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賈珩：破罐子破摔得了……
寧國府，書房之中
暮色從蒼穹的烏雲瀉落，賈珩點起了蠟燭，對着甄晴說道：“明天一早兒，你二叔和四叔可以去，讓他們連夜寫好奏疏，呈遞給京中。”
甄晴輕輕應了一聲，媚意流轉的美眸中見着感激之色，那張團團玫紅氣暈密佈的臉蛋兒喜色流溢，道：“我回去就給他們說。”
這邊兒，賈珩看向甄雪，麗人一身青領素白衣袖的長裙，輕笑說道：“王妃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甄雪螓首擡起，黛眉之下，眼圈泛紅，美眸泫然欲泣，溫婉寧靜的玉容上分明還殘留着幾分委屈，似是不想被賈珩看出來，將臉蛋兒轉過一旁。
他就是故意的，平時和姐姐哪有那般長的時間。
不就是因爲她提及了王爺，偏偏這般對她，她也不想回去，可又有什麼辦法。
見着甄雪美眸之中閃爍着的星星點點的淚光，賈珩走近過來，順勢拉起麗人的手，低聲道：“我的意思是，等這邊兒戰事結束了，咱們一同回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也說不定，還有我也捨不得你走。”
甄雪轉過螓首，臉頰微紅，也不答話。
賈珩擁住甄雪，低聲道：“在金陵多待一段時間。”
懶得細想，來到近前，拿起一份輿圖，幫着賈珩標註着其上的文字。
賈珩道：“舟船已經在渡口準備好了，這就出發，兩位世伯，事不宜遲，隨我一同去罷。”
其實先前集中全力擊敗浙江都司的三衛水師，也有保障軍需補給之意。
嗯，這時候想着他做什麼？
寶琴粉膩臉頰赫然羞紅如霞，低聲說道：“姐姐揉着我的，不讓我碰着，不公平。”
甄溪輕聲應着，明眸微動，道：“我知道的。”
時間拖的越久，越對女真不利，因爲船隻的補給。
賈珩低聲道：“裝好就好，這一戰全靠這些紅夷大炮的了。”
“寶琴現在和寶釵住在一個屋裡，兩堂姐妹今日重逢，說不得同牀共枕，抵足而眠，我不好過去。”賈珩面色淡然，皺眉說道：“總不能睡中間。”
陳瀟：“……”
甄溪臉頰通紅，微微低下頭，羞不自抑道：“我沒事兒。”
陳瀟擰了擰秀眉，提醒道：“現在多鐸還沒有防備，關鍵是出其不意，登萊水師現在還沒到，如果到的話，前後堵截，勝算更大。”
韋徹面色微頓，沉聲道：“諸將聽令，水師與敵警戒，準備隨時接戰，葉楷、賈芳二將何在？”
此刻少女還不知道賈珩再忙還是去了黛玉屋裡一次，而有鶯兒在，知道也是時間問題。
“別鬧着了，這天冷的，仔細再着涼了。”寶釵拿着被子緊緊護住自己，輕笑道。
總覺得這話意有所指，又是堂姐妹，又是睡中間的……
寶釵明顯更爲眼疾手快，一邊兒護着自己，一邊捉到了寶琴的雪子，輕聲道：“寶琴妹妹現在也長大了。”
“這不是粵海開海了，海貿又興起了，珩大哥想讓爹爹做一些生意。”寶琴說着，明眸熠熠流波，在燭火映照下格外明亮粲然，訝異說道：“珩大哥沒有說嗎？”
堂姐妹兩個玩鬧了一陣，重又敘話。
最後語氣不無遺憾說道：“珩大哥領着粵海水師和濠鏡的紅夷打了一仗，可惜我沒看到呢。”
寶琴粉嘟嘟的小臉現出笑意，嬌憨說道：“我在真真國時，就見過打仗，不過不是海戰，就想看看海戰，但沒見着。”
賈珩道：“那就好。”
這正是賈珩策略的高妙之處，甄晴昨天一下子就領悟到其中高明。
賈珩起牀之後，與陳瀟出了寧國府，就見到一羣人騎着馬立身在街道上，正是甄韶以及甄鑄，二人都是頂盔摜甲，一身戎裝。
寶琴自小就時常與寶釵親近，堂姐妹時常睡着在一張牀上。
“我也是這麼說呀。”寶琴豐膩如玉的臉蛋兒上見着愁悶，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姐姐都沒許人家，我着什麼急啊。”
提及往事，寶釵臉上的笑容斂去一些，目中見着幾分思忖，輕聲說道：“縱然入宮也未必稱心如意，幸在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
江南大營鎮海衛的參將韋徹，站在船頭，身後不遠站着安南侯葉真之子葉楷，其人按着腰間的雁翎刀，目光眺望着遠處的桅杆。
寶釵想了想，低聲道：“你如是想晚定親，也沒什麼的，女兒家的親事總要好生挑挑纔是，嫁人是一輩子的事兒。”
寶琴簡單敘說了一番經過，道：“珩大哥還會說夷人的話呢，那邊兒好多大官兒都聽他的。”
賈芳此刻攏目觀瞧，只見從後方遠處如離弦之箭來了一隻船隻，漿帆齊動，不大一會兒，一個面容雄武的青年校尉登上船隻，拱手道：“韋將軍，永寧伯的旗船已至通州衛港，命令將軍與敵纏鬥，準備接應。”
“主子，太倉衛、蘇州衛官軍抵抗很是頑強，還有江南大營的遊騎來回馳援，我等根本無法登陸上岸。”怒蛟幫幫主上官瑞道。
多鐸立身在一艘樓船的二層甲板上，身旁都是穿着女真甲冑的將校。
其實按照原著，寶琴的過早許親本身就是薛父的綢繆之策，因爲薛父患病早逝，在病逝前先一步安排了寶琴的婚事，並沒有讓賈家的老太君以及薛姨媽安排，許是意識到了賈府的危機。
……
寶琴抿了抿脣，聽着自家姐姐的話語，低聲說道：“二姐，嬸孃可曾爲姐姐許了人家？”
等到崇平帝處置下來之時，可能少吃一些苦頭。
寶琴輕聲問道：“二姐姐去宮裡小選，後來是怎麼的？”
說着，指着輿圖，低聲道：“瀟瀟，幫我標標距離，我算一算，怎麼堵住他們的遁逃方向。”
這是在與一衆賈族姐妹相處時很少見到的笑容，毫無機心，天真爛漫，或者只有撲蝶的時候才能見着一些。
因此，浙江都司被多鐸派出一支水師擊敗，某種程度上算是雙向奔赴，但如果出戰，也有可能被多鐸打一個時間差給先後擊破，或者多鐸感知到四方合圍，然後向南方的雞籠山（灣灣）遁逃。
兩人牽着手沿着迴廊走着，此刻廊檐上開始有着嬤嬤給燈籠點着燈火，見賈珩過來，紛紛行禮。
賈珩鬆開甄雪的手，道：“今天就算了，等那邊兒戰事結束，有了空暇，再做計較，你姐姐太貪吃了，把你那份兒也吃了。”
甄韶目光復雜地對面的少年勳貴，問道：“永寧伯，我們現在就去通州衛港？”
寶釵聞言，玉容訝異，輕聲說道：“哦？二叔怎麼聽着他的？”
好在她遇到了他。
堂姐妹小聲說着話，不知不覺神思疲倦，各自睡去。
“二姐，不如回京之後讓嬸孃說說？”薛寶琴目光輝光熠熠，看向寶釵。
說着，拿起少女的手，低聲道：“果然有些涼。”
回來這一趟，與其說是流連於溫柔之鄉，不如說是防微杜漸，將後院一些可能的隱患消除掉。
賈珩預料到火炮列裝之後，倉促之下戰力無法形成，就從濠鏡帶來了一羣紅夷負責交手漢軍操控新式火炮。
多鐸沉聲道：“留下一部分兵馬牽制遊騎，防範其出船側擊我軍，其他船隻兵力都在正面進攻海門，逼迫漢軍迎戰，如果漢軍還不迎戰，我軍就南下截擊福州水師，向着雞籠山而去。”
而賈珩的策略恰恰是嚴防海岸，不派船與其決戰，因此也就沒有有力牽制到女真的水師。
甄溪乖巧地應了一聲，在椅子上坐將下來，看向周圍的佈置，在書架上拿起一本書，開始翻閱起來。
可怎麼就能去長公主府上？
寶釵目光中見着寵溺，輕笑說道：“寶琴妹妹，你怎麼和雲妹妹一樣，什麼熱鬧都喜歡瞧着。”
賈珩也不理陳瀟，拿起手中的炮銃圖紙翻看着，他目的還是改良紅夷大炮以及燧發槍，未來終究是火器的天下。
“末將見過永寧伯。”甄韶以及甄鑄，快步行去，抱拳行禮說道。
賈珩輕輕擁住甄雪的削肩，低聲說道：“到了京裡，你說你這柔弱的性子，如果到了京裡，該怎麼辦呢？”
賈珩喚上晴雯，進入廂房沐浴一番，而後帶着甄溪，說陪着府中的一衆鶯鶯燕燕在後堂花廳用罷晚飯，回返書房，查看海門諸縣的輿圖。
兩個人各忙各的，互相也不打擾。
“讓你珩大哥幫你勸勸也好，但畢竟是你的終身大事，終究是要二叔來做主，他也不好多說什麼的。”寶釵秀眉蹙了蹙，輕聲說道。
甄韶和甄軒昨晚聽從了甄晴帶來的賈珩的建議。
賈珩點了點頭，伸手相扶說道：“兩位將軍快快請起。”
說到最後，不由想起那位咸寧公主。
甄家老二和甄家老三的任何舉措，只是幫着甄家刷刷卷面分，但已經寫錯的大題，早就把分扣成大零蛋了。
甄韶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對甄鑄使了個眼色，隨着賈珩身後的錦衣緹騎，向着渡口而去，而安南侯葉真領着家將葉成也等候多時了，雙方匯合了兵馬，載着紅夷大炮的船隻沿着長江下游向着通州衛港駛去。
但心頭卻一陣氣沮，這大漢朝也沒有人能比過他去了。
寶琴笑意嬌憨、爛漫，低聲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呀，我都想求着珩大哥幫着勸勸爹爹了，珩大哥想讓爹爹幫着做一些生意，爹爹現在聽他的。”
人本來就是多種面孔的，而在賈珩面前的寶釵，更多是獵物的樣子存在。
說着，先一步出了書房，忽而一愣，卻是見到正在廊檐下的甄溪，問道：“溪兒妹妹，怎麼還沒走？”
甄晴這時已收拾停當，輕笑道：“妹妹，你呀，明明捨不得，非要等着他來說。”
寶釵玉容微粉，抿了抿粉脣，柔聲說道：“我還沒聽他說過呢。”
甄晴柔聲道：“子鈺，那我也不多留了，回去和二叔和四叔說了。”
賈珩輕聲道：“想我了，就領着歆歆到寧國府看看。”
此地位於長江的出海口，右側是松江府上海縣，正好卡在大漢水師的出海口。
甄家的腦子應該有一多半都長在老三身上，不得不防，鬼知道這是不是又一個甄晴？再反過來威脅他。
經過幾天的焦灼戰況，松江府、蘇州府的衛所在江南大營派出步騎相援之後，賊寇登岸攻打縣城的氣勢爲之一沮。
寶釵聞言，水潤杏眸中見着一抹訝異，問道：“這……怎麼這般急？妹妹纔沒多大一些，怎麼就急着許人？”
賈珩道：“等到了以後，多鐸可能就跑了，現在如果擊敗多鐸，縱有殘餘寇虜逃遁，無論是向南向北，都會被官軍截殺，反而好一些。”
故而，浙江都司援兵的大敗，雖然讓賈珩覺得無奈，但恰恰是出兵的契機。
此刻整個江南江北大營在海門的水師有着六千，正是江北大營的水師，因爲相對精銳，擁有着對朝鮮水師一定的拒止能力。
甄溪連忙腦袋搖成了撥浪鼓，纖聲說道：“我不說的。”
陳瀟頓了頓下，譏誚道：“就不怕又一個黯然神傷，哭哭啼啼？”
甄雪嬌軀微顫，輕聲抽泣道：“子鈺。”
皇室帝女什麼樣的夫君找不到，非要尋着他做什麼。
就在這時，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自屏風後傳來，窈窕、削立的身影投映在屏風上。
賈珩低聲說道：“明天你二伯還有你爹會去軍中聽差，方纔主要是說了這麼一樁事兒。”
與此同時，而距離金陵數百里外的崇明沙，數百艘戰船密密麻麻排列，從高空之上向望去，桅杆如林，一面面繡着張牙舞爪巨龍的旗幟在秋風的吹拂下獵獵作響。
不過隨着年歲漸長，寶琴愈發敬着自家這位品貌莊麗、端嫺淑靜的姐姐，平日倒不敢造次。
回來的時間，輾轉於元春、黛玉、甄家妖妃之間，中間竟還輕薄着她。
嗯，賈珩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笑容。
先前覆滅浙江都司三衛，無疑極大鼓舞了女真以及一衆海寇的信心，不過鑑於當初海門一戰同樣是先殲滅鎮海軍，而後卻被賈珩擊敗的慘痛教訓，衆人倒也沒有驕橫。
“嗯。”甄雪連忙應着，緊緊擁住賈珩的腰肢，卻在這時，那少年湊近而來。
甄雪輕哼一聲，柔聲說道：“我又沒說不待呀，家裡先前催的急了一些，你也要體諒我的難處。”
兩位賈族小將在鎮海衛學習水戰之術，已有一月有餘，兩人都是渴求上進之人，決定抓住這次立功的機會。
寶釵輕聲道：“我想着也不該定這麼早，你哥哥還沒有定下呢，讓你珩大哥幫着說說也好。”
賈珩忽而頓住步伐，看向畏懼生怯的少女，正色道：“剛纔你瞧見的不能和你三姐姐說，聽見了沒有。”
賈珩點了點頭，道：“你收拾收拾，去罷。”
看向臉頰嫣紅如血，賈珩輕聲說道：“以後的日子長着，你在府中的事兒，還是要自己做主纔是。”
走到近前，輕輕揉了揉少女的劉海兒，道：“門邊兒挺冷的，彆着涼了。”
少女顯然旁觀了賈珩“哄騙”黛玉的全過程，反正就是覺得肉麻。
賈珩笑了笑說道：“明天還要打仗，等打完仗回來也不遲。”
朝鮮水師一萬，而其他海寇兵馬有着一萬五，如果集中兵力從海門來犯揚州和金陵一帶，賈珩還真需要迎戰。
陳瀟行至近前，清聲說道：“剛剛李述過來稟告，紅夷大炮以及相關火銃都裝船上去了，紅夷來負責講授、操控火炮操作的士卒也跟着上了船。”
寶琴默然了下，一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見着苦惱之色，低聲說道：“二姐，爹爹這次回金陵，說要給我許一門人家，還說我們商賈人家，應當許着一門讀書人，說是讓人尋神京城中的那等書香門第之家，最好是翰林。”
賈珩：“……”
回來這麼多天了，也沒過來見着她。
念及此處，麗人心頭難免涌起一股難以抑制的竊喜。
她覺得寶琴就是想多玩兩年，不想這麼早許人，這樣也好。
一般而言，對這種事，少女從來是不願多管閒事，但這裡偏偏是自家的堂妹和情郎。
嗯，這個混蛋說着喜歡妹妹多一點兒，但其實……
反正在瀟瀟跟前兒，他早就沒臉了，破罐子破摔得了。
暗道，怪不得珩大哥喜歡揉着她的……
多鐸眺望着遠處的海岸線，沉聲道：“陳漢官軍龜縮不出，我等在此並非長久之計，當集中優勢兵力，從海門突襲登岸，本王就不信賈珩小兒仍是避而不戰。”
玉兔西落，金烏東昇，不知不覺，朝鮮水師向着海門大舉逼近，果如多鐸所想，漢軍只能出兵迎戰。
李道順道：“主子，我軍水師雖戰力略高於漢軍，但兵力並未佔據明顯優勢。”
而是完全可以說多陪着母親，在金陵多待一些時日。
這其實才合用兵之要。
方纔雖然未得見，但隱隱聽着那聲音好似不像是二姐，倒像是……大姐？
賈珩輕聲說道：“嗯，隨我回去罷。”
先前多鐸定下的策略，仍然是以海寇進略太倉、蘇州、松江等地，以朝鮮水師爲殲滅陳漢的援軍主力。
在金陵城中傳的沸沸揚揚的浙江都司三衛水師援兵大敗的背景下，甄韶以及甄鑄的請戰，自然顯得忠心爲國，毋庸置疑，隨着時間過去，整個金陵城都會傳頌甄家的忠義之名。
“怎麼不去尋你那位薛妹妹了。”陳瀟嘴角噙起一抹冷誚之色，低聲道。
今天沒少折騰，不僅是精力還是神思都頗爲疲憊，也不好再去尋寶釵。
甄晴臉頰滾燙如火，鳳眸羞惱，不由輕啐一口，嗔怒道：“你個混蛋，胡唚什麼呢。”
寶釵忍俊不禁，道：“你還和我比着，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寶釵捏了捏寶琴粉膩的臉蛋兒，笑道：“咱們中原的禮數，你也知道的，女孩子除非女將軍，哪裡能隨便上戰場的呢，以後要嫁不出去的。”
賈珩輕聲說道：“雪兒，歆歆留在這住着，等過幾天你再過來接她。”
寶琴眉眼又是現出愁悶，嘆了一口氣，柔聲說道：“那我求求珩大哥，讓珩大哥幫着勸勸爹爹，我都沒及笄呢，怎麼就早早許着什麼人家。”
兩人連夜寫了一封奏疏，一封是請戰，一封是請罪，但都有一個共同之處，願意投入江南江北大營的水師與女真決戰。
“啊。”甄溪正坐在外廳的繡墩上，聞言，好似被嚇了一跳，循聲望去，道：“珩大哥，你好了。”
如果到了神京城，他其實也不會冒着風險再尋甄雪，終究還是需要甄雪來自己解決。
許是太忙了吧。
那戰事勢必遷延日久，甚至讓多鐸盤踞在灣灣，進而成爲東南一患。
他明天還要前往通州衛港，以便出兵海門。
另外一邊兒，寶釵所在的廂房中，因爲秋雨在外面飄落着，天空就有些昏暗，而燈火還亮着，寶釵的確正在與寶琴躺在一張牀上，兩姐妹都穿着裡衣，小聲說着話。
寶釵此刻豐潤的臉蛋兒上見着好奇，說道：“寶琴妹妹，你怎麼碰到珩大哥的？”
在賈珩前日授命之下，由韋徹這位鎮海衛嶄露頭角的水師將軍統領。
翌日，一大早兒，金色曦光透過東方的雲霞，披落在寧國府的佔地廣闊的庭院中，恍若爲宅院披上一層薄薄金紗。
但正如紅樓夢原著所言，薛父燒《西廂記》、《元人百種》等書籍，但幾個姑娘都是看過的，都不是什麼懵懂無知。
本來想說着那人的名字，但想了想卻覺得還是保密爲好。
“姐姐又捏我的臉，我也捏捏姐姐。”寶琴撥開寶釵的手，輕笑說着，說着作勢去捉着寶釵的雪子，兩個人小時候就鬧着。
而甲板周圍，除卻一些水師將校，還站着賈菖、賈芳兩名小將，此刻年輕白皙的面容上見着激動之色。
說話間，將甄溪送回自己所居的廂房，說道：“溪兒妹妹，你先在這兒看會書，等我沐浴過後，一同去吃晚飯。”
寶釵杏眸閃了閃，輕聲說道：“那倒沒有。”
主要是朝鮮全羅道水師都統制李道順等一衆將校，此外還有怒蛟幫、四海幫、金沙幫的一衆往來南洋諸國和閩浙諸省海域以走私牟利的幫派，彼等都是穿着女真的甲冑，此刻臉上多見着鎮定。
其實，寶琴還不知道，賈史王薛四大家族，賈珩是四大家族的話事人，雖說不好干涉別人親生女兒的婚事，但如果拿着“反派族長、大長老”的劇本，甚至可以爲了四大家族的利益，幫寶琴安排親事。
甄雪玉容同樣羞紅成霞，也不好說其他，只是心頭原本的委屈徹底消散。
“在。”賈芳以及葉楷紛紛出班，拱手說道。
“你二人領五百船隻前往接應鎮海衛水師。”韋徹虎目中隱有精光閃爍，低聲道。
“是。”葉楷以及賈芳兩位青年將校抱拳說道。
而此刻的多鐸方面的朝鮮水師以及海寇幾部，都敏銳察覺到了陳漢官軍的動向，同樣紛紛搖動令旗，三萬水師分成三波向着海門逼近，兩路防範蘇州衛、太倉衛的兵馬威脅。
一時間，大軍壓境，大戰一觸即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