死劫?”
樊初一捏了丁嚻一把,丁嚻拍開樊初一的手,忍着疼依舊笑靨如花:“嘖嘖嘖,大BOSS就是大BOSS果然是氣宇不凡啊!”
艾倫冷哼,樊初一扶額,丁嚻真是夠夠的。
丁嚻又問:“大BOSS請客不都去高檔餐廳嘛,爲什麼請在大排檔啊,不夠檔次啊。”
薛之深語出驚人:“樊初一請。”美名其曰是怕太高檔,樊初一付不起。
樊初一瞪了眼丁嚻,眼裡分明在說,你看你,就是你,你付。
丁嚻回了個討饒的眼神,我付,我付。
些許是丁嚻和艾倫吵架,體力消耗過大,兩人都是大快朵頤。
薛之深夾了塊魷魚放進樊初一的碗裡:“不對胃口?”
“啊?哦,不是,只是在這之前我剛吃飽飯。”
薛之深倒了杯椰子汁遞給樊初一:“那喝點飲料,吃飽了就不要再吃了。”
原本吃得正歡的丁嚻突然擡頭:“初一阿姨,大BOSS是怕你胖。”
艾倫暈:“就你最胖。”
丁嚻又準備反擊,樊初一連忙夾了塊肉塞進丁嚻的嘴裡:“你不胖,你多吃點。”
樊初一算是明白了,艾倫和丁嚻要麼八字不合,要麼歡喜冤家,似乎後者的可能性大一點。
後來艾倫對丁嚻稱呼樊初一初一阿姨和樊初一稱呼丁嚻初四小朋友的這兩個怪異稱呼做了詳細瞭解,薛之深後面補了一句:“艾倫,難得好奇。”
樊初一瞭然,果然是後者可能性更大一些。
自從那天后,樊初一發現丁嚻變得很奇怪。
比如某日,樊初一接到電話:“初一阿姨,我在你們公司樓下,我給你帶了便當。”
比如某日,樊初一接到電話:“初一阿姨,我今天比較早下班,我和你一起回去,我已經在你們公司樓下了。”
比如某日,樊初一接到電話:“初一阿姨,哎呀,我剛好路過你們公司,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喝咖啡。”
比如某日,樊初一沒有接到電話,可是她卻在大堂發現了丁嚻,丁嚻說:“初一阿姨,我過來推銷化妝品,你要不要買。”
比如某日,樊初一發現丁嚻居然買新衣服了,樊初一晃了晃手中的裙子:“初四小朋友,你穿裙子?”
丁嚻搶過樊初一手中的裙子,然後傻愣愣的癡笑:“初一阿姨,你思想真迂腐,女孩子穿裙子才淑女,何況我這麼淑女的人。”
樊初一錯愕,她明明記得以前她對丁嚻說:“你天天黑白襯衫,黑白褲子,就不能有點色彩嘛,比如買件裙子穿。”
當時丁嚻說:“初一阿姨,你思想真不正統,穿裙子多矯情啊,老孃是那種會穿裙子的人嘛。”
好吧,女人果然很善變。
某日樊初一在公司門口遇到了薛之深,剛好艾倫不在,然後樊初一問他:“艾倫是不是喜歡穿裙子的女孩。”
薛之深蹙眉,樊初一連忙擺手否認:“我就隨便問問,隨便問問。”見薛之深面色不改連忙道:“我替初四小朋友問的。”
薛之深果然陰晴不定,瞬間放晴:“是的。”樊初一得到答案離開時,薛之深又說了句:“你不用特意穿裙子。”
樊初一囧。
在N天后,充分驗證了,丁嚻和艾倫果然有貓膩,所謂的歡喜冤家養成記,就是吵着吵着就吵出了感情,吵成了一對。
那天,樊初一回到橫溪花苑,停放好車回公寓的路上發現了一輛車,有些熟悉,又退回來特意看了一下車牌號,然後她識相的打了電話:“初四小朋友,我快到家了,我忘帶鑰匙了,你等會幫我開門。”
然後樊初一就聽到電話那頭撞倒東西的聲音,再後來就看到艾倫慌慌張張的從樓道出來,樊初一站在車旁向他招手,艾倫硬着頭皮走了過去,樊初一先開的口:“嗨,艾倫,好巧!”
艾倫第一次覺得樊初一腹黑,無比腹黑:“樊初一,我•••”
丁嚻一臉諂媚的打開門,可是入眼簾的明顯不是樊初一,艾倫撫眉嘆道:“繼續。”
然後事件就發展成了繼續樊初一打電話給丁嚻時,艾倫和丁嚻做的事情。
樊初一意味深長的盯着丁嚻和艾倫下五子棋,丁嚻下白子的手有些顫抖:“初一阿姨,你把視線收斂一下。”
樊初一笑道:“抽筋了,收不回來。”
艾倫暴汗:“樊初一,你不累啊?”
樊初一平心靜氣:“你們都不累,我怎麼會累呢。”
兩人面面相覷,最後異口同聲給了樊初一兩個字:“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