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葉雲飛。
他無所謂的看了我一眼之後，又看向了大夫人。
其實我並不在乎這個，他動手，我動手，唐雙雙動手，反正對於我來說，都沒什麼差別。
只是大夫人明顯地察覺到了一件事情：她根本就是掉入了狼窩裡的小綿羊，不管什麼樣的結局，她只有死路一條。
大夫人驚恐地看向了我，她在求助。
好像自從我在她的胸口印上了一個印記之後，她就自認爲是我的萌寵了一樣。
雖然那個印記是一個隨時可以置她於死地，根本不用找藉口的理由，可是她還是覺得，她得活下去。
畢竟要死要活的，終於活了那麼久，就因爲被老夫人抓來了這裡，而白白死去的話，她就真的太吃虧了。
然而對於我來說，似乎什麼都是不重要的。
我和大夫人沒什麼交情，而和葉雲飛……到底有沒有交情，現在也變得不清不楚了。
葉雲飛是不會對趙管家出手的，他特別的信任他。
那麼現在，不能聽的秘密，只剩下大夫人了。
老夫人是知道這個葉家秘密的，即便葉雲飛再怎麼不喜歡那個女人，對於葉家來說，老夫人還是心力交瘁的支撐了好久好久。
在葉雲飛什麼都不管的時候，全部都是老夫人在支撐着這個龐大的家族。
我不知道葉雲飛到底爲什麼，那麼的討厭老夫人，以至於不論她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多大的心血，對於他來說，都是一文不值的。
“你要……殺了我？”見我連個眼神都不給她，唐雙雙嘴角顫抖的對着葉雲飛說道：“爲什麼？”
葉雲飛不耐煩地擺手說道：“我不是說過了麼，這裡是葉家的最大秘密。”
“可是我並不知道什麼秘密。”唐雙雙立即迴應道。
葉雲飛冷笑了一聲，接着說道：“不知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我……我看到什麼了？”唐雙雙被他說得有些迷茫，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她就必須得死。
“你不是連我們家有鑰匙都知道嗎？如果不是你說得關於鑰匙的話題，說不定這個秘密還能夠保存幾年，所以現在看起來，罪魁禍首怎麼着都是你。”葉雲飛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冷冰冰的說道：“我對待這種麻煩的人，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唐雙雙倒吸了一口涼氣，過了幾秒鐘，她反而苦笑出聲。
“沒錯，我是個麻煩，我從頭到尾就是個麻煩。許多年前，你負了我，帶着上官梓陌跑掉了。我還在家裡傻傻地爲你們求情，我知道，像我這樣的沒有身份的戲子，根本不配喜歡你。算了，反正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雖然我知道，我現在想要的東西比較過分，不過也就這樣了。我早就知道了，我今天是怎麼都逃不過去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不過葉雲飛，我要跟你說，我唐雙雙，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就是爲了引起你的注意。我從開始就喜歡你，一直到現在都喜歡着你。不管我做了什麼事情，不管我到底怎麼樣，我就是喜歡你。哪怕我再恨你，喜歡你這一點都是不置可否的。”
唐雙雙說完，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她的身邊，突然冒出了一股氣流。
氣流是往外散出的，好像一股漩渦，往周圍分散了出去。
我微微吸了一口氣，覺得有股子甘甜的氣息。
唐雙雙是個極品的陰女，不然葉秋墨也不會有那麼好的體質。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在這裡爲了葉雲飛，她甘願去死，卻不願意爲了她的兒子葉秋墨，求得一線生機。
或許從一開始，他們的母子關係就是扭曲的。葉幼怡從小把葉秋墨帶大，對於唐雙雙來說，葉秋墨的出生，本就是違揹她意志的。
一切的一切，造就了現在一環扣着一環的，所謂的人際關係。
唐雙雙的靈力是吸取，而她選擇自我瞭解的這種方式是發散。
雖然她能夠吸取很多的靈力，但是對於她這個“容器”來說，並不能夠承受那麼多。
她的能力是能夠以小博大的，好比螞蟻和大象的關係，她卻不是大象。
她一口氣把比她厲害許多倍的人的靈力吸取過來的話，她會因爲有太多的靈力反而反噬她的身體，當場暴斃。
所以她得學會儲存，慢慢地消化，好比原體蟲子瞿琳梓。
估計這一點不是她們兩個互相研究的，就是大夫人教給瞿琳梓的，不過以大夫人一直在隱藏自己實力來看，應該是葉幼怡教給她的纔對。
現在大夫人不要這些護體的靈力了——這些靈力同時給了她無窮的生命力。
她要把這些生命力都發散出去，然後讓自己平靜地接受死亡。
而她身爲陰女，又在散發靈力，對於我這個靈力者來說，是那種呼吸就可以得到靈力的超級福利。
葉雲飛是沒有靈力的。
或者應該說，他的靈力和我們的靈力是不同的。
爲了能夠探索靈力，他不能夠有靈力。
所以這對於葉雲飛來說，是不痛不癢，沒有好處，也沒有壞處的事情。
我蹙眉看着唐雙雙，她微笑看着我，那種微笑是悽美的。
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刻，她決定用大夫人一直保持着的那種優雅，那種三毛式的文藝女神的樣子，來結束這最後的一刻。
我發覺到了，大夫人之所以會練就這樣的性格，是她對上官梓陌的解讀。
她認爲只要成爲上官梓陌，說不定能夠吸引葉雲飛的注意力，所以她樂此不彼的一直在扮演着這樣的角色。
可她畢竟不是上官梓陌，葉雲飛的眼神，也從來沒有在她的身上停留過，哪怕一秒鐘。
我深吸了一口氣，這樣吸收靈力對於我來說，是一件身心愉悅的事情。
不過我撇了撇嘴角，在下一秒鐘，擡手。
我攤開左手手掌，在半空中輕輕掠過，畫了一個半圓。
一股小小的氣流逆過大夫人散發出來的靈力，衝着她飛了過去。
一秒鐘之後，她的那些被散發出來的氣流，被我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