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擁有人類唯一文明,造就了農業文明的華人,飲食一向很講究健康,爲此,華人的皮膚就是頂不住粗髒的食物。
張靜濤幾口乾掉了煎餅,不吃了:“給本君沏杯茶來。”
等折騰好,拍了拍袍子上的褶皺,終於去前院正堂。
“這浪子,真是放浪隨性。”田如詩輕啐了一聲跟上。
等到了正堂前,未進去,田如詩的小臉蛋終於不板着了,完全柔和了下來,頓時容光大盛,一股子順從感從大眼眸中逸散而出,嘴脣更微微彎出了弧形,一眼看去,氣質無法形容,大約就是欠欺負,欠收拾的感覺。
讓張靜濤只覺手有點癢,很想在她的裙子上再抽上一巴掌。
這都是因爲正堂門口侍立着一順溜十名紅裙帶甲女子,這些女子都蒙着面紗,後背兵匣是清一色的彎刀。
對待客人要盡到主人的職責,張靜濤對這些紅裙女子就很好客。
面露關懷是必須的。
張靜濤就關心道:“咦?都站着幹啥,老站着小腿會變粗的,要不要讓丫環拿些椅子來?你們坐門口閒聊着,嗑磕寒瓜子?”
紅裙女子全都瞪張靜濤,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田如詩柔和的臉蛋上浮起了黑線:“爺,求你了別亂說話,這些人可不是丫環,而是正兒八經的侍衛,有的身份恐怕比你都高。”
“啥意思?侍衛怎麼了?難道就不是女人了?女人不都喜歡嗑瓜子的?”張靜濤不明白了。
“爺……”田如詩氣得一跺腳。
張靜濤卻又忍不住教訓這些女武士:“你們啊,忒幼稚,不明白小腿變粗有多可怕……不過也是,臉蛋都蒙這麼嚴實的話,一定是太醜見不得人,也不在乎這些了。”
女武士們紛紛手搭兵匣,大約是想找出手機來,給張靜濤點贊,可惜,這裡沒手機,所以她們的手都搭在了刀柄上。
嗆啷,嗆啷,在武士妹子們一順溜的拔刀聲中,張靜濤進了正堂。
堂中只有一人。
正堂字畫照壁前,二隻大大的檀木椅子,左首那隻,端坐着一位銀紗裹身的年少貴婦人。
這貴婦人頭上壓着一隻輕絹紗帽,臉上蒙着輕紗,看不見容顏,大約能感覺到是名美貌少婦,低胸的細紗中裙外套着一件銀色對襟褙裙,領口高立,只雙臂搭着扶手坐着,就有一種富貴氣息逼人而來。
看不到臉,就看身材。
身材很好,珠圓玉潤,優美結實的長腿微斜,任銀紗長裙肆意勾勒出腰腿之間誘人的輪廓。
最顯眼的是修長脖頸肌膚光潔,似雪如霜,還掛着一塊通透碧玉。
這碧玉垂在了一雙挺拔高聳的妖物之前,被脖頸如凝脂的肌膚,和銀白色的衣襟一映襯,只覺有一汪翠色跳入了眼中。
這是極品的藍田玉。
藍田玉不是和田玉,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就是藍田玉了。
只是細看,那藍田玉的硃紅流蘇上掛有一顆和田玉珠,那玉珠是天然的圓形,雕成了龍珠的模樣,玉皮都在,是很好看的黃紅色澤,再看那玉質,真如凝脂,偏偏又不會有一點膩感,極爲潤潔,更帶着一點點淡粉色的感覺。
盯着看,又覺得是白。
不用說,是真正的羊脂玉了。
有來頭。
更別說,這貴婦人亦是當仁不讓坐了左主座。
這雙手輕搭的氣勢,似乎鐵木府根本就是她的家。
大八仙桌邊的右主座則空着,沒人能和她平起平坐。
樂盈。
張靜濤便明白了。
可不能讓這趙王夫人來搗亂了,因這樂盈可未必幫他的,樂盈總會按照王命行事。
再看樂盈的姿態,張靜濤也有些不爽,因家裡的主位,當然是主人的,身份再高的人,來了最多也是坐客座主位。
也就是右邊的主位。
那外面的女武士,也是喧賓奪主,要知道,這可是鐵木族的正堂,要安排武士,也該是鐵木族的人,其餘人等若認爲鐵木族不安全,那麼請別進來。
爲此,張靜濤纔會不滿說了那些話。
只是田如詩因看出對方身份尊貴,就沒阻止。
張靜濤踱步走去時,田如雲早在一邊伺候着,正給貴夫人換茶倒水。
田如詩慌忙跟着。
樂盈則故作氣勢十足,只看着張靜濤進去。
張靜濤只當沒看見,隨便找了個位置,大馬金刀懶洋洋坐下,有氣無力道:“蒙着臉,是因爲芳齡不再,羞於見人了吧,大嬸叫啥?”
一聲大嬸,讓樂盈的氣場都一凝,嬌笑一聲,道:“本夫人的名字卻不便告訴你,你叫我盈夫人好了。”
“這麼直白?還有自稱淫夫人的?”張靜濤不自覺的很熱情了,“淫夫人,你裹得密不透風的熱不熱啊,府裡有荷仙池一口,可休沐一番,夫人看似是很累了,不如洗洗了,先去睡個回籠覺吧。”
田如詩和田如雲驚呆了。
田如詩慌忙道:“主公,這不是你想的那個淫字,這……哎……”
張靜濤輕哼一聲:“我管她是哪個淫。”
田如詩道:“我是說,你怎可讓她去……哎!”
張靜濤奇了:“我只是讓她去睡會,又沒說一起睡,你緊張什麼?”
“張正,你這傢伙越來越好玩了,只是,說什麼怪話呢?”樂盈一點都沒生氣,只覺得張靜濤從門外開始就很好玩。
“不是我怪,是夫人怪,難道夫人是來主持公道的?”張靜濤回到。
“我哪裡怪了?至於公道,恐怕不是,本夫人只是尊王命,到處看看熱鬧。”樂盈輕笑一聲,果然如張靜濤所料,可未必會幫他的。
更別說,這紈絝夫人,或許她本想幫你的,都會把事情幫反了。
張靜濤就說:“看吧,看吧,但是,有看熱鬧的坐在主位上的麼?夫人莫不是要讓所有人知道你的身份,那又何須蒙面?夫人說,這怪不怪?”
樂盈終於醒悟,道:“說的是。”便起身,去窗邊的茶几邊坐下。
再一想,都不用張靜濤說了,關照外面的女武士去後堂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