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也就罷了，居然還用這樣的方式洗澡，周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只是任他說破嘴皮，邋遢老頭就是不願意脫衣服，連身上的東西也不願意丟下一個，似乎猜準了周成一定會偷一般。
無可奈何，只能作罷，心中卻是在心疼花掉的五兩黃金，早知道隨便找個池塘把他丟下去得了，何必來花這個冤枉錢。
無法得手，周成也懶得伺候，在外邊無聊的等着。過了近半個時辰，裡面才終於傳來動靜，應該是洗完了。
周成剛準備進去，卻有人比他更爲迅速，澡堂老闆帶着幾個夥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進去。邋遢老頭髒成那樣，若是將這裡洗的臭氣熏天，恐怕再無人敢光臨他的澡堂，必須要在第一時間清洗乾淨。
只是等到周成進去後，卻見這幾人都一陣發愣的看着裡邊，好一會才聽老闆問道：“您老還沒洗嗎？”
周成探頭一看，見鬼了，整個澡盆裡面的水居然清澈如鏡，沒有一絲髒東西。而老頭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門，身上的衣服已經變幹。
也難怪老闆有此一問，若非周成親眼看見老頭進了澡盆，他恐怕也會懷疑對方還沒開始洗。
“洗完了，洗完了！”那邊老頭連聲應道，然後對周成問道：“是不是該去吃東西了。”
心中滿是疑問，周成也只能暫時壓下，在那幾人不解的眼神下帶着老頭出了澡堂。
尋到一客棧，找一大房間租下，又花了些金銀打點，才終於讓客棧老闆同意老頭進去。
“真是，什麼人啊，居然嫌棄我，我來你們店是你們的福氣。”老頭很是不滿的嘀嘀咕咕。
周成卻是不言不語，等關上房門後才終於鬆了口氣。帶着這便宜師傅到處亂逛，不僅隨時又會有意料之外的變數，連自己的品次也感覺降了好些。
“行了，該教我你那個什麼功法了吧！”周成催到。
老頭搖頭：“不行，肚子沒吃飽，想不起來，先吃過才行。”
還真是有當祖宗的天分，周成無奈，只好催促客棧快些將好吃好喝的送上來。
未等東西完全就位，老頭就直接用手抓菜，大口吃了起來。雖然滿桌菜餚看起來相當美味，周成也有好些時間沒吃東西了，可見着身邊老頭的饕餮模樣，頓時感覺這滿桌酒菜都成了狗屎一般，難以下口。
等到老頭吃的差不多後，周成又催促起功法的事情。
也是吃飽喝足了，老頭打了個飽嗝這才慢慢悠悠的說了起來。
“這功法叫背水一戰拼命神功，一旦使用，可以讓你的實力在短時間突飛猛進數倍，不過使用之後在一定時間內是無法再用的，需要等身體恢復過來才行。”
“所以不到緊要關頭不要使用這功法，也正因爲如此，這功法才叫背水一戰拼命神功，一旦打不過，十有八九就要死翹翹了。”
背水一戰拼命神功，這誰取的名字，這般難聽，俗的要命，恐怕也就殺狗劍法的全稱可以比它更俗了。
“這功法，首先要將真氣……啊不，是內力聚集在下丹田處，再引入腎房……”
老頭真要說運功法門，卻被周成打斷。
“別說這些玄的，畫圖吧，不然我聽不懂。”
“哎呀，你這人真是，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連話都聽不懂呢？太丟人了，你要多讀讀書纔是，不然以後走出去別說是我徒弟，太讓我沒面子了。”
聽了老頭這話，周成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孫子纔想承認是你徒弟呢，太丟人了。
老頭在身上頭髮間摸了幾下，又在胳肢窩這些地方掏了掏，抓了一巴掌好像淤泥和琉璃碎片的玩意，再往桌子上一拍，立刻就有一副大約可以稱之爲人體結構示意圖的東西出現在桌上。
這一招倒是有點意思，只是仔細看過之後，周成只能搖頭感慨：“我看您老該好好學學畫畫了。”
這圖實在是太抽象了，兩個胳膊，一個比拇指還大，另一個比牙籤還小，還有那兩隻腳，分明是兩個雞爪。這世間哪有人長的這般模樣，若非自己聰慧過人，博覽各種畫工，還真難以看出這是什麼東西。
“那你看的懂不？”老頭問道。
“還好吧！”周成點頭。
這畫雖然離譜，不過周成卻還是可以理解。以淤泥畫人體，琉璃碎片做內力運行軌跡，也算是一清二楚了。
“看得懂就行了，畫那麼好乾嗎，我又不是賣畫的。”老頭毫不在乎，又繼續朵頤桌上的東西。
那倒也是，沒事學畫畫着實麻煩。只是這念頭剛消，周成心中又是一動，看向了老頭背後的哪一張破畫。
“師父，您老背的那張畫有什麼來歷嗎？”
“當然有，這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畫的。”老頭一本正經的點頭。
等了好一會卻沒有再繼續說的意思，周成只能又問：“就這樣？”
“當然，不然呢？”
當我沒問吧，周成乾乾一笑，也不再多問，就按桌子上的人體示意圖開始運轉內力。
也不知道該說自己是天賦奇才還是這功法本就容易理解，剛一催動，就來了感覺。隨着內力流轉，體內立刻有種要爆炸的感覺，沒有絲毫難受，只是有一種想要宣泄的快感。
從四肢百骸的經脈匯聚之後，眼看就要進入最後一步。
邋遢老頭突然將一根雞骨頭點在周成身上，立刻讓他一身真氣一瀉千里，那種將要爆炸的感覺消失的無影無蹤，變得相當難受。
“你想幹什麼？”周成大聲責問。
老頭滿不在乎的說道：“都提醒你了，不到關鍵時刻不要使用，能運轉到那一步說明你已經學會，此刻用出來，恐怕你都沒辦法回家了。學會就行了，什麼時候要拼命了再用吧。”
原來如此，看來是自己誤會了。
看看外邊的天色，已經是日暮西山。
大小姐囑咐過自己不要在外邊過夜，周成忙起身說道：“我得回去了，你晚上住這便是，我明天再來找你。”
老頭邊吃邊點頭：“再讓人給我送一桌上來。”
學會了保命功法，心情極好，周成也無所謂這點小錢了。
剛要出門，老頭又開口提醒道：“這功法記得儘量在人少的時候使用，不然會引來不小的麻煩。”
人少的時候？也對，保命的功法，自然看到的人越少越好。
周成自以爲明白，點了點頭，吩咐了客棧老闆好生伺候之後，出了門，往元帥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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