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葉秋墨?”
面對着眼前和祁文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我已經找不出形容詞來說明此刻的心情了。
他信步向我走來。
他的臉上掛着微笑。
他的表情和祁文一個樣。
他微笑時候嘴角的弧度都完全的相同。
他走路的姿勢一個樣。
他的溫柔,也是同樣的。
越是這樣,我越是感覺害怕。
在遇到那些個妖魔鬼怪的時候,我都沒有如此的害怕過。
可我竟然在看到祁文的時候,害怕了。
心裡那種空虛感是前所未有的,當看到他衝着我走過來的時候,我只想要轉身拔腿逃跑,逃到沒有他的地方中去。
“爲什麼要變成他?”在看着他一步一步衝着我走過來的時候,我哆哆嗦嗦地問道。
他不以爲然的對我說道:“你錯了,我並沒有變成他,我是他。”
“你……你在說什麼鬼話?”我蹙眉問道。
他溫柔地微微一笑,說道:“難道你不相信我嗎?我就是祁文,我一直都是祁文。”
“你是想說,你是他的一個分身嗎?”我無奈地問道。
我想起了一個古希臘的故事。
一個男人,不知道公主會不會喜歡上他,很是苦惱。這時候出現了一位仙女,仙女變出了十二個男人,陪伴在公主的身邊。
有性格溫柔的男人,有霸道的男人,有恬靜的男人,有好動的男人,每個男人都有着自己的優點,讓公主誰都放不下。
男人同一天求婚,公主非常的苦惱,坐在花園裡哭。
仙女再一次出現了,把十二個男人全部變走了,公主大驚失色,卻看到黑暗之中,信步走來一個男人。
原來那十二個男人全部是他性格的分身,公主既然全部都喜歡上了的話,那麼肯定也會喜歡他的。
就這樣,公主和男人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雖然我原來以爲,這個扯淡的童話故事是充滿違和感的,但是現在這個人站在我的面前,回想起莫離的情況,我真的懷疑祁文到底有幾個分身了。
所以面前這個,真的是個分身嗎?
然而葉秋墨的這個說法,並沒有得到葉雲飛的認可。
就在葉秋墨馬上要接近我的時候,他突然衝到了我們兩個的中間,擋在了那裡,陰冷地說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覺得呢?”葉秋墨從來不正面回答問題,而是用一個反問一筆帶過。
他這種在總裁大人位子上,用經驗累積下來的談判手段的確受用,他的一個反問通常讓人說不出話來。
可是葉雲飛依舊不願意讓他接近我,似乎總覺得葉秋墨沒安好心。
其實我也覺得葉秋墨是有目的的,只是我不知道他到底有着什麼樣的目的。
然後我又覺得,其實他沒有想要傷害我的心。
只是有些東西,他不能夠跟我們直接說明。
“你們似乎把我忘記了。”終於緩過神來的葉幼怡,站在我們的不遠處,瞪着眼睛望着我們。
的確,如果她不說話的話,我真的差點把她忘記了。
葉幼怡的臉色很不好。
如果我們兩個是朋友的話,此刻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安慰她。
在她的眼中,葉秋墨就是葉秋墨,葉秋墨和祁文最大的區別,就是長相了。
畢竟在出現了祁文之後,葉秋墨就有意無意的想要模仿他,因爲祁文是很強的,祁文的出現實實在在的奪走了他的一切。
所以說,我都不知道葉幼怡到底是喜歡葉秋墨的,還是喜歡祁文的。
但是我又有一點是確定的,葉幼怡討厭祁文。
她的那種討厭,我不知道是不是跟葉秋墨的身世有關係。
可是如果葉幼怡真的是當初那個女巫部族的背叛者的話,那麼她對於葉秋墨的執着簡直沒有道理。
她渾身散發着血氣和血腥味道——值得一提的是,就在剛纔,我還沒有聞到過那股血腥的味道呢。
她弄出來的那些血水,根本一點味道都沒有。
現在卻不同了,那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嘔。
葉幼怡一步一步地逼近葉秋墨,他站在那邊一動不動的,似乎根本不懼怕葉幼怡的進攻。
“你想讓我怎麼樣呢?”葉幼怡一邊走動,一邊說道:“你以爲我真的不會傷害你嗎?你真的令我太過於失望了。”
“失望麼。”葉秋墨說話的口吻是沒有疑問句的,非常的平緩,這和他之前的性格是不符的。
沒錯,他這種說話的口吻,明明就是祁文的。
不僅僅是葉幼怡,我也有種時時刻刻都想要抓狂的慾望,眼前的這個祁文,既不是我能夠撲倒在他懷裡的存在,也不是我能夠和他談心的存在,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是人是鬼,是魔是妖。
葉幼怡身邊的那些血條,三三兩兩的開始湊到一起,等她完全走了幾步之後,那些血條變成了幾股在一起的。
一直到最後,只剩下了四條。
“四,至始至終都不是什麼吉利的數字,但是我卻非常喜歡這個數字,想到你們會死在我的手裡,我都變得很是興奮了呢。”葉幼怡身後的那些血條,不再是慢悠悠的飄動着,而是猛烈的轉動了起來。
我倒是想起了“無敵風火輪”的感覺。
她身後的那些個血條在轉動的時候,拍打着地面上的血池,那些血池裡面的血,濺在了我們的身上和臉上。
問題就是,那些血池裡面的血,濺落在身上之後,竟然奇蹟般的馬上消失了。
不是蒸發了。
而是被我們的皮膚自行吸收了。
並且吸收的特別快。
我不瞭解到底發生了什麼,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更不瞭解這一切的是葉雲飛,因爲血池裡面的血跡濺落在他的身上,就是濺落在他身上的,只是弄溼了他的衣服,根本沒有讓他發生任何的變化。
我又看向了葉秋墨,似乎他身上的變化也不大。
我傻乎乎地看向了自己,血池裡面的血,濺落在我身上越來越多,因爲我站得離葉幼怡還是挺近的,那些血在我的身上馬上就被我吸收掉了,不留一絲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