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濤卻似乎對這種小人物很感興趣,他也對自己能一下收住重戈的控制力很滿意,重戈頓地後,淡淡道:“要我收留你,可以,先把今日的經過細細說給我聽聽。”
黑狗心中微微一喜,覺得可能命能保住了。
便開始了大四編造。
張靜濤笑了,立即開始顛來倒去問一些黑狗說過的話。
可想而知,黑狗哪裡經歷過這種陣仗,才七八句後,黑狗露餡了。
引得火羽三人都是一陣笑罵,說張靜濤太鬼了。
只是作爲當事人的黑狗,卻哪裡笑得出來,黑狗簡直是慌得無以復加,因張靜濤手裡的重棍在地上磕動了起來。
再不敢隱瞞,黑狗把自己特別想睡二個美女,挑起這場劫掠的事全說了。
說完之後,又震驚自己怎麼什麼都說了,這豈非也是死定了?
操!我黑狗不是狗,我是豬啊!這是要蠢死了嗎?
黑狗心中哀嘆平時很機靈的自己,怎麼在這要命的時刻卻犯糊塗。
一定是自己被這危局嚇傻了。
他的眼睛之前還不由自主看二個美女,此刻卻哪裡還敢,只額頭冒汗,緊緊盯着張靜濤的手。
因那手似乎有點蠢蠢欲動,想要一棍子砸來的樣子。
然後,這似乎又是錯覺。
黑狗不敢再看這艮棍子了,倒是也光棍,眼睛一閉,閉目等死
“很好!以後就跟着本老大混吧。”張靜濤卻頓了頓重棍說。
“謝謝老大!”黑狗不知道張靜濤爲何就答應了,大喜之下連忙大叫。
張靜濤很和藹微笑道:“嗯,黑狗,你幫那還有幾個受傷沒死的人包紮一下,把他們放了吧,上天有好生之德啊,這都是可憐的僕從武士,他們迫不得已,才只能跟着他們的老大行動,身不由己吶……另外,要叫我大人。”
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個鬼啊,那幫傢伙衝來的時候,可個個神情興奮,都以爲可以仗着人多欺負人少了,即便他們未必都想分一口美女的湯,可對於五色族的懸賞,他們可都是分得到的。
黑狗嘲笑張靜濤的大度,儘管逃跑的人本有很多,本不在乎是否要滅口。
“是的,大人!”黑狗的臉上卻不敢露出絲毫這種意思,連忙領命。
張靜濤又很親切道:“對了,別忘了告訴他們,你黑狗已經背叛了龜山會,以後就是我們‘十字會’的人了,正好隨便幫我們十字會宣傳宣傳,我們十字會接受誠心投靠的人,不管他以前做過什麼。”
“是,是。”黑狗額頭的汗更多了,再不敢看二個美女。
等黑狗去幫那些走不動的人包紮,黑狗哪裡幹那麼說,然而,他正想胡說八道一番時,眼角甩去,就見身邊有一艮重棍駐在地上。
之後,就見這伏夕親切地指導他該如何幫傷員上草藥,並用草葉和草繩來包紮。
黑狗欲哭無淚, 努力擠出微笑,只得實話實說。
聯盟,當然也要宣傳忠主思想,否則人們只會聽各自的主母。
爲此,大多數的武士會被引導着,形成很薄弱的‘忠主好、背主壞’的世界觀。
儘管這種世界觀十分可笑,其出發點,本身是在逆母的基礎上的,有怎麼讓人真正的忠?
當然,就此刻來說,就算沒有這些宣傳,以‘黑狗鼓動衆人來劫掠,造成了這些人受傷,而這個始作俑者竟然自身背叛了兄弟,投靠了十字會’這樣的行爲,都是毫無疑問的,足以讓任何人生恨了。
黑狗便看到了一雙雙充滿了恨意的眼睛。
畢竟以樸素道德觀來說,這亦是對我好的,我要感恩,和我對壞的,我要憎惡的直觀體現。
這一點,卻絕對是沒錯的。
這也正是儒人們很狡猾的,把感恩觀和不分好壞盲目忠義混爲一談的基礎。
就如絲族把編織術傳給衆人,卻得到了惡待,便是衆人有愧的,是對不起絲族的義氣的。
感恩節,就是感恩‘耶和華夏’給全人類帶去的農牧文明。
爲此,張靜濤都忽而發現了‘義’字的含義。
義,正是說,把乂這一編織術傳播給衆人的附屬物丶,這種附屬物當然就是如日照般的恩情,爲此,義用‘乂’音,換重聲,表示恩重。
張靜濤都又不由想到自己考大學時寫過的一篇高考作文,就是寫儒門規矩和義之間,孰輕孰重。
“我……我打算先回洞去整理一下自己的東西。”黑狗乾笑道。
“去吧,你不用整天跟着我們,你可以駐紮在百越集市,爲我們做些生意。”張靜濤道,他雖收下黑狗,但也要看是怎用的。
這樣的人,不用放在身邊。
對於黑狗,只要用一條無形的繩子牽着他就可。
這種距離,不但能保持上位者的不可捉摸,亦不會讓這種不可靠的人完全獲知自身的行蹤。
否則,就是玩火。
爲了黑狗這樣一個人而玩火,若非有潛在的龐大目標的話,完全是犯傻。
而黑狗,在聯盟局勢中,顯然只是一名絲毫都不重要的小人物。
“會不會有無數敵人再次來攻擊我們?”火羽等黑狗走了後,擔心問。
“不會的,聯盟標榜建立在武霸之下的正義。”張靜濤道。
“但野鬼會就敢那麼殺戮。”火羽道。
“那不同,野鬼會藉由的是角鬥區影響了聯盟日常狩獵,要清剿罪人爲藉口,纔在角鬥區殺戮,並且的確,有過角鬥區的武士襲殺了路過角鬥區的普通獵人,但這做法終究會讓聯盟武士會側目,如同一山有了二虎,野鬼會不會一直這麼囂張的。”張靜濤道。
“我看我們之後的日子難過了,要知道,即便如你所說,那也不過野鬼會的人不會在百越集市動手,但出了這個範圍,我們怕是會寸步難行。”一諾嘆息道。
“至少不會馬上有人對我們動手的,逃散的龜山武士不會傻到到處去亂說,否則,他們以往得罪的人,很可能會拿他們開刀,只有龜山會的逃散武士有了新的落腳點後,今天的事纔會傳出去,因而我們絕對是有好幾天的時間可以應對危險的。”張靜濤很有信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