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斷腸散的毒,一日不能完全解除,月傾顏的小辮子和性命,就在秋無痕的手中,最好不要觸怒妖狐殿下,以免被他折磨吃豆腐佔便宜。
搶先一步,打開房門貌似恭敬地微微躬身,臉上帶着十分狗腿的笑容,眸子中卻是閃動淡淡揶揄之色。
“主上請。”
秋無痕脣角微微翹起,這個女子就不是個省心的主兒,裝模作樣的功夫不錯。
“主上……”
外面的人看到秋無痕走出房門,都急忙撩衣單膝跪地,低頭下拜,眼角盯着跟在他們主子身後,微微垂着頭柔順的小媳婦一般走出來的月傾顏。
偷眼看到他們主子俊顏上滿臉粉暈生輝,宛如此刻院中怒放的夭桃一般,這些人不由得互相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昨夜果然是春風不知道幾度,看主上那春意盎然的俊臉。
冷冽目光冰雪一般,從周圍這些混蛋們的身上掃過,這些混蛋們心中在想些什麼,他如何會不清楚。
“請主上上馬。”
一個部下牽過一匹馬,躬身請秋無痕上馬。
秋無痕縱身上馬,月傾顏也牽過自己的馬跳了上去。
“過來,跟在爺身邊。”
她本想離秋無痕遠點,被秋無痕一個命令,一個眼神盯住,不得不蹭到秋無痕的身邊,她很想問秋無痕一句,要不要跳到秋無痕的馬上。
此時此刻,她可不敢如平時一般去調侃秋無痕,戲弄秋無痕,昨夜的事情讓她明白,一旦這位妖狐殿下開了竅,邪惡起來的程度,她也要甘拜下風。
接了太子的旨意,果然太子下旨責備秋無痕辦事不利,命令秋無痕在十日之內,緝拿月傾顏歸案,將月傾顏從東宮帶走的東西,全部送回去。
秋無痕渾身散發冷氣,想起有諸多的爛賬沒有和月傾顏算,盯着站在身邊的月傾顏。
月傾顏身子哆嗦了一下,妖狐殿下散發冷氣的功夫,絲毫不比冰塊男遜色,讓她從心底冷到腳底。
“主上息怒,屬下知錯了,再也不敢給主上惹是生非。”
心虛地說了一句,要是被送給人妖美人太子,她會死的非常慘,真正品味什麼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現在知道求爺了?你最近幾日不是囂張的很嗎?敢在長安城中作案,怕太子爺不知道是你闖入東宮做的案嗎?爺就該直接綁了你,把你送到東宮,讓你去和太子解釋。”
“主上舍不得吧?”
月傾顏妖嬈一笑,擡眼看着秋無痕說了一句,妖狐殿下當然不是捨不得。進入東宮去偷東西,是秋無痕的命令,她拿到了太子重要的東西,如果把她送到太子面前,秋無痕也會吃不了兜着走。
那位人妖太子可是屬曹操的,她也沒有義務寧死不屈,不肯招出背後的主子就是秋無痕。
“蠢女人,你的心裡打着什麼樣的心思,當爺不清楚嗎?是不是落到太子爺的手中,你第一個把爺交代出去?”
“主上,您這話說的,屬下就是萬死,也絕不會說是奉了主上的命令去的東宮,更不會說是主上給了屬
下地圖,要屬下去拿那些東西。當然,也絕不會說出,那日在護城河之外,接應屬下的人,就是主上您。”
秋無痕冷魅一笑:“你以爲爺怕你說?”
“不怕。”
月傾顏頹喪地說了一句,臉上擺出討好諂媚的笑容,蹭到秋無痕身邊:“主上,要屬下怎麼樣做,您才肯把七日斷腸散的解藥,給了屬下?如今,屬下可是主上您的人了,以您的魅力,用得着用什麼毒藥嗎?”
她心裡的話,妖狐殿下您可比毒藥毒上一千倍,難對付一萬倍!
“等你心甘情願做爺女人的時候,爺就賜給你解藥,叩退。”
甩袖轉身離開,月傾顏懶得繼續和秋無痕磨嘰,不如去找陰險冰塊男研究一下,看能用什麼好處,在雲逸的手中換取解藥。
她想,雲逸必定可以解除七日斷腸散的毒性,說不定這毒藥,就是雲逸給秋無痕的。
“雲逸,雲逸。”
雲逸的手下劍眉緊蹙,有誰敢如此無禮地直呼小王爺的名諱,也就是這個沒有半點規矩,不知道淑女該什麼模樣的女子。
“小王爺出去了,你要拜見小王爺,先候着吧。”
月傾顏撇撇嘴,這裡是後宅禁地,她身上穿着禁武軍的戎裝,扮作是秋無痕身邊的侍衛,掩蓋了月傾顏的本來面目。到底如今她是太子要緝拿的江洋大盜,被太子知道她就在秋無痕的身邊,秋無痕無法交代。
到了晚間,雲逸才回來。
如今的月傾顏,乃是九殿下禁武軍中的一員,是秋無痕身邊的侍衛,扮作了一個絡腮鬍子的武士,被秋無痕剝削,要隨時侍候在秋無痕的身邊。
“逸,你回來的正好。”
“不好。”
雲逸冷冷回了秋無痕一句,這位妖狐殿下,總是抓他當免費的勞工,憑什麼啊?
“冰塊,你回來了,我在找你?”
雲逸回眸,眼前的人一連絡腮鬍子,從鬢角一直到下巴,遮掩了大半個臉,身着禁衛軍的戎裝,肋下佩劍,唯有她一雙璀璨星眸流轉出耀眼光芒,閃閃地看着他。
“傾顏……”
雲逸脣角翹起輕笑:“你怎麼變成了如此模樣?”
月傾顏向秋無痕努努嘴,撇撇嘴表示鄙視,卻不敢讓秋無痕看到,見秋無痕的目光轉了過來,臉上擺出討好的笑容。
“我現在跟隨在主上身邊侍候。”
“找我有何事?”
“賞月,喝酒。”
月傾顏當然不會說出,她想賄賂雲逸,從雲逸的手中拿到七日斷腸散的解藥。雲逸和秋無痕交情匪淺,不會輕易給她解藥,她和雲逸也沒有那麼深的交情,只能用利益去交換。
“好主意,今夜月色不錯,我也餓了,便跟我一起去吧。”
“敢!”
秋無痕一個字,讓月傾顏擡起的腳落回原處,鬱悶地盯着秋無痕:“主上,屬下就是鐵打的也有累的時候,餓的時候,您就不能大度點,給屬下一點休息吃飯的時間嗎?”
“要休息吃飯,都得留在爺的身邊。”
雲逸冷峻的臉破功,這是又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連休息都要在一起?
他的目光從秋無痕的身上轉移到月傾顏的身上,再從月傾顏的身上落在秋無痕的身上:“也不差一頓飯的時間,我正好找她有事,便向殿下借用一個時辰,用過就還給殿下。”
雲逸直接拉住有月傾顏的手,把月傾顏帶向門口。
“走出去一步試試。”
秋無痕淡定地說了一句,墨曈中閃過一抹狠戾之色,用威脅的目光盯着月傾顏,蠢女人,就不知道誰纔是她的主子嗎?
“屬下不敢。”
月傾顏的腳步釘在地上,無奈地說了一句:“小王爺,今夜不能陪小王爺喝酒了,改日吧。”
“你便如此怕他嗎?”
“我怕主上不給我解藥。”
“不過是七日斷腸散而已,不算什麼,跟我走。”
一句話,月傾顏跑的比兔子還快了幾分,搶先出了門:“雲逸,這可是你說的,你要對我負責。”
周圍的人滿頭冷汗,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到底想要誰負責?
秋無痕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咔嚓……嘩啦……”,桌案碎裂,桌子上的東西掉落了一地,該死的蠢女人,有你回來跪在爺的腳下,求着爺的時候!
侍衛們都深深低頭,主上可是輕易不會如此盛怒,就算是心中再惱怒,也不會在表面流露出來。
主上越是惱怒,笑的越是春風和煦,今兒的月亮,是從哪邊出來的?
月傾顏,那個放蕩的女子,值得主上動怒嗎?
“主上,請息怒。”
站在門邊的人微微躬身說了一句,語調輕柔和緩,秋無痕笑了起來,一甩衣袖:“是爺失態了,那個該死的蠢女人,就是會氣爺,收拾了吧。”
“是,來人,收拾乾淨。”
“主上,太子爺那邊,該如何交代?”
“月傾顏不能交給他,月傾顏知道的太多了。”
“主上,屬下去處置了她!”
“不可!大膽!”
秋無痕劍眉倒豎,語調幽寒眸色冰冷盯着門邊的人:“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想私自處置爺的人?”
“屬下不敢,屬下以爲這一次主上您會親自處置了她,想不到主上竟然帶她回來,還留着她在主上面前如此肆無忌憚。”
“這話是在教訓爺嗎?再說一次,免得爺記不住。”
脣角笑容柔如春風,語調卻是冷冽了一地的冰雪,秋無痕伸手端起一杯新送上來的茶,握在手心墨色眸子沉暗。
“屬下知罪,唯恐主子您會因爲一個女人,耽誤了主上的大事。”
標準狐狸精的笑容綻放在秋無痕的臉上:“繼續說下去,若是沒有你的提點,爺還真的會犯過錯。”
“屬下請主上息怒,願請主上賜罰。”
門邊的人單膝跪了下去,語調仍然是平緩鎮定,微微低頭恭敬地對着房間中的秋無痕。
“是誰給你瞭如此大的膽子,敢對爺如此說話?”
(本章完)