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李天羽挺爲難的，連周雨薇都看出了他是故意裝出來的，苦笑道：“也沒有什麼原因，你們不想跟我們天羽飲料廠做生意，我們有什麼辦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世上的歪脖樹多了去了，我們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吧？人有人道，馬有馬道，我們天羽飲料廠肯定也得有自己的道道兒，至於具體是什麼，這可是商業機密，我不能說。”
李天羽就像是在釣魚，只是來回地擺弄着魚餌，饞得魚兒來回地跟着魚餌搖擺，想吃又吃不到。越是這樣，他們的好奇心就越是被勾了起來，足足被釣了胃口。再怎麼問，李天羽就是諱莫如深，不說！這下，不僅僅是楊慶利，連那些分銷商都看出了點兒門道，哪有把財神爺往外推的，這中間肯定是有貓膩。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分銷商的手機鈴聲響起，剛剛接了兩句，他就面色大變，一個勁兒的點頭讓電話那頭的人不要慌張，他知道了。
“怎麼會這樣？”掛斷了電話，那分銷商來回地挪動了幾下腳步，忙湊到了楊慶利的身邊，悄聲道：“楊爺，大事不好了，華鑫飲料廠被停廠整頓了。廠子的衛生、環保、產品質檢等等各方面都查出了問題，我前幾天剛從華鑫飲料廠那裡購進了一批貨物，這下可砸到手裡了。幾十萬啊！”
“什麼？”還沒等楊慶利有什麼反應，其餘的那些分銷商一起發出了驚呼聲。自從李天羽接管了天羽飲料廠，這些分銷商們都接到了玄武的交代，不要再跟天羽飲料廠做生意，不是還有華鑫飲料廠嗎？相比較而言，兩個廠子生產出來的產品口味、價格、檔次都相差不太多，爲了給唐寅賣個人情，他們幾乎是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玄武的要求。可是如今，華鑫飲料廠要是因爲產品質量問題而停廠整頓，那就慘了，市面上流動的那些飲用品都會被政丶府強制性收回，集體銷燬。這還是小事，要是真的有學生、工人等等發生集體中毒時間，都逃脫不了法律的干係。
這些分銷商們互望着對方，都有些發懵，更多的人是不信。
楊慶利翻身坐起來，叫道：“怎麼可能呢？張華的姐夫是胡書記，後臺那麼硬，怎麼可能會說整頓就被整頓了？我看這消息十成十是假的。”
“是啊！肯定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他們都不願意去相信，只好這麼安慰着自己。可事實就是事實，是無法改變的。也就是幾分鐘之後，在場的分銷商們的手機鈴聲此起彼伏，不斷地響起，所說的內容都是關於華鑫飲料廠停廠整頓的事情。這下，他們是真的有些傻眼了，愣在原地，竟然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無可避免的，楊慶利也接到了下面經理打來的電話，畢竟是在生意場混了這麼多年，楊慶利的臉色只是變了變之後，就立即想到了接下來的連鎖反應。整個南方的飲用品生產廠家倒是有不少，比較大型的卻沒有幾家，就像是在南豐市，只有這麼兩家。華鑫飲料廠倒閉，直接的影響就是南方大部分的城市飲用品短缺，價格攀升。關鍵是有價無貨，要是在這個時候能夠搞到一大批貨捏在手中，那就是等於攥住了聚寶盆。
天羽飲料廠？！這五個字在楊慶利的腦海中一閃過，他就感到腦子嗡的一下，難怪剛纔李天羽一個勁兒的問他們和通達飲料廠的合同情況，這要是作廢了，雙方再沒有利益關係。再加上剛纔他們的話說的那麼死，擡P股都要走了……是面子重要，還是錢重要？對於老油條的楊慶利根本就不用猶豫就能做出選擇，當然是錢！抓到先機，就等於是抓到了財富。
楊慶利忙在人羣中尋找李天羽的身影，卻沒有看到，也故不顧什麼擺譜不擺譜的了，乾脆站直了身子，四下張望。這下是看到了，李天羽和戴夢瑤、周雨薇正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打着撲克牌。看着李天羽的那份兒悠哉的模樣，楊慶利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這樣的一個念頭，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李天羽早就知道，要是他一手策劃的，那……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沒有時間去想那麼多，楊慶利一溜兒小跑到了李天羽的身邊，笑道：“哎呀，鬥地主啊！不知道你們玩沒玩過四個人的鬥地主？加我一個怎麼樣？”
周雨薇撇嘴道：“算了吧！我們三個人玩的挺好的，幹嘛非要加你？你要是想玩，我這裡有撲克牌，那邊不是有那麼多人嗎？你去跟他們玩呀！”
楊慶利的臉皮可比較厚，笑道：“跟他們一羣大男人玩有什麼意思？我就是找，也找美女呀！”
這句話可正是點中了周雨薇的要害，這丫頭嘻嘻笑道：“我是無所謂了，你問天羽哥啊！他就是地主，我和夢瑤都是長工。”
李天羽歪着身子，頭靠在戴夢瑤的肩膀上，淡淡道：“楊爺，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們這裡就是小廟兒，可容不下你這尊大菩薩……”
做生意的人，沒有幾個人是傻子。那些分銷商見楊慶利把他們丟到一邊，湊到了李天羽的面前，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這可是機會啊！他們忙也跟着湊了過去，霎時間，將李天羽、戴夢瑤和周雨薇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楊慶利老臉一紅，嘿嘿笑道：“剛纔的事情確實是我們不對，李廠長大人不計小人過，我這裡給你賠禮道歉了。做生意嘛！講究的就是和氣生財，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畢竟是在南方的生意圈兒上混，不敢得罪唐寅……”
“哦？”李天羽翻着眼皮，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就好欺負了是不是？我這個人有骨氣，得罪不起你們，我不跟你們做生意就是了，難道你還怕我的貨賣不出去？”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楊慶利忙道：“我早就聽說，你們天羽飲料廠最近沒日沒夜地生產，卻沒有往出銷售，庫存肯定是有很多，我們……我們都是通達飲料廠的老主顧，你看能不能勻給我們一些？”楊慶利的話代表了所有分銷商的心聲，他們沒敢啃聲，卻全都可憐巴巴地望着李天羽。
李天羽將紙牌摔到了桌上，轉過身子，無奈道：“其實，我也是沒有辦法，既然你們南方的分銷商不肯銷售我的貨，我只能是往北方銷售了。你們應該都知道方舟吧？他已經去北方給我聯絡分銷商了，不知道他聯絡得怎麼樣了，要是有剩餘……”
可算是看到了希望，楊慶利等人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忙道：“麻煩你快給方舟打個電話，問他在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好……好吧！”李天羽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方舟的電話，這一打才知道，方舟已經回來了，就在廠門口，再等會兒就到了。李天羽讓他直接來會議室，不要耽擱時間。他們當然不知道，方舟其實根本就沒有去聯繫什麼北方的分銷商，這一切都是李天羽事先就跟方舟打電話商量好的了。
時間不是很長，可是在楊慶利等人的眼中，卻是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終於，一個風塵僕僕的青年推門走了進來，可能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人，那青年愣了一愣之後，還是走到了李天羽的身邊，但是他沒有說話，眉宇間卻是難以掩飾的喜色。
李天羽笑道：“方舟，這都是朋友，沒事的，不用避諱，有什麼你就說什麼吧！這次你北上去聯繫分銷商的事情怎麼樣了？”
方舟掃視了一眼周圍的人，壓低聲音道：“都搞定了，明天就發貨……”他的聲音不是很大，卻還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楊慶利等人俱是一驚，忙道：“李廠長，你一定要給我們勻出來點兒啊！畢竟我們都是在南方做生意的，又跟通達飲料廠合作了那麼多年，你分銷給我們省了運費了……”
李天羽苦笑道：“做生意講究的就是誠信，我們答應了北方的生意人，卻沒有按時將貨送到，那可就是違約了。”
楊慶利像是想到了什麼，抓着方舟的胳膊，急道：“方兄弟，不知道你有沒有跟那些人籤合同呢？”
“我們只是口頭協議，怎麼……”方舟滿面的迷惑。
“那可真是太好了，口頭協議不算數的呀！”楊慶利興奮地拍着大腿，叫道：“李廠長，只要是你點點頭，我們在場所有的分銷商決定將你們天羽飲料廠的貨全包，在價格上，稍微給你加一些。這樣，你省了運費，我們也不吃虧，畢竟我們的分銷價跟你銷售給北方那些生意人的價格是一樣的。”
“是啊！是啊！”其他的分銷商也不願錯過這樣的機會，忙隨聲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