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的嘆了一口氣,聲音大的驚動了旁邊樹上正在休息的小鳥。它撲騰了幾下翅膀,叫了兩聲飛了出去。
“已經很晚了。”我們兩個又沉默了幾分鐘後,祁文忍不住說道:“休息吧。”
他說完之後,擡手打了個響指。
我不知道他這一聲是什麼意思,打完響指之後,他從原地站了起來,默默的走到了溫泉的水槽旁邊。
那邊有個小樓梯,他光着腳走了過去,在樹下有個衣架,他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穿在了身上。
從他的背後看,他根本沒有看起來的那般柔弱,有腰有肌肉,還有馬甲線,簡直帥爆了。
我再次默默的看着他光着腳走進了小別墅裡,悄悄地擦了擦嘴邊的口水。
“喵……”
我聽到了一聲小小的貓叫聲,一轉頭莫離不知道什麼時候,叼着一件睡袍來到了我的跟前,見我正“色眯眯”的盯着祁文看呢,一貓爪子拍在了我的腦門上,衝着我不屑的叫了一聲,坐在睡袍上開始舔爪子了。
“嘿!李央說的果然沒錯,你來找你的主子了。”見到莫離我還一萬個不滿意呢,這是養了只白眼狼的節奏啊,自己默默的就不見了:“我差點被殭屍吃掉。”
“喵。”莫離叫了一聲,繼續蹲坐在睡袍上舔爪子,我感覺再不把睡袍拿過來的話,它一定會賞我一泡尿。
我抓了睡袍,往房間裡瞧了瞧,祁文應該不會做不君子的事情,他既然這麼安排,又先走回了房間,就不會躲在暗處偷窺我。
再說了我剛剛不是也“暴露”了麼,從他那淡定自若的神情中來看,我就是一平板,他根本不感興趣。
我從溫泉裡站起來,抓過了那個睡袍套在了身上,是一件簡單的珠白色睡袍,帶着些許的溫度,大概是剛纔加熱過的消毒櫃拿出來。
祁文在照顧人方面挺細心的。
我想起了在李央施法的過程中,我看到的那些過去,在那個小女孩最後的記憶片段裡,我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臉。
沒錯,就是祁文。
當初他的身邊帶着一個小女孩,他在默默的等待那個小女孩長大。
不知道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他們失散了。不過那個小女孩,他可是捧在手心裡,當掌上明珠、小公主一般的養起來的。
想到這份溫柔和細心,不是針對我的,我的心裡又一陣難受。
我發覺我現在就是在找刺激,明明放下,或者不去多想就好了。
祁文從來就不是我的,不論是剛開始我誤會他和閔悅靈在一起,還是現在知道他一直在等那個長大了的小女孩。
我們兩個之間一直有一層無法逾越的鴻溝。都說女追男隔層紗,我覺得我們兩個之間隔得是東非大裂谷。即便我如何的助跑,都不可能一步跨越那道裂谷,只會粉身碎骨。
有時候粉身碎骨不可怕,可怕的就是自作多情,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我搖了搖腦袋,頭髮上的水滴落在我的臉上,是涼的。結成了一縷一縷的頭髮甩在我的臉上,還蠻疼的。
我吧唧了一下嘴巴,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莫離。無奈的嘆息一聲,手抄在睡袍的口袋裡,發覺我的手機竟然在。
想當初買的三防手機還真是結實,在游泳池裡泡了那麼久,一點事情都沒有,我都快有些得意了。
我看了看莫離,把手機屏幕點亮放在了它的跟前,想要看看它有沒有對我說的。
我一邊裝作埋怨它的樣子,一邊蹲在了溫泉邊上,對着它說道:“哼,我差點被殭屍吃掉,還又差點被水淹死,你倒是跑回主子身邊了。”
我把手機按在了備忘錄上,以方便莫離用小爪子按字,我們在四合院裡這麼交流過的。
莫離正在仔細的清理着它的爪子,見我蹲在了它的身邊,淡然的看了看我,低頭舔了兩下爪子,目光終於落在了亮着的手機屏幕上。
它疑惑的歪着小腦袋看了看,又看了看我。
我感覺它明白了我的意思,它的小爪子終於按在了手機屏幕上。
我興奮的蹲在地上,等待着它給我打字呢。結果莫離不客氣的一爪子按在了手機上,擡頭盯着我,得意的一甩爪子。
只聽“噗通”一聲,我的手機落在了溫泉裡,漸漸的沉了下去。
我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當初買這部三防手機的時候,說明書上有沒有寫,在溫熱的水中,那手機也可以防水的。
答案當然是沒有。
我眼見着手機閃爍了幾下子,屏幕黑掉了。
剛剛還在讓我得意的手機,在這一秒鐘就被莫離“處理”掉了。
它不對啊,和之前陪我的那個小傢伙完全不是一隻。明明它之前是很溫柔的,很黏我的,今晚在它的主人面前,它瞬間就倒戈相向了。
我懷疑莫離不是一隻貓,而是一個組織。一定有許許多多的黑貓,都叫莫離,之前和我膩歪的那一隻,一定不是現在這一隻。
嗯,一定是的。
祁文見我許久沒有進屋,就出門來找我們了,剛巧看到了我手機落水的那一幕,他憋不住的笑了,問道:“你是……想換手機了嗎?”
“哼!你們別得意!說好的莫離送給我了呢?它還不是見到你就回來了,還對我那麼兇。”我嘟着嘴巴憤恨的往小別墅裡走。
結果在走到了門口的階梯時,腳底一滑,整個人趴在了樓梯上。
我是斜成了四十五度,斜趴在了樓梯上,所以並不穩當,在趴下之後,又直愣愣的倒退滑了下去,直到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要多丟臉有多丟臉,我都不想從地上爬起來了。
祁文走到了我的跟前,我能夠感覺到他多麼的想笑,卻還是壓制住了笑意,把我扶起來,無奈的詢問道:“我感覺你今晚很奇怪,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說說,說不定我會幫上忙呢?”
聽到他這麼說,擡頭又看到了他的表情,我知道他肯定什麼都知道,他知道我的心裡在想什麼,他知道我爲什麼會這樣。
可他竟然要求我說出來。
太過分了。
我甩開了他的手,從地上爬了起來,抿着嘴脣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